“跳楼了？

！”正蹲在工作台旁，聚精会神摆弄着宝石的远坂凛一听这话，当即傻眼了，“真跳吗？”

“真跳，我看得一清二楚。”士郎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还在适应阔别多年的圣杯战争，一边说道，“他徒手接了我一箭，然后就摆出歌剧里的姿势，直接跳下去了。

那儿少说十几层楼高，如果是个普通人，应该已经摔到粉身碎骨了才对。”

“既然敢做出这种自杀行为，就一定不是普通人。”阿尔托莉雅分析道，扫了士郎一眼，用略微不满的语气说道，“眼下，这座城市危机四伏，我最好还是能和士郎一起行动。

虽然他之前有和从者作战的经验，但目前为止，我们对本届参赛从者的情报了解，实在是太匮乏了，不该冒险。”

“你说的有道理……”

跟这个形态的阿尔托莉雅相处，士郎总觉得莫名有些拘谨，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也没想到，就出去买个东西，居然能撞见这种事情。

那个单手接箭的御主，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奇怪？”远坂凛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问道，“你是说，他可能是魔术师之类的人？”

“不太一样，我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

当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和我对视了一眼，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士郎的措辞也挺贫乏的，左右手说不清楚，只好加上手势比划，“他不是人。

虽然有人的躯壳、外形，但是，在那之下的，已经不是人了。”

说这话，士郎自然是毫无根据的，毕竟见都只见了一面，连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然而，即便是这样近似无厘头的直感，却依旧让远坂凛相当重视。

用正常的逻辑想一想，要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敢这么头条地跳楼离场吗？

鉴定一个人是否还属于人类，最直观的就是看他惜命与否——人类没有不惜命的，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求生本能作祟。

远的不提，且说那冬木市的间桐家，就出过一个无比惜命的魔术师。

为了活命，简直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总之……既然已经得罪了一遍，最好的方法，就是顺势加入另一边，和叶观武结盟吧，也好有个照应。

反正他那儿也快把从者集全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抱歉，远坂小姐，请恕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

阿尔托莉雅正坐着，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既然是战争，就应当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

说到底，我对这种动不动就抱团结盟的事情，本就不甚认同，这违反了圣杯战争的隐性规则。

最终只会有一组胜者，既然如此，结盟还有什么意义呢？”

“啊……这个嘛……哈哈……”

士郎和远坂凛相视一笑，都有些尴尬，因为这两位在上一届圣杯战争中，就采取了结盟的战术。

“出于理性考虑，结盟是成本最小，效果最好的方式了。”远坂凛倒也不恼，一点一点给她算这笔账，“你想啊，本来七组，死了一组，还剩下六组人。

其中四组已经抱在一起了，lancer你再能打，恐怕也不可能连战四个从者吧？

更何况那里头还有让你都忌惮的caster。”

“唯独berserker那一组，是和这个联盟敌对的。

现在，士郎已经对berserker的御主展现了敌意，如果继续保持中立，场上就是四对一对一。

如果伱是berserker的御主，你会选择去挑战那个联盟，还是来干我们这组单的？

起码从人数上来说，打一个总比打四个要好吧？”

被她这么一说，阿尔托莉雅也陷入了思考，其实不需要想太久，柿子挑软的捏，这是人之常情，换谁都这么选。

“我知道你有不会输的自信，但是，假如他们找上门来，肯定就是一对一了吧？

假设我们加入联盟，最好的结果是五对一，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的压力，就减小到了原来的五分之一。”

“而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仔细一算，几乎没有。

至于圣杯最后的归属权问题，可以等先结局了berserker之后，再慢慢讨论嘛。

到时候，肯定也不止我们一组面对这个困局，见机行事就好了。”

“……”

被她这么一分析，解决方案都很摆在明面上，继续坚持单干，似乎成了一种很蠢的行为。

阿尔托莉雅不再开口，微微抿唇，秀气的双眉蹙起。

除了仍觉得这件事不太光彩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反论了。

“要不……还是再观察一下吧，看看事情后续会怎么发展。”士郎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saber……不对，lancer的顾虑，我觉得也有一定道理。

才刚来没几天，我连那位御主是个什么人都不了解，贸然结盟，似乎也不太好。”

“等我了解了解情况，再做决定吧。”

……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凛自然也不可能反驳什么，只是，她很清楚，士郎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判断。

说出这话，只是安抚一下lancer的情绪。

你要是真对人家如此警惕，刚刚干嘛射这一箭呢？

她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再熟悉熟悉也好，他们在医院闹出这么大动静，引起了不小关注，应该会暂时安静几天。”

“我们应该有时间的……应该……”

————

“还没回来？”打开门，看到安安静静的家，叶观武不禁泛起嘀咕，“他没问题吧，该不会被派出所拘留了？”

不过，就算真的被抓了，一层层传递上去，总会有超人科的人来摆平的吧。

想到这点，叶观武没来由地安心不少。

借着一点亚瑟留下的“福根”，他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双腿盘起，再度沉入了那个异梦。

……

再度睁开眼时，一切都是上次未竟的模样。

狂风吹拂，远处的山与海倒卷上天，除了下方的大草原没有被波及到，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撕碎了，像碎纸片一样，在空中无序的漂浮着。

大气层兴奋起来了，乌云压到头顶，阴沉无比，闪雷在其中酝酿着，轰隆作响，透出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但不知为何，叶观武又有些期待——这让他想起了小学时候，每次这种台风天气，学校少不得会放半天或者一天假。

那该是多快活的日子啊！

这里的时间分明没有断过，小烈酒脸上却浮现出微笑，“回来了？”

“啊……回来了……上次走的急，咱们接着说说。”叶观武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那什么创世的力量，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实际上只是一种比喻，对吧？”

“不夸张。”小烈酒摇了摇头，“以凡人文明的视角来看，那确确实实，就是【创世】的力量。

等你熟练掌握后，你现在看到的景象，完全就可以在现实世界里做到。”

“啪！”

简简单单，一个响指。

山与海被撕开的碎片，在一股看不见的宏力推动之下，各归其位。

一片轰鸣声中，被撕开的世界，就这样飞速变回了原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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