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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结盟东吴(5/14)

若殿下放弃荆州,我愿代我主作保,与季汉世代为亲,共创天下。”

“共创天下?

这话听着就这样虚假。

将军,荆州之事,不会轻易翻过去的。

我的二叔,为荆州送了一条命。

父亲多次准备亲自前来报仇,皆被我拦住。

不信你可问诸葛乔,我所言是真是假。

我来此,便是为了两家的情份,为了不让荆州再流满鲜血。

若我那舅父自以为手下兵马强壮,想要把荆州之事轻轻带过,不再提起,只怕下次来这里的人,便是我那父皇了。”

诸葛瑾看看诸葛乔。

诸葛乔点点头。

早在我们从荆州逃回之时,父亲便要发举国之兵出征东吴,此事他是知道的。

诸葛瑾口角抽动一下,道:“殿下还有其他要求么?”

“还有第四点。

我要吴侯大张旗鼓的送归我的母亲。”

“这没有问题。”

“是周善带她回的东吴,我要周善再将她送回来。”



荆州,现下分由曹魏与东吴占据。

当年汉吴联盟时,父亲打下了江南的四郡,周瑜则占据了最富庶的江陵。

江陵的地理是南荆州的中心,没有江陵,江南的荆州便似失了首都,不成体系,所以父亲亲自去东吴娶亲时,说自己地少人多难以容众,希望全据荆州,请求孙权把江陵“借”给他。

但当时周瑜还在,不但没借,反要把父亲关起来,还好有孙尚香护着,这才安全归来。

父亲真正借到荆州是在周瑜死后不久发生的,说起来那也是东吴不得已之举,南郡独处长江北岸,远离东吴其他领土,向北直接面对曹魏襄阳的威胁,向南又是没借到江陵的父亲,而且荆州人心并不归向东吴,据守此处并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周瑜这样能力的人可以镇守,换成鲁肃由于他和刘备关系融洽或可守住,周瑜选择他做继承人除了私人关系很可能就是出于这一点。

但是,周瑜死后,孙权并未完全遵守周瑜的遗嘱,只是把他的部曲交给了鲁肃,但“可以代瑜之任”的另一层含义是让肃接任南郡太守。

孙权不知出于这么考虑,却让程普作了太守。

能力不高的程普自然很难同时对付曹刘两面,孙权这才同意鲁肃借荆州的建议把南郡借给父亲,以他作为对付曹操的屏障。

而鲁肃反正自己不是太守也无关痛痒了。

这就是后世所言借荆州。

这个借,其实只是江陵一地。

到这里,借荆州算是父亲欠了东吴一个人情,但却也是互利合作。

两边谁也没有异议。

但是后来,父亲取了益州,这种情况有了改变。

先时,周瑜曾想取益州,父亲说,刘璋是自己同宗不忍看到被人攻伐,如果东吴硬要进攻,他宁愿披发入山等语。

此时恰巧周瑜病死,东吴的伐蜀之议也就作罢了。

当然父亲不让周瑜攻益州,其实是想自己来攻,东吴知道父亲取了益州之后,当然气愤不过,于是要索回荆州。

父亲也觉得道理上说不过去,又舍不得江陵,便以湘水为界把江南三郡交还给东吴,这就是“单刀赴会”后谈判的结果。

以江南三郡换江陵却难以消孙权之气,这个气不是因为江陵,其实是因为益州。

孙权本来是想自己取益州的。

于是后来有关羽与东吴的磨擦,有种种悲剧发生,关羽死了,荆州没了,孙权在最关键的时候,在自己的盟友后腰上插了一刀,不但取走了江陵,而且拿走了父亲在荆州打拼的全部基业。

所以当诸葛瑾说什么道义的诡话时,我都懒得去辩解。

什么荆州是东吴的,取回合情合理,说出大天来,他也无法改变孙权背信的事实,无法改变他破坏孙刘同盟,令季汉大受损伤的事实。

此事,东吴作得太过。

自古以来,所有的同盟都是以实力来说话的,所以我宁愿少说,多做,一句话,索要荆州,不给我荆州就不行。

我不想和诸葛瑾讲理,也不想和孙权讲理,所谓盟约,也从来没有道理可讲。

现在季汉大胜,东吴惨败,他不可能同时得罪曹魏与我们。

所以我一句:“舅父,我来了。”孙权便让诸葛瑾前来。

实力才是所有谈判的基石。

季汉,不是昔日的蜀汉,坐拥三州二十七郡(国)二百余万人口近二十万兵马,实力已强于东吴。

孙权不想战,只想和,同时对抗曹魏和我们,是他不想面对的。

渭南之战,曹丕大败,但长江北岸的曹洪和曹休却携大胜之姿,兵势如虹,直指江南。

我有着地理上的优势和孔明季汉作后盾,有着我军大胜的余威,有着东吴在东线惨败的压力,乘着实力的此消彼长,我有足够的精力和实力与孙权闹上一闹。

面对诸葛瑾这样的谈判好手,我便不讲理一次好了。

一个月来,邓芝与诸葛瑾往来穿梭,不断的传话,都在互相试探着各自的底线,都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谁都知道,我的四个条件中,只有第三点才是关键,长江南岸半个荆州,那是全天下的二十分之一,得失之间,会对国力产生巨大的影响。

一边谈着,冯习王濬的水军与赵云陈到张苞的陆军一直与吴军对峙着,虽然没有爆发任何的激战,却不断的施加着压力。

我以为可能会有几场小规模的激战,毕竟孙权不是好惹的,他的水军犹其厉害。

但是没有,从始至终,孙权表现的极为理智。

他的理智,也让我不敢进一步造次。

在历史上,东吴人最会装孙子,哪怕准备明天一巴掌拍死你了,今天还可以温顺的低着头,冲你微微笑。

我虽然表现的盛气凌人,心里却很清楚底线是什么。

我那句“舅父,我来了”,首先承认了我们的亲缘关系,告诉他我也不弄崩,却又时时提醒着他,我们这个亲戚,是有过节的亲戚,我要来清算我们之间的旧帐,这将比两国之争更为复杂。

经过不断的讨价还价,双方只在荆州这个核心的问题上来回拉锯。

虽然从心里我不想要荆州,甚些想就算他给我荆州我都不要。

但是现在我只是一口咬住荆州是我们的,东吴背信取了荆州,必须归还。

只有这样,其余几个条件才可能顺利的实现。

并要求与孙权直接见面,商议此事。

最终孙权派出其子孙登来白帝城与我协商。

孙登,字子高,孙权的长子。

比我小一岁。

在历史上,今年孙权被曹丕任命为吴王,同时任命他为东中郎将,封为万户侯。

孙权立他为太子。

当然现在魏吴交恶,这一切都改变了,他现在只是吴侯世子而已。

这个人说起来很不错,聪明,孝顺,仁慈,知道惜民,护民。

孙登的生母地位低贱,徐夫人对孙登从小有养育之恩,后来徐夫人因为妒嫉被废黜,住在吴郡,而步夫人最得宠。

步夫人有赏赐,孙登不敢推辞,只是恭敬接受罢了。

徐夫人派人来,凡赐给他的衣服,他必定沐浴之后才穿。

孙登将被册立为太子时,他推辞说:“本原确立,道义才能产生,要立太子,应当先立王后。”孙权问:“你的母亲在哪儿?”孙登回答说:“在吴郡。”孙权听了,沉默不语。

孙登有时去打猎,本来应当走田间小道,而他经常远远地避开良田,不去践踏庄稼,到了空地才休息,不想烦扰百姓。

他曾经骑马外出,有一颗弹丸从他身边飞过,手下的人便去寻找射弹丸的人。

有一个人拿着弹弓,身上带有弹丸,大家都认为是他干的。

审讯他,他却不承认,手下的人想揍他,孙登不允许,派人找到飞过的弹丸,和那人身上的弹丸比较一下,不一样,就把那人释放了。

还有一次,孙登丢失了盛水的金马盂,查出盗窃的人,是手下的人干的,孙登不忍心给他处罚,就把他叫来责备数落一通,就打发他永远回家,并命令身边的人不再提这件事。

说起来,这个孙登比他那些弟弟们强多了,若是活的长些,大约东吴也不会二世而亡,但是天命难测,他只活了三十三年。

与他同来之人,还有他的侍读,号称四友的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诸葛瑾这一双儿子还都是当侍读的命,也算是巧合。

春天的风柔柔的吹着,袍袖和头发随风轻轻摇动。

站在白帝城头,望着东流的滔滔江水,一时间心潮起伏,只想放声长啸。

在历史上,这里是蜀汉的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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