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却想着和我爸爸重叙旧情，方女士，在我看来，你这个人特别假，往深点说，你这人根本没有心，你只想着自个，且把自身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随你怎么说。”

“可是说破天你我都是母女啊！”

“你是不是很高兴？”

说实话，这样的你于你自身而言没有什么错，但于他人来说，你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我对这样的人完全不认同，所以，你我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免得彼此脸面上都不好看。”

“方女士，你做人真得很失败。”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这和你有关系吗？”

姜黎：“下课了？”

“你也是后妈，该知道后妈不好做，我不过是想要自己站稳脚，这样冯亦在家里也能过得好些。”

这是冯亦的声音，他带着对象舒涵从门外走进来。

“哪能呢，是我有点累，冯亦就陪我回来了。

再说，我们还要在姐姐这打扰几日，有的是时间参观这所顶尖学府。”

她走出客厅，看眼冯亦，说：“我会告诉你爸。”

姜黎给方素做人生总结：“为讨好继子女，牺牲自己儿子，可就算你对继子女只是讨好，但你也是用了心的，结果呢？

你现在患病需要做手术，想到的却是继子女不会给你出手术费，方女士觉得自己的‘付出’值得吗？”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真就把一碗水端得很平稳。”

“姐、姐夫，你们这是要去哪？”

姜黎语气轻淡，听不出情绪。

方素抿唇，她静静地注视着姜黎好一会，问：“你真就不顾念一点情分？”

方素面露痛苦：“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如今你活得好好的，却不想认自己的生母，这说得过去？”

姜黎一脸肃容：“你说不需要，我这立马放下电话。”

“方女士，是你们心硬，还是我心硬？

你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父亲，日常从来没管过我，由着冯潇他们兄弟欺我辱我，需要有人顶罪时就想到我，如此对我，作为父母，你们的心就不会痛吗？”

见方素怔住，冯亦嘴角掀起抹嘲讽：“连你自个都不信，又何必说给我听？”

姜黎笑着回应，继而说：“小涵在楼上客房歇着，你的房间在小涵隔壁，要不你也上去躺会？”

“带对象去外面参观了。”

方素没做声，但她坐着不动已经间接作答。

方女士，如果换作是你是小亦，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后，你会怎么想？”

冯亦表情瞬间变得冷峻，他说：“你能那么对我，能把我赶出家门，现在又要我回去，你是把我当做呼来喝去的狗吗？

可你看清楚，我是人，不是你眼里的狗，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由不得他人来给我做决定！”

“小亦，几年不见，你的心怎就变得这么硬？”

“你以为你说这话我信。”

“你……”

她的语气透了点命令的意味，然，冯亦只是淡漠地看着她：“我说过那个家已经不是我的，而我也和那个家里的人早断绝了关系。”

“……”

姜黎说着，握着舒涵的手，两人上二楼。

姜黎冷眼看着方素。

方素站着没动，她换了个话题：“冯亦知道了你和他的关系？”

“方女士，不用和我说那么多，你如果非得认我，就去找法院，如果法院判我一定要认你这个生母，咱们到时再谈认亲一事。”

呵！

她有必要要这女人相信？

方素的语气明晃晃透着理所当然。

就在这时洛晏清走进客厅。

“我没觉得有多累，是姐要我休息休息，我就只能待在这了。”

“小亦……”

对继子女好过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抓紧家里老头子的心，想要在冯家站稳脚，想要在冯家有话语权，这有错吗？

再说，冯亦是她生的，因为她这个妈受点委屈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管怎么说，她把他养到快成年，那么他受点委屈作为回报她，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既然方女士要坐在我家等着，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后话尚未说出，就被冯亦打断：“方女士，你相信你嘴里说的？”

姜黎回应。

姜黎站起身：“没错，我确实没把你放在眼里，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洛晏清给了冯亦一句，而后牵着姜黎的手，夫妻俩走向院门口。

而方素半晌没做回应。

方素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她知道自己无法把冯亦劝回家，想了想，搬出冯老爷子：“你爸他这几年没少念叨你，尤其在大病一场后，更是天天念叨你，想着你能回家……”

“不需要。”

可你没让自己成为他的依靠，反倒成为加害者中的一员，这样的你，即便用一辈子去弥补你带给小亦的伤害，我都觉得远远不够。

基于此，你从哪来的底气对小亦提要求？”

对自个的儿子不管不顾，一门心思讨好继子女，说把亲儿子赶出家门就赶出家门，现在又想叫这个儿子回到身边，这是一个为人母对自己孩子该有的态度？

姜黎看眼腕表上的时间：“我一会还要去接孩子，方女士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结果方素坐在原位置仍稳如泰山，她说：“我是后妈，你一样是后妈，难道你一碗水端平了？”

“小亦好不容易从农场回到家，你又为什么说伤害他的话，并且把他赶出家门？”

威盾须臾，姜黎又说：“你自个不妨想想，在你遗弃我那刻，以我的身体状况，你肯定有想到我能活下来的几率几乎是零……不对，你那会肯定想着我必死无疑，是与不是？”

姜黎摇头，继而说：“小亦最近休假，他就带了对象过来给我看，正好一会你也见见。”

“你对我说这话是何意？

是想要我心里不安，随时担心家里孩子被他们的生母抢走吗？

可是你觉得这可能吗？

一个‘死’了十来年的女人，

姜黎清悦的嗓音夹带着些许冷意：“那年他不过十六，你怎么忍心去诬陷小亦，怎么忍心看着他被公安同志带走？

方素直视着姜黎的眼睛，见姜黎的目光豪不躲闪，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眼前这位明明是她的女儿，即便坐着都像是在发光，但她眼里却没有她这个生母，一点都没有。

“幼儿园快放学了，我和你姐夫去接团子他们。”

姜黎在心里嗤笑：自以为是，莫不是把儿子看作狗狗呼来喝去？

即便是这样，难道狗狗就没有脾气？

方素：“冯亦他听你的。”

方素张了张嘴，半晌没吐出一句话。

闻言，姜黎暗翻个白眼儿：那你还问？

这是吃饱了撑得吗？

“姜黎，你不认我可以，但你得帮我劝冯亦回到冯家。”

三人离去，把客厅的空间留给冯亦，方便和冯亦和方素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你一定要这么轴吗？”

“我高兴什么？”

“这么快就参观完啦？”

“冯亦！”

“女儿不认我，儿子也不认我，自己又患病在身，你觉得我这是报应。”

姜黎定定地注视着方素：“很难回答吗，方女士？”

“小涵，走，我带你去房间看看。”

即便她‘死而复活’，她又有什么资格到我家里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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