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青打了个寒颤，干笑道：“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唐哥呢……”

“武王，还要挣扎吗，只要你自戕，本王愿意保证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可不死。”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莫问剑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原是我看走眼了，魔帝是想要走转世身和前世身融合的路子？”

毕竟真的太像了。

“呵呵，年少轻狂，年轻气盛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艮王说得十分义正言辞。

听着人群的窃窃私语，艮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站在虚空之中，身形僵直。

甚至于世界发展的脉络也是极为相似的。

黎渚忍不住笑出了声，按照郭生野的意思，这是不太瞧得上艮王啊。

郭生野语气轻巧道：“是命王啊。”

小唐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凤青，说道。

黎渚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哦？

不知道艮王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灵魂之火？”

“不过人家也有狂妄的资本。”

小唐瞥了他一眼，道：“我和小白有自己的名字，小唐和小白实际上只是我们两个的称号。”

不过命王这样傲气的人……真的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艮王吗？

郭生野又转口说道：“有的人收小弟靠的是人格魅力，有的人收服手下靠的是威胁，高下立判。”

小唐笑了笑，说道：“等你彻底死了，就可以看到这一幕了。”

他们已经在这世界上苟且了上千年！

不是人人都失去了锐气，而是……他们有比意气之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因此，他们懂得忍耐、退让。

此刻，艮王也大声喝道：“镇天王，该有决断了！”

这么接地气的名字吗？

听起来像是殿主亲自起的。

很土的一句话。

郭生野笑了笑，以一种近乎是嘲讽的口吻说道：“我瞧不起杀妻证道的人。”

这一代人王，太强了，他们真的忌惮了。

秦凤青扯了扯小唐的衣角，低声问道：“殿主……”

或者说，在场诸强愿意用所有人族的生命去换张涛的死亡。

镇天王简直是想扶额了，这个郭生野似乎从出名开始，就是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谁也敢招惹。

莫问剑沉默不语。

“真是没想到啊，艮王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莫问剑低叹一声：“李前辈，何必苦苦相逼。”

有时候郭生野都怀疑自己的魅力，毕竟黎渚每次都是第一次注意到他动静的人，很难不让郭生野认为黎渚是自己的小粉丝。

毕竟那也是他们曾经逝去的青春。

“不用麻烦，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秦凤青在一旁抓耳挠腮，镇天王已经在义正言辞地对着莫问剑说道：“天外天当年算计你的人不少，老夫要求不多，天外天的人敢参战，你杀了便是！”

黎渚率先问道：“野王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唐瞥了他一眼，说道：“用来指引方向的，死后的世界是黑暗的，每个人都需要灵魂的灯火指引他们方向。”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道：“我和艮王其实还有点相似，不过，我是笑起来很好看，艮王则是看起来很好笑。”

“嘶——”

镇天王几乎是要笑出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了老夫恩情，让你还，你就得还！

别以为隐藏点实力就敢跟老夫叫板！”

他拍了拍秦凤青的肩膀，说道：“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安息。”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命王这样高傲的人竟然能被艮王收服。”

这是在暗讽艮王呢。

说完，小唐顿了顿，秦凤青着急道：“为什么？”

小唐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秦凤青愣住了。

秦凤青疑惑道：“我是人，唐哥你不是吗？”

小唐笑而不语。

他直接点出了莫问剑的诡异之处。

小唐这下子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当即就是一个摇头：“恐怕不行。”

而原本和莫问剑对峙的郭生野早已经席地而坐，当他原本的看客了。

小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似乎多了丝笑意：“黑土深渊，黄泉忘川，只是个名字罢了。”

郭生野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人王无道，融万道归一，此人不死，天地不容。”

郭生野忽然说道：“隐藏实力？”

“野王真是狂妄啊。”

“……”

但是确实是让他们回忆起了模糊的过去，他们也曾是天之骄子，也曾这样不畏强权，也曾这样狂妄自大。

然而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景变了，物变了，人……也变了。

唯一不变的，只有心中那没有完成的大业。

或者说，如果他们没有这心中的目标，他们甚至也不知道在这世上继续苟活，又有何意义了。

为了大业牺牲了不知多少，到头来，除了未完成的大业，他们竟也不剩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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