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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至六十章 军校风云(5/8)

你可想与朕一起,弥补祖先的遗憾?”

李昴泪水横流:“陛下,臣愿,臣早就愿意。

臣一族,在大汉被视为匈奴人,在匈奴被视为汉人,汉人骂我们是叛徒,没有气节,匈奴人认为我们心怀异心,时时防范。

若不是我族在匈奴封王占地,精兵勇将强悍无比,早就被人吞掉了。

陛下,这身处异乡的滋味,不好受啊!”

他伏在地上,哭得象一个孩子。

我扶他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李汉隆,初次相见,朕很高兴见到你,朕代表季汉,欢迎你回家。”

他一愣,再次跪倒:“臣李昴愿追随陛下,至死不离!”

“汉隆,起来起来。

既然是一家人,咱们就说些知心话。

你久在匈奴,你说,匈奴人与我们汉人可是一条心么?”

“回陛下。

若是此前您垂问的话,臣必然会说,匈奴人眼下归附大汉,已无他想,自然不会有二心。

但是现在,臣只能回答,臣不知道。”

“不知道?”我故作惊讶,却满意他的答案。

“不错,臣不知道。

臣若说匈奴人有异心,但眼下匈奴人归附大汉,出兵北上东征,立下汗马功劳,臣有此言,不仅对不起匈奴,更加有损于季汉。

但若臣说匈奴人与季汉一心,那却又是慌话而已。

有一个比喻,臣不知当否,匈奴如鹰,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我笑道:“这是曹操说吕布的话。”

“正是,吕布亦是出自并州,其人天生带着匈奴的野性,见吕布,便如见匈奴。

这些年,三国大乱,无论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较快发展。

眼下为季汉和曹魏两强进逼,他们又互相争斗,所以一直没有形成太大的危胁。

但是若有一日,鲜卑或匈奴腾出手来,而三国再乱,铁骑南下,则神州故地,不复为中原所有也。”

我笑道:“你离中原日久,只怕是对中原实力已不了解,眼下无论是季汉还是曹魏,任意一国实力,都不是鲜卑和匈奴所能抵挡的。”

李昴道:“臣的确不知季汉与曹魏真实实力,臣毕竟离国已久,好多内情是臣不了解的,比如陛下今日用所五雷神炮,声如霹雳,动人心魂,更有诸葛神弩,渭南大战时诸葛丞相所用地雷,皆是如此。

臣知道,自古以来,中原的奇技淫巧之技,便远不是北地胡人所能比拟的。

而且这些年,仅是并州梁习一人,便使匈奴苦不堪言,但是陛下不要忘了,梁习对付匈奴人的军队,可是更加精锐的匈奴铁骑啊!

胡人的长处是人人能战,个个善骑,行动如风,凶残狠绝,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集中优势兵力进攻汉人一支部队。

而汉人呢,却总是生视一城一地的得失,各守其土,各负其责,所以汉人的土地是胡人的数倍,人口是他们的数十倍,却总也无法征服胡人。”

我一时愣住,想了想,笑道:“如你所言,对付胡人该当如何?”

李昴道:“对付胡人,只有三个办法,最简单的办法是,把胡人全部杀光。”

我听着这句话,不由在心底里打了个突,哪怕是在我最疯狂的念头里,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想法。

种族灭绝啊,长象俊美简直可以和温如处子的曹肇相比的李昴,居然会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其实这也是很难的,因为你做不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而且杀到最后,往往你手下的士兵都会和你一起陷入疯狂。

而疯狂的人,最终会自己走向灭亡,陛下要做开国的君主,不该用这个办法;其二是以胡制胡,给胡人陪养对手,让他们自相拼杀,互相争战。

草原就那么大,人就能养那么多,人口多了,养不下了,他们自然要南下夺取膏腴之地,但若他们自己内耗,保存在一定数量上,他们自己杀得差不多了,自然没力量南下;”

我点点头:“那其三呢?”

“其三就费时费力了,那就是花大力气,用刀剑来教导他们,用观念来改造他们,让他们从思想上认同大汉,从生活上服从大汉,这样,胡地就能变成汉地,胡人就能变成汉人。

此计耗时过长,非一世所能做到。

以上三策,不知陛下愿用哪一策?”

我不假思索的道:“三策皆用。

能收服的收服,能教化的教化,能拉拢的拉拢,能利用的利用,能制衡的治衡,所有办法都解决不了的,杀。”

李昴拱手道:“陛下高见。”

我笑道:“对朕的考试算结束了么?”

李昴脸一红:“臣怎敢?”

我道:“这没什么,其实你所说的,对朕也有不少启发。

既然你对朕剖心置腹,朕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消息。

这个消息是朕才收到的。

梁习出兵了。”

李昴一愣,当即站起,然后又复坐下:“陛下,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梁习出的兵,眼下已开始越过长城进攻武城和骆县,进逼美稷。”

“这是一场大战啊。”李昴喃喃说道,“轲比能,步度根,梁习与匈奴,都在准备着打仗,眼下季汉撤回姜校尉,北方的平衡已经打破。

不过,陛下要臣怎么做?”

“你觉得该当如何?”

李昴想了想:“曹公将匈奴分为五部,各设部帅直接管理,皆为屠各部王族世子任职,眼下刘豹这个单于是个空架子,只有三部还能听他的,他自己一部,他的叔叔有一部,而我实际掌握着一部。

眼下我的人马部族皆在黄河之西的上郡。

所以,梁习要攻打刘豹,也伤不到我,我过两天再通知他吧。

他打伤了,自然会更加依赖我们季汉。”

我心中暗笑,李昴看来是半点也不为刘豹打算,这样也好,对李昴有利,对季汉有利,虽然似乎对不起刘豹,但李昴是刘豹的表弟(两家世代联姻的缘故,李昴的母亲是刘豹的姑母),他都不在乎,我又在乎什么呢?

十一月二十五日,刘豹得到梁习进攻的消息,他立即与李昴一起回归自己的领地。

我对他说:“眼下梁习势大,而我正在整军,但是为了两家的友好,我会派大将来帮你。

不过在初期,我们的力量若要顾及全部战场只怕是不可能的。

为了毕免不必要的伤亡,我觉得你最好把你的部族退往黄河西岸,把黄河之东的战场交给梁习与轲比能,到时,我可以让何九曲封住黄河,阻住梁习西下之路。”

刘豹苦着脸:“黄河西岸哪里容得下我的部族?”

我笑着往北方指了指。

只要他退到河西,就必要向北进攻步度根,占领五原和朔方地区,才能保证他的生存。

这样一来,以黄河为界,在黄河之西,将是我们与匈奴人一起进攻步度根,在黄河之东,是梁习与轲比能对战。

当然,我会与匈奴一起出兵的,捡捡便宜,占占好处,我手下有些人是很在行的,比如魏延。

而魏延的名声太大,他在河西,河东肯定提心吊胆,他的离开,会使梁习放心的北进,也不能不北进。

黄河出了凉州,自雍州的北地郡向北转,入朔方郡后向东,穿五原郡、云中郡向南,过定襄郡、西河郡、从司州的河东郡和冯翊郡之间穿过,在潼关东行。

北方寒苦,这条黄河养育着无数的人,在这个几字形大转弯里,珍珠般洒落着一个又一个的城市--临戎、沃野、广牧、朔方、西安阳、成宜、九原、临沃……这所有的郡县,本都是大汉故有的领土。

但是自大汉衰弱战乱以来,却一个个都失去了,北方四郡,朔方郡、五原郡、云中郡、定襄郡全部被鲜卑战领,雁门郡、太原郡也时时被鲜卑所搔扰,百姓不堪其苦,或死走逃亡,或改姓更族。

雁门、太原本来是步度根的势力范围,但是近年轲比能越来越强,步度根已被推回原来四郡势力范围。

梁习复任并州刺史之后,整军备马,频繁出击,不但太原郡变得固若金汤,而且把雁门郡也收复大半,鲜卑之马再也无法踏过句注山。

哪怕从这一点看,我也挺佩服梁习的。

在太原郡和雁门郡之西,是横跨黄河的西河郡。

匈奴五部大部分人马就在这里。

而曹魏、两部鲜卑和匈奴的交战也就在这里进行的如火如荼。

随着匈奴的主动后退,这个战场渐成以轲比能独斗梁习的形势。

而匈奴能避开梁习,却避不开步度根,步度根得到梁习的指令,只要攻下匈奴之地,匈奴这片土地就是他的,所以步度根拼命般向南进攻,和匈奴战成一团。

两个战场渐成僵持之势,而突然而来的严寒也使战斗的规模渐渐变小。

真正的大战,恐怕要在几个月之后春暖之时。

在西河郡之西,便是季汉的上郡。

上郡东临西河郡,北望朔方郡。

经过姜维的经营,已经尽逐了鲜卑的势力,悄悄的把各部胡人绑上了季汉的战车。

表面上实力未出治所肤施城,实际上其影响力已远及大漠。

十二月十五日,魏延引军五千北上,除他的部将外,还带着张苞与关凤、许灵儿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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