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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连夜脱逃(1/2)

第八十三章  连夜脱逃

近侍刁德服侍孙权睡下,出得殿来,只觉头晕眼花,疲惫之极。

孙登的东宫之中,人才济济,除东吴四友之外,尚有谢景、范慎、刁玄羊等宾客。

刁德正是刁玄羊族弟。

他虽然只是一个内侍,却深深知道,太子仁德,绝不可能做出伤害陛下之事来。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孙虑设计,隐害孙登。

但是他人微言轻,又能如何?

他叹了口气,准备前往御厨弄饮酒汤来,却听回廊下有人低声说道:“唉,想不到太子殿下号称仁德,却来陷害陛下,真是想不到。”

另一人道:“不然。

太子岂是这等人物,此次大疫,太子活人无数,对路人尚似亲人,岂会害陛下。

太子那些药物我已取来,我已自己煮好,明日便拼了一死,也要当面饮给陛下来看,让他明白太子殿下的忠心。”

先一人道:“明日只怕就晚了,听说今夜二殿下就要去擒太子。

若要阻止二殿下,除非是陛下亲自下旨。”

另一人道:“可是陛下已醉了。

这药倒是兼具醒酒的作用,必可证明太子清白,你我的身份,如何能将药送到陛下手中呢?”

先一人道:“送去又有什么用?

陛下肯饮么?”

另一人道:“可以事先不说这是太子送来的药,只说是醒酒汤,陛下饮过,醒体体泰,再徐徐告之,这是太子送来的。

陛下岂不是就可以明白了,太子岂不是就可以得救了?”

先一人道:“说了半日。

还是最主要的事情没解决,你能将这药送进去么?”

“我能。”刁德从阴影中走出,“把药给我吧。”

孙权被刁德扶起,迷迷糊糊饮了醒酒之药,呻吟道:“这醒酒药的味有些怪,不过,饮后还不错。”

刁德笑道:“陛下,这是太子殿下亲自送来之药。”

孙权一愣:“太子回来过?

哦。

对了,似乎他回来过,好象朕适才生气来着,没有做什么事情吧?

饮过了酒,朕好多事都记不得了。”

刁德道:“陛下差点犯下大错,竟然说太子要谋位,想要杀了太子呢。”

正说着,只见孙权脸上发红。

呼吸急促。

刁德急道:“陛下,你怎么了?”

“传……孙虑……传……太医!”

几是眨眼之间,孙虑便和几个太医急急忙忙冲入,而徐盛等诸大臣皆赶到殿外。

孙虑哭道:“父皇,你怎么了!

父皇!”

此时刁德也发觉孙权脸色不对。

大为惊骇。

太医道:“陛下中毒了!”

孙权道:“是孙登……是刁德……”

孙虑暴跳而起,一剑斩下了刁德的人头,高喝道:“关闭九城,擒孙登来见父皇!”

话犹未了。

孙权一口血喷了出来。

孙登狼猾不堪的逃出行宫,只觉全身上下都是汗水,被凉风一吹,那种深深地寒冷透入骨髓。

此时天空上繁星点点,每一颗都似人暗中窥探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诡异。

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孙虑面前摔倒,孙虑明拦暗送宝剑让父亲来杀自己。

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难道是因为他的几场胜仗,就飞扬跋扈到这般地步,连太子都敢当着文武的面进行陷害?

他不怕旁人看到,在酒醒后告诉父亲么?

而自己的父亲更是变得厉害,他因为青州败势心情不好也就罢了,可是完全迁怒于自己却还是少见,更何况是拔剑相向呢?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导至父亲如此的暴怒呢?

孙虑在自己不在地时候,到底向父亲说过什么?

孙登想不通。

因为想不通而更感到恐惧和不安。

为什么?

为什么?

未到临时府第。

突然旁边米店中出来一人,拦马向孙登叩拜。

说有冤情,要孙登代解。

孙登正要说让他去有司衙门,突然一愣,认出了那人正是陆逊族子陆凯。

虽不明白他为什么化装至此,却当即道:“将喊冤人带回府中。”

孙登进入书房,屏退左右,唤陆凯入内,道:“你不在宛城,来此何事?”

陆凯道:“殿下可知大祸临头?”

孙登冷冷的看了陆凯一眼,何止是大祸临头,适才孙权险些用剑将他斩了。

只是此话却不能向陆凯提起,又奇怪他为何得知此事。

当下道:“有什么话,直说,别绕弯子。”

陆凯从怀中取出书信,呈到孙登手中。

孙登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当时季汉与他联系,所言救治瘟疫之事只是提及东吴北部数郡,哪知季汉竟然四处下手,将面积扩展到了大江南北,数州之地。

这还不算,季汉竟然借着自己的名义,大肆宣传自己的仁德,自己的贤明,好象自己马上就可以继位一样。

有些辞句,简直是大逆不道。

孙登只看到一半,手就开始发抖了。

眼下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外,完全失去了控制。

本来季汉行医治病的一件小事,现在却成了自己结党夺权地证据。

孙登只觉才稍稍回复暖意的身体再次冰冷,适才还有些委屈,眼下却只觉自己从鬼门关中逃出实在是侥幸。

他此时心中全是慌乱,季汉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份量,帮自己与孙虑相争?

还是有意陷害自己?

“不行。”孙登站起身来,“我要再次入宫,向陛下解释此事。”

“殿下,将军言道,殿下此时危机重重,切不可自陷危机。

将军的意思是,请殿下随小人前往宛城暂避,静待时机以便转环。”

“不。”孙登斩钉截铁。

“我不能走。

我若走了,此事就当真说不清楚了。

待父皇酒醒,我再向他解释清楚,他若不放心,我可以放弃太子之位。

但我不能背上谋父夺权的骂名。”

“殿下,眼下您的处境极为不妙,就算是留在此地,您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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