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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至五章(6/6)

其后父亲攻破益州,要杀张肃为张松报仇,张肃言道,他虽告发其弟,却是为了全家平安,他虽害张松,却保全了张松的幼子。

父皇深思之后,将张肃充军,把张松家的财物交还张松的幼子张谱。

不过,张谱虽然聪明,念及其父惨死,却一直没有动及其父的遗物。

张谱如今在马良身边为从事,今年我通告全国,收集图书,进行抄写。

马良念张松献图之事,问及张谱,张谱才回家翻拣,寻出此书,愿献给朕。

朕不忍,许以重金购之。”

于禁不由叹息道:“想不到此书经历如此坎坷。

陛下,此书能否容臣一观?”

我说道:“此一部乃张松所录原书,朕赠与将军;而这一部则是朕亲手抄录,也交与将军,作为讲习之用,望将军体我深意。”

于禁颤抖着手接过两本《孟德新书》,向我拜下:“陛下体微臣之心,臣岂有不知。

曹公待于禁恩重如山,于禁从不敢忘。

陛下将张松所盗原书交给于禁,于禁焚之,以报曹公之德。

陛下之书,于禁将用以操演诸部,必不负陛下重托。”

我素知于禁忠义,在他面前从不敢轻易说曹操半句坏话。

其实我给他张松那本原书,是考虑那书“盗”自曹操,让他由书思人,给他当个念想。

想不到他竟肯把那书烧还曹操,我自然大喜。

这样一次性的解决自然比留着让他天天看天天想要好,而我所手抄的《孟德新书》,无论内容如何,其上都打下了我的标记,对着我的字,他不可能只想曹魏不想我的。

或许,让于禁帮我做事,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他不肯带兵,他如果当真下力气给我教导出几个弟子来,比他亲自出马,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心下飞快的盘算着,却笑道:“来,让朕看看咱们这个军校如何了。”

四叔和于禁陪着我把军校转了转,看了校场,教官营,军帐,射场,马场……

四叔说道:“陛下,现在军校草创,什么都缺,特别是马匹军械,我军自来以步兵弩军为主,骑兵只有骠骑将军属下的凉州铁骑,但是在渭南一战却又折损颇多。

我军若在北方立足,马不可少,而军校的马也不可少。

若要排下阵势,没有一千匹军马,根本起不到作用,不如陛下能否想想办法?”

一千匹军马,不算太多,可也不算太少。

长水胡骑汉代时的建制也不过是一千五百骑,何况是眼下的季汉,虽然我重视军校,又有丞相大将军们直接负责办理,但有那个过日子又细又紧的刘巴拦着,想要这些马只怕也是很困难吧。

我想了想,说道:“这些马不是不能给,但只怕朕也说不通尚书令,又得朕来出钱。

但是,朕的钱不能白花,只能先给你们西凉军马三百匹,同时给你们两百名步卒,一个月后,他们要和一百名铁骑军进行对抗,若是胜了,剩下七百匹马如数拨给,若是败了,这战马就要等尚书令的意思了。”

四叔看看于禁,把胸一挺:“一百名铁骑军,不在话下。”

我摇头道:“四叔且慢应承,朕有几点要求:其一,你和于将军自然是不能出战,所有之人,必是这些步卒。

否则这一百名铁骑,你自己便全包了也只当热身,朕岂不是上了你的大当?

其二,你们别以为孟起将军也是军校祭酒,若出西凉铁骑肯定会放水--这一百名铁骑,朕不会动用西凉兵,朕要以辽东骑兵,着了虎豹骑的军甲来与你们对抗,而且,朕会许下承诺,若他们得胜,便消去其战俘身份,到时侯,你们面对的将是一支疯狂的部队。”

四叔登时泄气,不悦道:“陛下这是强人所难,二百兵卒,一月时间只怕连马背都上不去,辽东地接鲜卑,辽东精骑甲于天下,其兵士自幼生于马背之上,两者根本便不在一个档次上,如何来比?”

我笑道:“这便要看于将军帮不帮忙了。”说罢我便离开军校。

以于禁之聪明,自会明白我的意思,辽东骑兵的战法与鲜卑相类,我下一步的作战方向一是匈奴二是曹魏,都可以辽东骑兵为操演对象。

而于禁恰恰多次参予北伐之战,了解鲜卑、乌丸、辽东骑兵和虎豹骑的战法,虽然时间较短,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不过就算他们失败,我也会把战马拨给他们,军校,那毕竟也投入着我的心血和希望。

回到长安城中时,李严已在宣室等我。

我有些奇怪,今天本是休假,这样的日子他一个人来做什么?

李严向我施礼后说道:“陛下,臣有一件大事不敢不报。”

我斥退从人,道:“坐下说话。”

李严点头坐下:“陛下,近来臣接连收到举报,这些举报皆指向一人,而且所言不似空处来风,臣初时不以为意,然越到后来,便越是吃惊,到后来,竟有惊恐之感,不敢不报与陛下得知。”

我笑笑道:“不知指向何人,竟让我的御史大人惊恐,难道是哪个皇亲国戚不成。”

李严道:“不是,这些举报指向丞相。”

“什么?”我吃了一惊,若说旁人,我还信得,可是丞相,他在季汉声名如日中天,甚至不下于我;他深受季汉两世重用,为当仁不让的第一亲力大臣;他一心为国,操劳不休,他事必恭亲,清正谦洁,他是季汉真正的支柱,是我成就大事的最重要的一环,怎么会有人来举报他?

举报人没有长脑子不成?

我正色道:“凡事皆要证据,若因无源之风而疑忌大臣,岂不令人寒心,你便是因这些没有来由的举报来见朕么?”

李严坐正了身子,说道:“陛下,御史台为天子耳目,纠举百官,推鞫刑狱,丞相为百官之首,职责虽重,亦为御史台监察范围之内。

孔明虽为陛下之师,但陛下乃季汉之天子,安可以私情而废公义,重丞相而轻御史,如此,则陛下设御史台何用?”

听李严指责,我只得说道:“正方言重了,朕只是有些吃惊,绝没有轻视御史台的意思。

但你单独来见朕,不会只是因一些风闻之事吧。”

李严从怀中取出一卷细帛,交于我手,打开看时,却是却是一张目录:“一、弹诸葛亮把持朝政,结交大臣事;二、弹诸葛亮私设曹椽,意图不轨事;三、弹诸葛亮蛊惑帝君,更改祖宗成法事;四、弹诸葛亮滥用职权,私建部曲事;五、弹诸葛亮纵容亲属,欺压良善事;六、……”

李严站起身,搬动身后的一大堆书简、纸张、帛册,道:“这些皆是原件,笔迹并非一人所为,而且其言每每事实清楚,有些竟是我也不知道的,故微臣不敢隐瞒,特来报知陛下。

以‘弹诸葛亮私设曹椽’为例,诸葛亮在丞相府下设立知闻所,又在各地设下机构,其人员秘密不与人知,而花销颇巨,近年所费,几乎可以装备一支五千人的部队;而‘弹诸葛亮把持朝政,结交大臣事’指出,诸葛亮在朝堂上一人独大,一语所出,众人景从,上至大将军,下至小小郎官,皆唯唯而矣;‘弹诸葛亮纵容亲属,欺压良善事’,则有人在汉中大肆收买土地,下面属员报知微臣,其人竟是孔明的族弟……”

听着李严的话,我先是极为吃惊,因为每一件都有模有样,不由人主不动心。

待得细细翻拣,却发现这些奏章虽然表面看起来危言耸听,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东西。

说孔明结交大臣,把持朝政,虽然孔明为百官之首,以其能量和官位的确在朝中一言九鼎,举足轻重,但他的忠心我却是深知的。

在历史上他一人任丞相录尚书事,假节,更领司隶校尉、益州牧之后,依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况如今;至于说他私设曹椽,建立知闻所,其实那是我的授意,此所的作用是收集魏吴各处的消息,旁人自然不会知道其中的秘密;至于蛊惑帝君,更改祖宗成法,所指自然是更易察举之制,那分明是我与他共同所为;至于他私建部曲更是胡说八道,那里面把虎步营,乃至姜维的雏虎营都算成了孔明的私兵;不过,这个孔明的族弟又是何人,怎么会以孔明的名义在汉中并购土地?

此时我的吃惊,不仅在于此文所弹的内容,更在于是谁写了这些东西。

我对李严说道:“这些东西,便留在朕处。

关于收并土地一案,你派人彻查,若果有此事,则一定严办;若与丞相无关,也要还丞相一个清白。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保密,你知,朕知,不可传于他人耳中,否则的话,朕容得你,国法也不能容你。”

李严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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