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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塔莉垭工作日记(2/3)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错误,但也是一个惊喜,一个机会。

组织并不支持我们过早地介入恕瑞玛局势,但现在一切都是意外。

老实说,我和其他恕瑞玛裔的同志,心里其实对组织一直有些意见。

为什么祖安向外输出斗争的第一步是比尔吉沃特和艾欧尼亚,而不是近在迟尺的恕瑞玛呢?

难道恕瑞玛人就活该比双城人、比港人和艾欧尼亚人,多吃上一、两年苦头么?

(回过头读来,这里似乎有落入狭隘的民族主乂之嫌。

我检讨。)

总之,我怀着复杂地心情,接受了这个意外。

我决定留下一部分调查团的成员,负责接管卑尔居恩。

同时,我也会在这里多待几天,用以“整理行装”。

好吧我承认。

我是想暂时放下调查的工作,把卑尔居恩的事情处理好。

这里的情况我也及时用“青鸟无线电”汇报给了祖安,希望组织能理解我们。

12月4日,卑尔居恩。

该死,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或许,是我把我的同胞们想得太过简单。

在我的调查报告里,他们是羸弱无力饱经摧残的可怜奴隶,是绝对的弱者。

虽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但我忘了,被压迫到极限的弹黄在突然解除限制后,爆发出的力量会有多么可怖。

更何况,这些卑尔居恩种植园里的奴隶,绝大多数都是在部落冲突中落败被俘的俘虏,被沙漠强盗掳掠而来的战利品。

也就是说,他们中的许多人,过去都是在那残酷沙漠中生存下来的部落民。

而用希维尔小姐的话说:

恕瑞玛的沙漠里,从来就长不出好人。

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就是以部落的形式从事生产、经商和劫掠,生产时是朴实的绿洲农民,经商时是奸猾狡诈的商人,劫掠时就是再残忍不过的沙漠盗匪。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可能都沾染过无辜者的血——可能是为了一片绿洲的归属权,也可能只是为了那么一枚小小的银币,甚至是一袋麦子,一口水。

这些人在部落冲突中落败沦为奴隶,并不代表他们就褪去了那刻在骨髓里的野性。

因为,这就是恕瑞玛沙漠部落民的生存方式。

我不能因此指责他们。

错的是我。

难怪李维会长总是强调,领风者在双城的工作经验绝不能不动脑子地往外照搬。

毕竟按照领风者之前的经验,这些半民半匪,甚至做强盗胜过劳动生产的沙漠部落民,都差不多可以归纳为“流氓无铲者”的一员。

迦娜在上!

我一口气解放了上万名“流氓无铲者”。

而我带来的人手却只有不到20人。

希望局势稳定,不要再出乱子。

12月5日,卑尔居恩。

短短两天,局势就彻底失控了。

昨天就有少数不安分的种植园奴隶在得到了解放之后,开始自发地用极端暴力的手段,向那些压迫他们的奴隶主及其鹰犬走狗发动报复。

今天的情况就更是严重。

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还是这些沙漠部落民根据固有认知作出的误解。

总之,在他们眼里,领风者的形象就像是一个传统的沙漠部落联盟首领,来这里就是为了拯救他们——然后带着他们去抢别人。

我努力地想要纠正这样的误解。

但这不到20人的调查团,又如何能约束得了一万名饱经了痛苦和磨难,有一腔仇恨要疯狂发泄的恕瑞玛奴隶呢?

他们缺乏领导和指引。

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人手去领导他们,给他们带去组织和纪律。

于是,局势失控了。

对奴隶主的报复很快演变成无序的暴乱,甚至是对整座卑尔居恩城无差别的洗劫。

参与劫掠的奴隶,或者说暴徒们,甚至会自发地组成团体,在洗劫过程中互相攻伐。

我们没有给他们组织和秩序,他们就自己形成了暴力团体。

就像沙漠里,一个个互相残杀、互相掠夺的强盗部落一般。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最终,我不得不动用“青鸟无线电”的紧急呼叫,请求祖安总会派人手跨海支援。

我还被迫亲自出手,用撼动大地的致命魔法去震慑那些我亲手解放的人。

甚至,我还不得不采取希维尔小姐的建议,将那些放下武器的诺克萨斯士兵重新武装,同时甄别启用殖民地的部分旧官僚,让他们来帮助我们稳定秩序。

领风者,动用帝国殖民地的旧军队,去阻止奴隶们掀起的暴乱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这个笑话,就是我们闹出来的。

12月6日,卑尔居恩。

万幸,卑尔居恩离祖安不远。

祖安的同志在接到求助讯息之后,就立刻组织了一支由超凡者组成的支援小队乘风跨海,在当天下午就空降到了卑尔居恩。

有这些祖安干部的协助,加上重新启用的诺克萨斯殖民地军队,我们总算赶在暴乱彻底吞噬这座城邦之前,及时稳定住了局势。

后续祖安方面还会抽调过来更多的基层干部,帮助卑尔居恩完成真正的解放和改造。

故事的结局还算美好。

但组织上对我们的失误做出了严厉批评。

只因为这确实是一场由身份泄露引发的意外,上级才没有在批评的基础上对我们采取进一步的处分措施。

卑尔居恩的事情,之后就不再由我们负责。

对恕瑞玛进行全面社会调查的任务还得继续。

只是负责处理这次突发事件的梅尔理事,在“青鸟无线电”里严辞告戒了我们——

以后做工作一定要注意小心、谨慎、不要轻易暴露身份,更不要在没有组织允许的情况下,尝试改变恕瑞玛的地方局势。

领风者真的已经抽调不出更多的基层干部,来接管下一个卑尔居恩了。

我很惭愧。

类似的话李维会长在我们出发前就警告过我,现在梅尔理事又说了一次。

我终于认识到了我的错误。

而付出的代价,却是无辜者的鲜血。

虽然李维会长说,斗争不是请客吃饭,不能因为惧怕流血就瞻前顾后、止步不前。

但我知道,这不是我可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李维会长的话是说给那些保守派听的,而我的问题却是激进。

我以前以为这是好事,是我作为一个坚定领风者的最好证明。

可是,事实证明

一个坚定的领风者,未必就是一个好干部。

我应当警醒,用我的余生为这次教训赎罪。

12月7日,卑尔居恩。

我们终于要再次出发。

好消息是,卑尔居恩的局势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

坏消息是,卑尔居恩事件的影响,可能对组织对恕瑞玛地区的战略规划造成破坏。

虽然领风者协会本无介入恕瑞玛的意图,这一切都源自于我们的失误。

但领风者占据卑尔居恩,正式将势力延伸到恕瑞玛地区的消息,却还是跟着沙漠商人们的嘴巴,迅速传播开了。

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整个恕瑞玛北岸,甚至是恕瑞玛大漠里的诸多绿洲城邦、沙漠部落,就都会知道领风者“入侵”恕瑞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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