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的，小萨。”李维说；“毕竟领风者分辨同志靠的是信仰，不是靠衣服。

你就算穿好一点儿去一线，也不会有人怪你。”

“怎么，有问题？”她问。

“而且，她不光能看门呢。”在乐芙兰小姐几欲嗜人的目光中，他呵呵笑道：“她还能在街头站岗、指路、协助引导交通秩序、监督道路不文明现象，关键时刻还能对有需要的路人做一些简单的急救诊疗。”

而这种情况再进一步，那就是旧祖安了。

萨勒芬妮主要的变化，还是在她的造型上。

“我们在那里面对的不是通读理论的领风者，和听够了宣传教育的祖安工人，而是广大的艾欧尼亚农民。”

“.”李维无语。

迦娜则默默地飞远了一些。

乐芙兰立刻像被摄像头拍着的银行前台职员一样，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新年快乐。”

“这要是在以前.可能两颗鸡蛋，就够收买那些赤贫的农民了。”

黑帮就是这个社区的实际控制人，社区议会早就被黑道大哥们给彻底掌控，变得名存实亡。

这话倒不是表意，而是写实。

“基层村社自治试点。”李维回答：“简而言之，就是让村民们自己选话事人。”

“怎么？”萨勒芬妮噘起嘴，有点儿不太满意男友的反应。

而此时此刻，萨勒芬妮裸露在外的小腿上还粘着新鲜的泥点子，白生生的脚丫子下就踩着一双简陋不已的草鞋。

草鞋里探出来的一排粉色的脚趾头上，也还黏着没清洗干净的泥巴。

“在这种情况下搞村民自治，难道还能搞出贿选逼选，选出什么土豪村霸来吗？”

“你是想先吃饭？

还是先看电影？

还是先”

所以乐芙兰如今在祖安的存在，也仍旧是一个秘密。

只要是稍微档次较低、秩序较乱的社区，这套社区自治体系就会立刻出现贿选、逼选、统计作弊、阴兵选票之类的乱象。

萨勒芬妮：“.”

“因为过节的前提是，炼金男爵会好心给你放假。”

但万幸，领风者协会有迦娜女神这个外挂。

他们可以避免这个“必然”。

“用你的话讲，我这样穿也是为了方便深入群众。”萨勒芬妮笑着说：“而且，一点脏算什么。”

现在的领风者协会实在太缺基层干部，不可能每个村都派驻领风者的干部进行长期管理。

但实际上，新年在祖安从来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李维似乎对新年这个节日很重视。

平时007全年无休的他，今天竟然为了区区一个新年，就给自己和她都请了假。

萨勒芬妮愣了一下：“我没洗干净吗？”

“这是我这几天才意识到的。”

“都依你。”李维说：“新年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玩儿。”

虽然领风者已经通过与诺克萨斯侵略者的对抗，获得了他们的感激和信任。

她心里本能地有点儿同情。

但是想到乐芙兰之前做了什么，她也就不同情了。

虽然都在艾欧尼亚乡村一线，但二人负责的工作并无交叉。

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莉娜了。

而萨勒芬妮虽然长在皮城，但她很小就因为天赋失控而常年不能出门，以至于无法享受共庆新年的乐趣。

然后，萨勒芬妮调皮地飞上沙发，又将她洁白如初的嫩脚丫子，一把杵到刚刚坐稳的李维面前：“你看，这就干净了吧？”

“我”萨勒芬妮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毕竟，这也是第一次搞村民自治。

“停停停。”李维摁住了激动颤抖的粉毛。

“莉娜她不回来了。”李维摇了摇头：“她在艾欧尼亚负责的工作，出了一点儿乱子。”

只见萨勒芬妮将她脚上那脏兮兮的草鞋甩在玄关，紧接着又召唤出一缕清风。

气流紧贴在她肌肤上往复旋绕，便轻描淡写地祛除掉了她趾缝间和小腿上的顽固泥垢。

而如果是祖安人社区，那种遍地穷鬼的破烂社区.那就连贿选之类的操作都省了。

“德玛西亚、诺克萨斯也好，恕瑞玛、艾欧尼亚也罢。

不管是在使用哪版历法的哪个文明里，它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

因为哪怕是现在的领风者，也无法完全解决贫富分化的问题。

而人一富起来，就在社会上有了能量，就会想用这股能量为自己争取相应的政治地位。

不过，她不是变得有多黑、多瘦了。

作为超凡者，熬夜和过劳都并不能影响她那被魔力滋润着的动人美貌。

“哦。”萨勒芬妮有点儿懂了。

再加上她父母都是不过新年的祖安人，所以她家也一直没有庆祝新年的习俗。

“可为什么偏偏祖安人，就几乎不过新年呢？”

“他们不直接给钱。”李维说：“人家跟你关系好，拿自己的钱买一斤肉、一打鸡蛋，或者是几根祖安进口的香烟，去你家坐坐。”

虽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不，巴鲁鄂那边的情况不一样。”萨勒芬妮倒挺洒脱。

“这”萨勒芬妮本能质疑：“艾欧尼亚的村民，一斤肉、一打鸡蛋、几根香烟就能收买了？”

“他们想成为村霸，但这是不可能的。”

“只要等上几年，等领风者的队伍从群众中真正地培养起来，每个村都有足够多的领风者了，那到时候我们再加上一条‘领风者参选村长可被优先录用’的规则，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等我们把她调教好了，态度捋顺了，就能推广到全祖安了。”

“李维.”萨勒芬妮不禁想起男友的身世。

“贿选？”萨勒芬妮不解：“有领风者监督，他们怎么做到的？”

“怎么过？”萨勒芬妮愣了一下。

艾欧尼亚的乡土文化是很保守排外的。

尤其是对那些一辈子生活在传统秩序中的村民来说。

你先别升华。

但没人能想到，这两位“皇帝”竟然都是领风者。

而艾弥斯坦等参与逼宫的高级将领，他们空出的职位，也都被斯维因一手提拔上来的，信仰领风者的帝国军官们给悄无声息地替代了。

李维：“.”

“这不是得帮她上工作强度么。”李维说：“这家伙一个人就能分出几万个分身。

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工作来满足她，就只能帮她创造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岗位来了。”

对艾欧尼亚的农民来说，这份礼虽然谈不上重，但已经算不上轻了。

她轻轻攥住了李维的手，说：“我们把莉娜叫回来吧。

一家人在一块儿”

“你在下乡的时候，是不是踩到新鲜牛粪了？”

“看大门。”

一看就是刚从艾欧尼亚一线回来，都没来得及仔细收拾。

“只是大家苦得太久了，他们都还没意识到。”

但李维只是一阵沉默：“你”

她褪去了平时最喜欢穿的公主裙、白丝袜和牛皮靴子，换上了一身艾欧尼亚乡村风格的粗布短袍。

“领风者才不怕脏哩。”

而在领风者接管祖安之后，以祖安人为主的领风者协会，更是沿袭了这股不过年的风气。

于是，先富起来的上层村民为了争夺政治权力和资源再分配权力而在村庄内形成不同派系，派系之间为了当选而贿选，选上之后又想着将权力变现赚回贿选成本.这些情况，都是几乎无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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