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二磕巴了一下，“我那意思是找个地方坐一下！”

最高峰时，煤场的门市部在全燕京市有上千个。

林为民听着咿咿呀呀的唱腔，笑着对欧阳山尊道：“瞧着还不错嘛，有模有样的。”

韩壮壮喘了几口气，认命的起身，“周末休息比上班还累。”

林为民道：“这些煤够两个月用的了。”

辞别了石铁生一家，林为民前往煤场的门市部。

“你小子使点劲儿才对，我怎么感觉伱一点劲儿都没使啊！”林为民手搭在车上说道。

这……

“铁生！

铁生！”

在石铁生家歇了一会儿，喝了口水，林为民要告辞。

韩壮壮刚歇了几分钟，林为民又道：“别歇着了，快点的把菜送完。”

今天是欧阳山尊特意让韩壮壮叫的他，说是要验收一下这段时间演员们培训的成果。

尽管之前已经放手交给欧阳山尊，但亲眼看到两位绝对主角的扮相，林为民心里还是安稳了不少。

想到这些，韩壮壮愁绪满腹，我果然是成熟了，都能想到这些事。

老舅说的很对，煤本不够、煤票还不够，那就得花钱买嘛，一想到自己现在几十块的工资，要不是在老舅家蹭吃蹭喝，真不知道能在燕京过啥样的生活。

欧阳山尊笑道：“这都是分内的事。”

由于门市部库存有限，很多时候冬天的用煤高峰产量跟不上。

等运煤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煤了，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是提前存上煤稳妥。

石家住的是大杂院，来回运菜要走过院里一段几十米的路，比林为民自家运菜时费了不少劲，好在人多力量大。

陈小二的表现很是不错，看起来是下过功夫的。

大白菜确实不值钱，但却是燕京老百姓过冬离不开的蔬菜，老话讲白菜豆腐保平安。

就比如蜂窝煤，夏天的时候规定每户每个月120块，到了冬天翻倍涨到240块。

最后彩排，对话剧进行最后的修改与完善。

林为民就纳了闷儿，他跟陈小二见面也不多，这小子都是从哪得知的这些消息。

门市部是有专门的运煤工和运煤板车的，但林为民可不打算等那玩意。

韩壮壮猜到林为民肯定又偷懒了，不禁吐槽道：“累傻小子呢！”

石父让他留下吃口午饭，林为民道：“不了，叔儿，下午还得去弄煤呢，就今天有点时间，把过冬这点东西都一气儿给它弄齐了。”

进到排练场，演员们已经换上了戏中的造型，有的在台上开嗓，有的在活动筋骨，整个舞台显得有些繁乱。

这期间，林为民这个编剧需要全程参与，之前的《触不可及》就是这样。

在台下等了半个多小时，林为民终于见到了“程蝶衣”和“段小楼”的庐山真面目。

“当然不够了。

不过过几天我们社里和人艺那边也能给我发点煤票，实在不行再花钱去给别人换点呗。

去年你老舅我就是这么对付过来的。”

直到现在杨力新站在台上，一颦一笑做女儿状，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娇柔之气，林为民点了点头，只这一番动作和神态，至少有程蝶衣七分的神韵了。

他费尽力气蹬的慢慢悠悠，还不忘催促林为民，“老舅，你倒是使点劲儿推啊！”

韩壮壮看着堆在单独空出来的倒座房里的蜂窝煤，问道：“老舅，这些煤够使吗？”

两人骑着三轮车将剩下的白菜和大葱送到了雍和宫大街26号的大杂院。

不过想到之前的等待，林为民又问道：“这两位演员的妆造到演出的时候怎么办？”

好在有蓝荫海这个人艺的老编剧在，林为民不需要每次排练都跟着，让他的工作量减轻了很多。

招呼着韩壮壮将菜都搬上车，来的时候三轮车是林为民骑的，这回该韩壮壮了。

林为民喊韩壮壮回家，他也没避讳，现在人艺没人不知道他跟韩壮壮的亲属关系。

“石岚啊，过来帮着把菜卸下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有机会了肯定给你写。”

“好兄弟！

回头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

林为民幻想了一下陈小二那张脸放在他妹妹的脸盘上，浑身打了个激灵。

算了，要不这个角色还是别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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