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这么多人在这陪着你玩过家家呢？”

“好歹也是个演员，连最起码的哭戏都演不了。

人家说用眼药水的时候你就不脸红吗？

浪费了胶片还不够？

还要浪费眼药水？”

女同学调侃道：“呦，你这还被骂出感情来了？”

在田壮壮的一声“开始”下，摄影机运行起来，胶卷在燃烧。

林为民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朱琳，此时她正一脸懵懂，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

另一边，林为民正跟一个干巴瘦的男生聊的热火朝天，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举动已经让他成了国王心中的魔障。

他的脸色从容淡定，对田壮壮说道：“行了，拍吧！”

说完将门轻轻一推，敞开来，然后让开了位置，站到摄影机后面，颇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

“谁不怕啊？

我们刚才在外面听着都害怕。”女同学心有余悸的说道。

韩壮壮见大家似乎豁然开朗的样子，摸了摸脑袋，崔小芹刚才问那话啥意思啊？

没等林为民说话，谢小晶抢着说道：“多亏了林老师帮忙，几分钟就解决了。”

“谈不上什么吃瘪。

我们俩就是正常交流，你们这位程凯歌同学有点过于阳春白雪了，有点拗！”林为民笑着说道。

吱嘎一声，上了年纪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众学生们下意识的朝后面闪去。

林为民嘟囔道：“最恨这帮现场改剧本的，也不拿我们编剧当人啊。”

崔小芹和谢小晶给林为民竖了个大拇指，“林老师，多亏了您在场，要不然真治不住壮壮，动不动就浪费胶卷，拍些剧本上没有的东西。”

谢飞跟林为民聊了一会儿，又去田壮壮那看了看进度情况。

“看什么看？

我说你还说错了？

不要以为你是女同志我就会嘴下留情。

我这个人，对事不对人！”

站在门口的林为民周身气场仿佛有两米八那么强，让人不敢靠近。

“明不明白什么叫人物？

你看看你刚才的表演，那叫表演吗？

我只看到了一个妇女在矫揉造作！”

学生们懵了一下，出去？

林为民在燕京待了一年多，还是在文坛混，对关于《今天》的逸闻自然知道不少。

等了很久，崔小芹幽幽的问了一句：“韩壮壮，林老师是不是没有老婆啊？”

学生们互相对视，那就对上了。

这一会儿功夫，剧组的拍摄进度非常顺利，就是女演员有点费化妆师。

“哭什么哭？

有什么好哭的？

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

早干什么去了？

一圈人溜溜儿等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

谢园是78级表演系的学生，今天是过来看热闹的，之前他还去听过林为民给80级业余表演班讲课，林为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后世以喜剧天赋著称的演员。

他微微颔首，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难怪了！”

诗歌这种东西对于年轻人的吸引力是莫大的，尤其是这几年流行的朦胧诗，似乎成了年轻人反叛传统和权威的利器。

“林老师，我这可不是背后说凯歌坏话。”谢园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点多话，找补了一句。

林为民不在意的笑道：“怎么会呢，就是闲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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