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邓布利多，你得清醒

阿利安娜。

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是他的那位占卜家老情人，可这听起来像是个姑娘的名字，况且前不久他才给自己寄过一封信，人还活蹦乱跳着，能给自己来一发魔咒，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坑一回。

是谁？

这很重要，但眼下情况，一点都不重要。

他得把邓布利多拦下来。

“教授，冷静点！”哈利按住他的手，“也许它是真的，但我们还得验证一下.”

邓布利多听不进去哈利的话，他的耳里似乎只剩下那个名为“阿利安娜”的女士的声音，力气变得很大，像牛一样的固执顽强，他顶着哈利的力气一点、一点朝那枚戒指走去。

手指也离戒指越来越近。

哈利没说话，他走到窗边，门外帽子正兴奋地蹿来蹿去，它很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等邓布利多喝完魔药，才开口问道：“那是个很拙劣的魔法。”

凯尔莫罕是他的第一个家。

邓布利多摇头：“米勒娃一直把学校打理得很好。”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邓布利多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解释，他含糊着继续说道，“她无法去霍格沃茨上学，只能被我和我弟弟一起照顾，我并不是个好哥哥。”

他以为是詹姆、是莉莉，哈利想的是凯尔莫罕的那群人。

“我们不一样，哈利。”邓布利多沉默着，等风雪开始猛烈敲击窗户，发出一阵激烈的噼啪声响，他才想好似的，继续说下去，“哈利，伱还有许多值得珍爱的人、事情和东西。”

“那时候，我认识了他，盖勒特·格林德沃。”

一只可怜巴巴的跳蜘结网，结出厚厚一层，像茧一样。

邓布利多还是没说话。

阿尔德法印！

魔力激起气浪，微弱但有力，他不是要和邓布利多作战，只是要逼他，并没用全力——柜子被撞得哐哐作响。

“你脑子不好使和你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这两件事一点都不冲突。”哈利挥动魔杖，把袍子变成椅子，在床边坐下，“而且你心如死灰，可还有人把你视为珍宝。”

邓布利多咳嗽着，把嘴里的脏东西清出去：“谢谢，但我觉得还是西弗勒斯的毒药好喝些。”

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

想来他也默许自己在这个时候，把这些话说出去。

哈利以前也这么觉得，可他现在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哈利低头，才发现自己抓了一兜子的宝石。

他眼里只有“阿利安娜”，只有那枚戒指，倒地后踉跄爬着，也要摸过去。

“对不起了，教授。”哈利深吸口气，欺身而近，挥起拳头，狠狠捶在邓布利多的肚子上。

可对邓布利多没造成任何影响。

这依旧无用，邓布利多也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大脑封闭术大师——哪怕他现在脑子空空如也，魔力也自然地破去法印。

“和阿利安娜有关？”哈利搓着自己膝盖，思考着，“她似乎是你最珍视的人。”

哈利转头，看向窗户外：“我最想邀请的那些人也许来不了。”

“是他。”邓布利多点头，“他和汤姆不一样，他不是黑巫师，他有理想、有抱负，极其有人格魅力，不像汤姆那样，只会用血腥杀戮制造恐惧。”

虽然现在相隔两个世界，可希里遗留下的线索，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再与他们重逢。

哈利皱眉，这老头听不进去人话啊！

他一扬手。

“真可惜，我和赫敏的婚礼，你是我最想邀请过去的人之一。”哈利面无表情。

“你吗？”邓布利多咯咯笑起来。

“而我什么都没有。”

邓布利多呕出胆汁，眼里恢复些清明，可边呕着，嘴里还在继续喊着“阿利安娜”的名字。

“她是个默然者。”

再轻轻一挥，邓布利多飞起，落到床上。

“霍格沃茨呢？”哈利问他。

可也仅此而已。

“你自己说的。”哈利一摆手，“就在我刚才揍你的时候，你一直在喊着这个名字。”

这些在外的头衔，他一点都不在乎，假如可以，他很愿意、十分愿意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交换阿利安娜的性命，也不介意再多投一些筹码，比如说自己这一身魔法、古灵阁的那些财产，乃至自己的性命。

邓布利多眉头拧起，他叹口气：“阿利安娜是我的妹妹。”

真的很拙劣。

他顿一下：“也许这些话不好听，可詹姆、莉莉都是在你很小的时候离去。”

第三拳。

魔法无效。

可还没打醒。

他轻声，带着一点哭腔，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哈利又重复一遍：“你的那位占卜家老情人。”

哈利摇头：“你的那位占卜家老情人。”

哈利看着他，语气平静：“看来这种方法很有用，下次脑子要是糊涂了，我就用这种方法对你进行治疗。”

“他？”邓布利多摇着头，“也许吧，可你都没见过他”

“你现在有家人，小天狼星、卢平，还有西弗勒斯，也有爱人，赫敏的确是一位很优秀的小女巫。”

他指的是那枚戒指上的魔法。

最伟大的白巫师？

魔力只抵消法印，没有进行任何反击，和它的主人一样。

在外人眼里、甚至在邓布利多、在赫敏眼里，一直都觉得他是很命苦的人。

邓布利多接过来，顺从地喝下去，一边抱怨着：“哈利，你下手真重。”

这并非空话、同行恭维出的头衔，而是他靠自己实力打拼出的名头，哪怕他把自己绑上狗链，把绳子递给别人，但魔法几乎是刻在他身体每一处，是和呼吸一样的本能。

手腕上的魔力散去。

他又顿一下，双眼迷茫，无助地盯着老旧天花板。

哈利讶然。

猎魔人向来是独行者。

“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寄来一封信。”哈利平静地陈述着，“做了很精准的预言，让我千万拦住你，不能让你戴上那枚戒指。”

让自己值得珍视的东西太多。

哈利不置可否地点头，但没完全信他的话。

如果有机会，哈利最想在自己婚礼上邀请他们——猎魔人很难有一场正式的婚姻，哪怕他们以后也不会拥有，至少得让他们过过眼瘾，看看婚礼是怎么一回事。

邓布利多控不住自己表情，惊讶看向哈利：“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哈利更惊讶，他张大嘴：“格林德沃？

那个极其出名的黑巫师？”

乃至霍格沃茨校长？

“你不和我说说这些事？”哈利询问，他是真的很好奇。

现在也一样幸福，大大咧咧、鲁莽笨拙的小天狼星，他一直在尽力用“父亲”的身份来爱自己，还有莱姆斯叔叔，当然还有赫敏，鼓起勇气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小女巫。

他从分院帽里取出两瓶魔药：“喝下去，治愈药剂，还有这个，生骨灵，你被我打断三根肋骨。”

认识如父亲的杰洛特、维瑟米尔爷爷、母亲一样的艾斯凯尔、那个叫嚣着自己一定要喊他叔叔，实际上两人出去，别人觉得他更像弟弟的兰伯特。

邓布利多一怔。

亚克席！

哈利不死心，又打出一道法印。

威森加摩首席巫师？

邓布利多一怔。

他甚至没举起手，只是身体上的魔力自发运转，便一层柔和的屏障涌出，抵消掉阿尔德法印的冲击。

从那天起，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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