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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2/7)

以此为例是为了说明我观察问题和推理的观点。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特长。

相信这会有助于我们正在进行的调查。

所以,对在传讯中提出的一两个不很关键的问题也要加以考虑。”

是什么问题啊?

“当时应该是不是在现场抓捕他的,而是等到回到哈瑟利农场后才逮捕的。

当巡警通知他已经被捕了时,他说,这是应得的惩罚,对这件事他一点儿都不感到奇怪。

这样一来很容易就消除了验尸陪审团本来还持有的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怀疑。”

我禁不住嚷道:“那不是他主动交待的吗?”“不是这样的,因为接着就有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认为他是无罪的。”

“这有点儿太让人起疑了吧,怎么这么久才有人提出异议?”

福尔摩斯说:“恰恰相反,这正是我目前为止在黑暗中所看到的仅有的一线曙光。

一个人再愚蠢也不可能愚蠢到对当时发生的情况十分不利于他而一点都不清楚啊!

假如在被捕时他表现出很惊讶或气愤的样子,我倒可能会视其行为可疑,因为当时的情形之下如果表现出惊讶和气愤的话是很难自然的,它只能是一个狡猾的人所使用的自以为很妙的计策。

而他能够坦承当时的情况,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他是清白的,第二,或者就是属于自我克制能力很强的人。

至于他说这是他应得的惩罚的话,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理解,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时他就站在他父亲的尸体旁边,而且很明显,正好就在那一天他成为了忤逆之子,胆敢和父亲争吵,甚至正如那个作证的小女孩所言,还举起手像要打他父亲。

从这一段话里,我觉得这反倒说明他的那番我谴责和内疚的心情是正常人所为,而不是一个犯了罪的人的表现。”

我摇了摇头说:“可是不少人都是在比目前这个少很多证据的情况下被处以绞刑的啊!”

“确实是这样,但是其中有很多人是被冤死的。”

“那个小伙子自己是怎么供认他的罪行的?”“他所供认的罪行很难鼓舞支持他的人,仅有一两点能给人一些启发。

你自己看看这些东西吧,或许能从这里找到。”

从刚才的那捆报纸中,他抽出了一份赫里福德郡出的报纸,翻过其中的一页,把那个可怜的小伙子所交待的那一大段内容指给我看。

我安稳地坐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专心致志地阅读起来。

具体内容如下:

死者唯一的儿子詹姆斯·麦卡锡先生当时的出庭供词如下:

“在整件事发生之前,我曾离家三天去了布里斯托尔,直到上星期一(三日)上午才回家。

当我回到家时,父亲当时已经外出了。

女佣人说,他和马车夫约翰·科布乘车去罗斯了。

不过我刚到家没多久就听见他的马车驶进院子的声音,我在屋里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他下车后就快步从院子里走了出去,我也并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

随后,我就拿着枪漫无目的地往博斯科姆比湖方向走去,打算到位于湖的另一边的养兔场去看看。

这与猎场守护者威廉·克劳德所作的证词是一致的,所以,如他所说,我在路上见到了威廉·克劳德。

但是他却误认为我是在跟踪我父亲。

其实我对父亲在我前面这一情况一无所知。

正当我走到距离湖100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库伊!

’的叫声,这叫声是我们父子之间常用的暗号。

我就赶快朝前走去,结果发现父亲就站在湖边。

但是看起来,他对我的出现很感到意外,并且粗声粗气地质问我去那里干什么。

紧接着我们就聊了几句,但是很快就争吵起来,而且差点儿动粗,因为我父亲是个暴脾气。

我见父亲的火气太大,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就离开了他,转身准备返回哈瑟利农场。

可是我刚走出不到150米,就从我背后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大叫声,吓得我赶紧往回跑。

等到我跑回去时,我看到父亲躺在了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赶紧将枪扔在了一边,抱起他,但他差不多当时就没有气息了。

有几分钟的时间,我一直跪在他身旁。

然后才想起来到特纳先生的看门人那里去求救,他家当时是离我最近的。

我再次回到事发地点时,发现我父亲的附近空无一人,对他是如何受伤的一无所知。

父亲生前人缘不是太好,因为他待人很冷漠,言行举止让人不敢亲近。

不过就我所知,他还没有过足以要他性命的敌人,对这件事我就知道这么多。”

验尸官:“你父亲去世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

被告:“他说了几句话,但是含糊不清,我只听清一个词‘拉特’。”

验尸官:“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被告:“我不知道,我觉得这时他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验尸官:“你们父子俩最后一次是为什么事争吵?”

被告:“对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验尸官:“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被告:“我确实不能说。

不过我只能向你保证,这跟后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验尸官:“这个可能不需要我告诉你也知道,一切都要由法庭来裁决,但是你拒绝的态度,在将来可能提出起诉时,对于你的形势会很不利。”

被告:“我还是不想回答。”

验尸官:“据我所知,‘库伊’是你和你父亲之间常用的暗号。”

被告:“不错。”

验尸官:“那么,他在你没出现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你已从布里斯托尔回来,怎么会用这个暗号来叫你呢?”

被告(显得很惊慌):“这……这……,我不清楚。”

一个陪审员问道:“当你听到叫声,赶过去看到你父亲受重伤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被告:“我不能确定。”验尸官:“什么意思?”

被告:“当我快速跑过去的时候,正处于谨慎紧张、思想慌乱的状态,当时脑子里只想着我父亲。

但是,我恍惚记得一件事:正当我跑向前去时,好像看见位于我左边的地上有一件像大衣一样的灰色的东西,也或许是件方格呢的披风。

等到我从父亲身边站起身,再转过身去找它时,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去寻求帮助时它就已经不见了?”

“没错,就没再看见它。”

“你确定不了那是什么东西吗?”

“确定不了,我只是凭直觉觉得那儿有件东西。”

“它距离尸体多远?”

“大概十几米的距离。”

“距离树林边缘有多远?”

“距离好像差不多。”

“哦,要是有人将它取走,应该是在你离开它只有十几米远距离的时候。”

“没错,不过当时我应该正背对着它。”对被告的审讯至此告一段落。

我一边读这篇报道,一边说道:“验尸官最后提的几个问题我认为对小麦卡锡来说应该是很严厉的。

他多次提醒被告,一方面要注意供词中前后矛盾的地方,比如他父亲在他没有出现前就给他发出暗号。

另一方面,他不该拒绝交待他们父子间谈话的细节,以及他说到死者临终前说的话时所说的含糊不清的话,他还提醒小麦卡锡,所有这一切都是对他很不利的。”

福尔摩斯偷偷笑了,他仰躺在软椅上,两腿伸展开,说道:“你和验尸官一样,都极力把最有说服力的因素提了出来,以证明对这个年轻人不利的地方。

但你怎么就不明白,为什么在你眼里,这个小伙子一会儿属于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一会儿又成了太缺乏想象力的人呢?

只因为他没有能够编织他们父子吵架的原因的谎言来博得陪审团的同情,你就认为他缺乏想象力;而当他发自内心地讲述死者临终前的叫‘拉特’的暗号的事,以及神秘消失的衣服时,你又认为他太有想象力。

其实事实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先生,我恰恰会从认为小伙子所说的是实话的角度出发去办理这个案子,沿着这一假设,我们可以试试看它能把我们引导到哪里。

你先把我的这本彼特拉克袖珍诗集拿去看看。

下面我要开始亲临现场进行调查了,从现在开始对这个案子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们到了斯温登就去吃午饭,看看我们能不能在20分钟内到达那里。”

在经过了风景秀丽的斯特劳德溪谷,穿越宽阔的塞文河之后,我们终于抵达罗斯,这是个风景宜人的小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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