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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满清帝国主义的压迫(2/3)

兄弟在这儿发句话儿,不管催来多少饷,多少粮食,只要交到了兄弟身后这位唐大人身上。

就提二成当作各位的办公费用!

帮办大臣公署给大家出收条,责任,都在帮办大臣公署这里!”

百分之二百的利润,就可以让绝大多数人铤而走险,更何况这无本的生意?

利诱之下,场中稍稍安静一会儿。

顿时无数吼声响起:“大人,属下等愿意为大人效力!

请大人分派差使,属下等去哪儿坐催……不,坐借粮饷?”

看着这群情奋勇的场面,徐一凡笑眯眯的。

接下来就是分派差使了,平安道两府九郡,全部派了借饷大使副使。

这些旗人大爷们同时还挂了禁卫军各标各营各队的正职头衔,都是正式关防标朱的官照。

到时候儿,要送一分到荣禄大人那儿备案去的。

忙忙碌碌和这些新属下分发差使,并且慰勉激励的时候儿。

唐绍仪逮着空儿问了一句:“大人,这些爷的护兵从哪儿拨?”

徐一凡回头低声道:“找楚万里去,庆军训练几天,营混子兵痞子还有老弱都挑出来了,小三百号人呢,分给他们去!

拿着洋枪,找朝鲜人麻烦去!”

唐绍仪闷笑,又忍住,恭谨的行礼:“大人,您真是……天才。”

徐一凡冷冷的笑笑:“我知道。”

并不是所有旗人,都是愿意去舒舒服服的当借饷大使,捞钱捞到饱的。

徐一凡坐在书桌后面,捻着眉心,看着一个倔头巴脑的旗人青年,坐在马扎上,尽力挺着身子,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个青年,还真不是外人。

就是徐一凡和他有一鞭之缘的那位溥仰溥四爷。

徐一凡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这一鞭之辱,他异日非报不可。

在这次来的旗员当中,他也注意到了这小子。

当时就冷冷一笑,却又忍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周围闹哄哄的都在给那些争先恐后的旗人大爷们发官照,分差使,调护兵,到处都是笑声闹声欢呼的声音。

徐一凡掉头没有看他们,正准备悄悄的躲开这个场面。

却听见了这个溥仰的声音:“大人,标下愿意入营带兵!”

徐一凡身子一震,慢慢转过来。

周围不远处的旗人们也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溥仰。

溥仰拧着眉毛,毫不在乎的和徐一凡的目光对视。

周围旗人的议论声渐渐飘起:“溥老四,你傻了啊!”“四爷,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老四,你发什么瘟?

跟大人的安排对着干?”

溥仰嘻嘻一笑:“我愿意吃苦,我愿意带兵,你们管得着么?”

周围旗人都是冷笑,都觉着溥老四是发痰气儿了。

徐一凡却吸口气,这溥仰,难道是忘记了他们的恩怨,还是有瘾想到他手底下找霉倒?

自己是不是成全他?

又或者,在他背后,是有什么旗人有识之士的安排,真正想牵制住他的手脚?

是荣禄,还是谁?

他又转头看看,溥仰这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其他的所有旗人,都围着唐绍仪在闹哄哄的。

就算旗人有什么有识之士,在整体腐烂的情况下,也已经无力回天!

他吸口气,朝溥仰招招手:“你跟我来。”脸上居然还有点笑意。

两个戈什哈跟过来:“大人……”

徐一凡笑笑:“没事儿,我和溥大人说说话。”说罢背着手先走了开去。

溥仰一撩辫子,满不在乎的跟着他走了开去。

这一走,就是好一会儿,一直到了能听到正在上操课的前庆军们整齐的脚步声。

戈什哈们远远的跟着,看着他们带着溥仰走远站定。

“你知道我是谁么?”徐一凡突然头也不回的问道。

“知道,就是被老……我抽了一鞭子的家伙……不,大人么!

“溥仰回答还是满不在乎的。

徐一凡猛然转身,狠狠的盯着他:“你知道?

下营练兵,军令如山,老子有一万种手段弄死你,你那个黄带子要保不住!

到底是谁让你有这么个主意,非要练兵的?”

溥仰一怔,身子微微缩了一下,又是嬉皮笑脸:“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属下爱带兵,大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要我当兔子,属下也伺候了。

大人还有什么问的没有?”

徐一凡抬头看看远处青山碧水,一点没有为溥仰的话而激动愤怒。

轻轻而冷淡的道:“跪下。”

溥仰一怔,脸上一阵铁青。

最后咬咬牙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徐一凡抬起一脚,官靴就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脸上,溥仰身子一仰,鼻血长流。

“大人,够份儿没有?

能不能带兵?”转眼之间,溥仰又跪得笔直,鼻血也不搽。

这小子,混混儿的混不吝的劲头还真不小。

“我气量不大,练兵的时候,你小子最好不要犯在我手上。

大丈夫,连恩仇都不能快意,还带什么兵?

你小子,把身上的皮给我绷紧一点儿!”

徐一凡背手淡淡吩咐完毕,扭头就走,只留下溥仰跪在那里。

徐一凡脸上冷淡,心下却是在琢磨。

“这小子,背后到底是那尊神仙?”

对于朝鲜北部的官衙们来说,这位新任钦差帮办大臣,还有他所练的禁卫军和他们短暂的相安无事的局面,终于在忐忑不安中被打破了。

一个个借饷大使副使,帮办委员,会办委员……等等等等挂着各种头衔的大清官儿,每队都带着数十个挎着洋枪,横眉立目的卫队。

大摇大摆的来到各处官衙,鼻子朝天的看着屋顶,随便拱拱手就撂下了一个清单。

没有别的,就是要粮要饷。

每人胃口都不小,一个郡,没有上万两白银,上万石的粮食,几百人的民夫,是绝对打发不了。

朝鲜官员们据理力争。

朝鲜虽然为藩国,但是也没有供应禁卫军的义务啊!

朝鲜中枢,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们这样的指示!

却没想到这些太爷的脾气都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有的指着腰间的红带子黄带子:“知道爷是什么人么?

大清的贝勒贝子!

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还敢跟爷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想挨两个脆的?

来人啊,吊起来!”

有的人好好说话儿:“咱们是借,谁家没有个三灾六难的?

咱们在这儿暂时闹穷,大清朝鲜宗藩二百多年,借点儿东西,就屈死你么啦?

咱们打借条,又不是不还!

咱们不还,你还可以找朝廷说话嘛!

爷是旗人,还能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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