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风雨入临安 第十一章 阔论(1/2)
(求收藏,票票。)赵长林尚未说话,一旁的钱康拍着巴掌叫道:“可不是么?
我们都傻了。
就算子安兄和青楼女子来往,那也算不得什么过错啊。
出入青楼的读书人多了去了,黄万年那厮不是三天两头便往青楼厮混么?
子安兄不过卖了首词给万春园罢了。
山长也太严厉了,怎么能因此便将子安兄逐出门墙?
教我说,周山长怕是老糊涂了。”
方子安喝道:“钱兄,不要乱说话,我可不敢闻师之过。
无论先生怎么对我,在我心中他总是我的老师。
这三年来教诲良多,如父一般,不要在我面前指责他。”
钱康忙道:“子安兄有情有义,说的也是对的。
我也不是指责山长,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怎么就因为这件事便如此严厉处罚子安兄,谁劝都不听。
着实令人疑惑。”
方子安摆手道:“罢了,不用纠结这件事了。
你们来的正好,正好帮我整理屋子。
我在中河市上准备请两位匠人来帮我修葺房舍的,结果却没找到。
你二位来此便给我当苦力吧,呵呵呵。”
钱康笑道:“小事一桩,我们本以为子安兄必心情郁闷的很,现在看来子安兄豁达的很,我们便放心了。”
赵长林依旧苦着脸道:“子安兄真的不怪我么?”
方子安笑道:“你今儿好好的给我当苦力,帮我整修房舍院子,我便不怪你了。
不瞒二位说,我又卖了首词给那秦惜卿,又得了银子了。
整修好之后,我去买些酒菜,咱们三个小酌几杯,难得相聚呢。”
钱康和赵长林闻言呆愣无语,半晌,钱康咂嘴道:“子安兄还真是不嫌事小。
这么一来,若是被山长知晓,岂非更要生气。
子安兄是不打算让山长回心转意了么?”
方子安叹道:“当然想,不过我觉得先生未必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也许另有别情。
而且……二位兄弟,我也要吃饭啊。
接下来几个月我去不得书院,吃什么喝什么?
我总不能饿死吧。
事已至此,也顾不得太多了。”
……
有了两个帮手,收拾起屋子来快的多了。
钱康和赵长林虽是读书的学子,但却也不是那种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三个人花了半日时间将破损的墙壁漏雨的屋瓦都简单的整修完毕,还将院子里昨日被雨水浸泡的草木菜畦也都整理了一番。
虽然小院依旧破旧,但却比之前好太多了。
傍晚时分,方子安出去买了些牛肉酱鸭,还带回来一大坛子酒,三个人搬了桌椅摆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下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三个人关系亲密,平日也偶尔相聚,但如今日这般肆无忌惮的喝酒却还是很少。
书院之中规矩多,学子公然饮酒是要受罚的,所以都有所收敛。
但今日却不必拘束。
三五杯酒水下肚,话便多了起来。
“子安兄,那黄万年太不是东西了,你不过是去年揭穿了他考试抄书弄虚作假之事么?
他便怀恨在心,处处跟你为难。
这次的事情便
是他大肆造谣的,说子安兄你跟万春园的秦惜卿有来往。
这厮自己没事便逛青楼妓馆,倒来编排别人。
这厮实在可恶。
这几日我在书院没寻到他,倘若寻到了他,我必打的他鼻青脸肿,叫他磕头叫爷爷。”钱康嘴里嚼着一块鸡肉喷着酒气愤愤不平的道。
“可使不得,要打也是我打他。”赵长林道:“这狗东西害我说漏了嘴害了子安兄,我怀疑他是故意激我说错了话。
这件事当我来解决才是,钱兄可莫要出头。
那黄万年的舅父在朝中为官,据说是政事堂的要员,深得秦相赏识。
我可不想又因为此时而毁了钱兄的前程。”
钱康瞠目道:“这是什么话?
咱们之间还用计较这些么?
便是为了你们倒了霉又能怎样?
大不了不读书了,我投军去。
读的劳什子书,朝廷中奸佞当道,秦桧这个大奸臣害死了岳元帅他们,独揽超纲,剪除异己,咱们便是考上了科举当了官又能怎样?
难道仰人鼻息去对他奴颜婢膝不成?
我可受不了这个气。”
赵长林喝了口酒,皱眉叹息道:“说的也是啊。
大奸当道,咱们当了官又能如何?
皇上对秦桧信任有加,任他残害忠良却不问罪,我等考了科举却又能如何?
还不如投军杀敌来的直接了当。”
方子安微笑看着两人你言我一语的发泄心中的不满,这种话题也不是第一次讨论,一旦聚在一起,谈及大宋朝政之事,总不免谈及岳飞之死,那二位总是义愤填膺之极。
这两位是典型的这个时代的热血青年。
靖康之耻,建炎南渡,屈辱的绍兴和议之后,整个大宋上下其实心里都憋着一股郁闷之气,造就了不少如钱康赵长林这样的愤怒青年,试图雪耻的心一直在人们心里。
“子安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每次一说到这些事你变缄口不言。
子安兄,不是我说呢,你博闻强记,口才又好,还有一身武艺,什么都好。
可就是对朝政之事漠不关心。
我大宋今日之况,难道子安兄不觉得愤怒和屈辱么?
靖康之耻是我大宋子民的终身之耻,绍兴和议更是耻上加耻。
我惶惶大宋给金人称臣纳贡,简直是奇耻大辱。
凡我大宋子民,莫不是满腔怒火,怒发冲冠。
秦桧那奸相把持朝政,残害岳元帅等忠良之臣,难道你不觉得愤怒么?”钱康看着方子安大声说道。
方子安笑道:“钱兄不要这么激动,也别这么大声。
你这么大声嚷嚷,要是被人听到了告到官府,你可有麻烦了。
听说秦桧党羽可是遍布京城,因言获罪者可不少呢。”
“我可不怕,大不了掉脑袋罢了。”钱康道。
方子安收起脸上的笑容来正色道:“钱兄,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咱们在这里义愤填膺大骂秦桧,秦桧他能听得到么?
他少一根毫毛不?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当年汉末董卓专权,群臣不满。
司徒王允召集一群老臣商议对策,商议之时王允等人涕泪哭泣,曹操抚掌嘲笑他们说‘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哭死董
卓否?
’。
你们二位在这里骂的惊天动地,气的义愤填膺,于事何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