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对白月娥的淳淳教导（6K）

何定贤对邹怀文的话深表赞同：“现在确实不值得，就当千金买马骨，赏查娘镛一口饭吃吧！”

邹怀文张张嘴，感叹道：“何老板，你真阔气。”

“真大方！”

何定贤含笑着道：“你负责开价就行，记得不能超过五千块，顺便把梁羽生的小说版权也买下来，往后在我们报社连载小说的作家，记得提前让他们签个优先条款，小说版权必须优先卖给我们报社，如果违反合同的话，版权自动归属《东方日报》。”

“如果私下交易，出售版权，亦属于违反合同。”

“除非我们公司明确发文不要，否则优先卖给公司……”

邹怀文心里会意，若有所思，语速飞快的答应道：“是，大老板！”

“一回去就在合同里补上条款，另外把《龙虎斗京华》和《书剑恩仇录》的版权合同都补好，请大老板放心。”

何定贤微微颔首：“好，往后每部要上刊的武侠小说，和比较优秀的投稿，记得都提前发到差馆给我看。”

把敌人阵地全部抢完，让敌人没有阵地可守！

此刻，白月娥就变得进退失措，表情非常忐忑不安，哀声求道：“贤哥，你听我解释……”

何定贤如今抓版权的时机刚好，具有先发优势、平台优势、时代优势、既利用作者拉高报纸销量，又把作者的圈在围栏里，将来就算不拍电影，光靠卖版权都能卖成富豪。

“本来就是要买全版权嘛。”

“咦？

刚刚忘记在版权优先条款后再补一条，版权交易抽成一半了！

等会打电话给邹……算了！”

华探长们都是出了名喜欢玩的，后院乱麻是寻常事，能够厮守一妻，专情一世的是凤毛麟角，能把后院处理好的其实都不多。

要是觉得不爽完全可以用强权压制，或者以毒攻毒，在对方理亏的情况下，率先抢占感性的高地。

“不喜欢换一件穿给你看，蕾丝？

丝袜？

还是连体薄衣啦……”她口吐兰香，越蹭越近。

“难道版权还能拆开来卖啊？”

何定贤闻言一愣，旋即噗嗤笑出声来：“有道理！”

“人人都知我是你的姨太太，多多少少会送点礼物给我。”

实际上，后世的“嘉禾”、“邵氏”、乃至一切顶级电影公司，要么开办、收购、要么入股合作，总之都会向院线进军。

他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但也是为双方好，否则，有大麻烦两人都要倒血霉。

白月娥也觉得不痛，只是吓得有点傻了，忙要把项链卸下，说道：“我马上还回去。”

一个男人若是家里的顶梁柱，有底气，不要同女人一字一句的讲道理。

当然，开办院线需要一笔很大的投资，目前要打下九龙、新界地区都得上百万港币。

她见何定贤没有作答，贴上前来，用头蹭了蹭肩膀：“喜不喜欢？”

何定贤松开本就没下大力的手，冷漠的道：“早猜到了。”

邹怀文有些懵逼，喝了口茶，发问道：“什么叫全版权？”

正式院线同一元店是差距很大的，要有座椅、有幕布、有包厢等等……不可能跟简陋的一元电影店相同。

他点起一支香烟，深吸一口：“你的意思是，我给钱给的少，让你丢人了？”

何定贤有女人当然要让女人承担起一些辅助作用，总不能整天睡了吃，吃了睡吧？

各位华探长妻妾们的后院社交，其实同名媛下午茶一样都是为男人们的友谊所服务。

其实他就是吓吓白月娥。

隔天早上，邹怀文找到梁羽生、金镛二人仅花三千块就买下《龙虎斗京华》、《书剑恩仇录》的全版权。

但是，那些财物首饰应该早就送到，而不会是在地盘已经送出去快一个月之后。

白月娥依旧轻声解释：“何况，我这段时间按照你吩咐的，常常约雷探长老婆阿霞，蔡探长老婆美嫂、曾探长、陈师父的女人打麻将，有时候输输赢赢，手上要有点钱开支嘛。”

不管是梁羽生还是梁羽羽、金镛还是金镛著，总之，一旦签下合同都是心知肚明的全版权买断。

“哪个华探长的姨太太不收礼物呀……要是不收，别人还以为我收不到，还以为你没面子呢。”

“不会在现在！”

事实上，不怪邹怀文感到疑惑，在小说版权没有经历过开发的年代，众所周知的买断行为就是全版权两清！

“我解释…我……对不住，我不该伸手拿钱的……”白月娥江湖出身，要么打，要么跪，行为方式就两套。

何定贤要是不让白月娥去，说不定还会引起兄弟误会，但他要讲的不是这件事，更不会给白月娥的绕圈子给带偏。

不过，他打算一步步走，第一步是铺院线，第二步才是拍电影公司，因为在电影行业里院线是资本方、是坐地虎、要是抓不住九龙、新界的院线、在电影行业上是无法同“邵氏竞争”的。

梁羽生摇头暗笑：“脸变得真快，臭不要脸的衰样真像大文豪，不愧是文人家族出身。”

白月娥察觉到气氛不对感觉憋屈，刚一张嘴想吵两声，望见沙发上线条分明的侧脸又不够勇气。

最终她站起身在桌子旁转了一圈，弯下腰故意让风儿穿过领口，讨好的出声道：“贤哥，新买的裙子好不好看？”

确实，白饭鱼有可能为了装点女儿，或者侧面表达对他给地盘的感谢，送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给白月娥。

何定贤则平铺直叙道：“若非我不打女人，更不打自己的女人，我早已经把你踹到角落里先打一顿！”

“还是善待武侠大师们一点，给他们留下时代的最后一个铜板吧。”

当中只有雷洛是尚没有纳妾，只有一个合法的正妻，二人算是患难夫妻，长远不好讲，短时间雷探长肯定不会纳妾，免得徒惹污名上身，蔡探长则是妻妾关系比较好，常常是正妻带小妾出来社交，剩下曾探长、陈立警长实则都是后院一团糟，家里的女人乱成麻……

“知道了，贤哥。”白月娥一身吊带长裙，双膝跪在地上，神情有些狼狈，表情却楚楚可怜，果然靓女什么样都靓呀。

而她现在给何定贤做姨太太，家里还得靠何定贤起势，遇见何探长有什么不爽的只能选择“跪”。

“嗯呀。”白月娥声若蚊蝇的轻声答应，撑着沙发在地上起身，白花花大腿挡在电视机前软了一下，好似跪了太久，恢复片刻才不疾不徐地走进卧室洗澡，一边洗澡心情一边变好。

“进去洗澡吧，等会换上黑色的连体薄纱衣，有些事情还要好好教你。”何定贤目不斜视，头也不移的讲道。

何定贤冷笑着反将一军：“那你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报社连载小说一如2G时代的网络小说，就是依靠文字的普适性快速抢占文娱市场。

正好，再过几年，港岛市民的收入有所提高，慢慢地会开始走入电影院，港岛影业正是在五十年代开荒，六十年代起势、直到七八十年代才红遍世界，直至九十年代达到巅峰后落幕。

何定贤咧起嘴：“提前带点内地特色的东西同港岛同胞们玩一玩，看看什么金、什么墉、将来还跳不跳的起来！”

如今港岛文人写一本小说只能赚两笔钱，一是小说报纸连载期的稿费，二是刊印成书时的版权费。

因为，“邵氏”是电影、院线双发展、轻资产的电影公司，注定要被重资产的院线给削一笔。

当下中西法律皆有文学作品版权的保护条款，但主要都集中在刊印物，即杂志或报纸上。

“啪！”

她可是江湖大佬的女儿，刚刚那算什么小场面！

只觉得何探长跟外界传闻的不一样，也没那么凶、那么恶嘛！

起码没有拿马鞭抽她，没有给她浇热油，总的来说，小事情，折算下镯子和项链的价格不亏啊。

“就是这样而已。”

“报社也面临同行竞争，条款要是太苛刻不行，只有上辈子的网络可怜虫受得了。”

白月娥洗完澡换上衣服趴在被窝上双腿抬起交叉，撑着下巴守着卧室门心情大好。

何定贤嗤笑一声不屑的道：“人不要讲做不到的事情，记住，手下朋友维护关系的礼可以收，外人来求办事的礼，我没张口，一律不能收！

专门送到你手上的更不能收！”

她在历史上同雷洛结婚时能呼来喝去，作威作福，压着雷探长一头，是因为当时她家里势大，拉了雷洛一把。

让你威！

何定贤关掉电视机，起身离开沙发的时候，心里忽然突发奇想：“要是这一回教不好白月娥，下一回干脆把白月娥送到楚小姐那里，让楚小姐好好教她怎么做一个华探长的女人！

楚小姐教女人的手段估计不赖。”

何定贤盯着她依旧不讲话。

金镛甚至在一个字都还没见报的情况下，就成功拿到三千港币的巨资，年纪轻轻的查娘镛尚不明白：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临行前，何定贤又道：“对了，其它报纸有热销的小说，都去找作者谈一谈，便宜的几百块卖来，贵的也不能超过五千块。”

何定贤打开电视机，扭头看了一眼珍珠项链，平静的收回目光，端起碗开始喝粥，眼神则直视着电视上的英文栏目，冷漠的让人害怕。

他突然明白邹怀文未来为什么能成为电影巨鳄了！

邹怀文心里则是纳闷：“难道版权真的可以拆开卖？

改天得好好回去研究一下。”

当然，何老板绝不是压榨员工到死的恶人，一来作家有自主选择权，不强买强卖，二来，大到五千，小到几百，在目前都不是一笔小收入，无非是选择拿快钱、还是赌命运的问题。

“既然收了就戴好吧。”何定贤看了她一眼，眼神再度移向电视机：“下回记住教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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