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和消失（十）

姜芽去哪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

哪怕过了一个星期，她也只是偶尔清醒，大多数的时间依旧在沉睡。

便是那偶尔清醒时，也是迷迷糊糊，根本无法完整的思考出一个问题来。

她便也不再思考，醒了便瞪大眼睛，看着那晃晃悠悠的黄烛灯炮，耳朵里听的是咦咦哑哑的老京戏。

气味……她觉得她大概是失去了这一功能，什么都闻不到。

虽然只能得到这些消息，却依旧让她心底觉得安稳。

因为这表示，她不是在哪个实验室里！

那里总是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是她一世的恶梦。

好，她承认，这也算是一种强迫症，心理上的疾病。

但没办法，刻印到灵魂里了！

“你醒了！”第一次听到非人工的声音，是在第八天，她又一次醒来的时候。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苍老的老人，老人身形矮小，躬着背。

脸上都是皱纹，瞎了一只眼，看起来不那么和谐。

姜芽眼睛睁得大了些，然后就看着那人将她头顶上的一个玻璃盖子打开。

然后，她闻到了味道，浓浓的中药味！

！

是从老人手里端着的碗里发出来的……

“你的命很硬，居然能支持下来。”

支持什么？

她不解。

只是觉得身体不太有力——她试图坐起来，但完全无法调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份。

老人有些粗鲁的将药灌进她的嘴里，她呛了一下，喷了自己一身。

也因此，她发现自己此时身无寸缕。

难堪？

到是没有。

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是不是到了另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她知道在哪里，她总是被扒光。

因为老鼠是不需要衣服的！

老人喂过她的药，再一次将那个玻璃盖子盖起来……姜芽试图跟那人交流，可惜那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而待盖子一盖起来不到两分钟，她便又困了。

只是这一次，她强撑了一下，大概五秒钟左右，她感觉到了有液体从下面开始，漫进她所待的地方，并且有漫过她身体的迹象。

她猜想，她待的大概是个长方形的鱼缸，还是封闭的。

可惜，她的意识很快便再次消失。

未能得以确认！

……

再次恢复意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是这一次，她已不再原来的地方。

头顶不再是黄浊的灯光，而是一张灰色的帐顶。

耳朵里依旧有京戏的声音，只是似乎离得远了些，只隐隐灼灼的传来。

还有狗吠声，有人声。

有人声？

姜芽猛的坐起，随即眉头一皱。

好酸涩的肌肉骨骼。

但到底能动了，这就是好事。

而她的身上也不是一无所有，而是穿着一件绸白的衬衫，是男式的，老长，几乎要到她的膝盖。

除此之外，里面依旧中空！

！

姜芽皱眉，重又坐回床*上，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所待的这间屋只是一般的房子，白灰墙壁，复合木的地板，一张老旧木床，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橱。

窗上挂着紫色窗帘，窗帘透光性极差，她看不到外面。

姜芽刚想起来到衣橱里找件衣服来穿，便听得开门声。

她立刻躺倒，眼轻闭，作熟睡状！

！

“既然醒了，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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