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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深不可测(1/2)

璧倒台后,奕匡很难过,那桐却是沾沾自喜,虽然陈马,他却自认为已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当不得半点埋怨。

何况陈璧、李德顺虽倒,梁士却毫发无损,让收了钱的那桐倍觉心安理得。

陈璧虽是同道,以往仗着袁世凯的撑腰并不怎么待见那桐,倒了正好,眼不见为净,还腾个位置出来。

邮传部尚书是个肥缺,陈璧刚倒,各方面人物就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蠢蠢欲动,呼声最高、以侍郎之职暂时署理的盛宣怀在朝野上下大肆活动,志在必得。

一想到此节,那桐便愤愤不平——休想!

陈璧是我负责查办的,凭什么受苦受累的都是我,好处却你们占?

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我可不干。

如何压倒盛宣怀呢,他苦思冥想没有什么好办法,想着徐世昌足智多谋,决心亲自上门讨教。

虽然那桐说得很隐晦,但徐世昌一听来意便笑了:“琴轩,我还以为你死等着外务部尚书不肯撒手呢。”

“哪里,哪里,前次是兄弟见识不明。

梁敦彦正得帝宠,又有香帅为后援,急切之间是扳不倒的。”

“香帅病了知道么?”

“知道,昨天我还过去探了他一眼。”那桐心思一动,“难道说?”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张南皮一大把年纪病了自然正常。

那桐心里这么想,但看徐世昌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便没说出口,只讪讪地说道:“不晓得,也没好意思问。”

“是被梁生气病的。”

“啊?

!”被梁敦彦气病地。

怎么会?

那桐大吃一惊。

徐世昌当下就把粤汉铁路借款复核被外务部拒绝地梗概说了一遍。

唯独只口不提张之洞那天夜里冒雨前来探访的事。

“原来如此,我怎么不知道?”那桐恼怒起来,“我还是外务部会办大臣呢……梁生有点过分了。”

“不要说你不晓得。

庆王也不晓得。”徐世昌故作神秘地说,“是皇上的意思。”

“这……”

“而且你冤枉了梁生。”昨天我进宫求见,正巧梁生灰头土脸地出来,你猜怎么着?

皇上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为啥?”那桐愈发糊涂了。

梁生在那硬顶,说“中德外交怎么能绕开外务部?”

“他胆子倒大。”那桐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不敢直接问皇帝罢了。

“哪里晓得皇上一句话就驳得梁生哑口无言——‘中德关系改善。

光靠外务部行么?

这么多年来外务部有哪些建树?

收回南洋北洋外交权这样的事情还是皇上挑得的担子,你们什么时候提出过这样的建议了?

’听说梁敦彦当场语塞。”

这不指着鼻子骂大佬么?

那桐琢磨着话,感觉横竖不是个滋味。

心里惴惴不安,听口气皇帝对外务部很不满意,难道也要跟着遭殃?

“现在舆情动荡,英法日俄公使天天都上门来吵,我想着既然管不了事情又妨着人家,便想挪个位置。”他灵机一动。

干脆糊弄着把自己的动机应付过去了。

“英明!

太英明了。”徐世昌挑起大拇指,“皇上地心思还是你看得最透。”

“甭夸我了。

外务部我碍着别人,其他部又没地方去,要不到你老兄手下做个侍郎吧。”

“别。

你可别折杀我。”徐世昌赶紧拒绝,“堂堂大学士屈尊做侍郎。

你肯当我还不敢收。”

“那怎么办?

就活该晾起来?”那桐翻了翻白眼。

“邮传部哇!

陈璧做得,你那中堂为啥做不得?”徐世昌现身说法,“我也是军机,现在不也兼了农工商部尚书么?”

这话正中那桐下怀,当下一脸虚心:“可怎么跟皇上说呢?

也得有人举荐不是。”

“其他都好说,但要留意一人。”

“谁?”

“盛杏!”

“他?”那桐咬牙切齿,“听说他最近上蹿下跳,还拼命在走载泽的路子,看那副嘴脸我就不喜欢。”

“告诉你个秘密。”

“哦?”那桐神经绷得极紧。

徐世昌悄悄耳语道:“皇上本来是很

公的,又有皇后那层关系在。

但泽公有两件事情让欢,第一样便是和盛杏走得过近!”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泽公要查账,皇上是赞同的,清理财政本来就是这个用意,可盛杏赶脚上前,居然借张翼的口攻击周学熙,说他靡费公款开办开,要求督促各省切实商办。”

“哼,他哪里是要商办,分明是要自己办,他好捞取好处。”那桐从鼻子里出气,“那几条铁路的烂账还没同他算呢。”

“对!

这条陈一上,却把岑云阶给惹火了,他一说盛杏的丑事,皇上能喜欢么?”

“不能!

连我看了都烦。”

“所以,皇上只给了他一个署理的衔头,前几次学部、礼部、农工商部大臣出缺哪个不是很快就顶上地,用得着署理么?”

“有道理。”那桐一听两眼放光。

“所以给你老兄出个主意,盯着盛杏,你只消帮岑云阶弄点料就可以了,下不下手、怎么下手,都不用你亲自操办,即便不中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很好么?”

“妙!

妙!

太妙了!

兄台简直是子房复生!”那桐长揖到底,“我若遂了愿,今年……”



“咱们哥俩客气什么?”望着那桐得意洋洋离去的步子,徐世昌微微一笑,又完成了皇帝交代的,挑动盛、那两人争斗的任务——皇帝地心思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可怕?

就在徐世昌对那桐耳提面命时,皇帝在养心殿里召见周学熙和岑春,询问收回开平利权之事。

“臣有定见,但只恐忠言逆耳,触怒君颜,故不敢言。”

岑春煊发恼:“辑之,你这说得什么话?

皇上乃是圣主,什么样的忠言听不得?

你弄出这么大地动静,想沽名钓誉还是故弄玄虚?

做人要像你父亲一般务实,千万不要学人家清流空谈……”周学熙的父亲是周馥,官至两广总督,岑春煊与他交情不错。

不要学人家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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