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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成全你们!(二合一)(2/3)

琴娘不算聪明但也不傻,此时她知道什么都不说并不能拯救自己和孩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被人押着还在疯狂给她使眼色的秦迁,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沉默了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直视长陵公主,咬牙道:“我才是迁郎的妻子,是你抢了我的丈夫!”

长陵公主早就听管家穿过这话了,并没有激动。

神色平静地道:“哦,说说看。”

虽然秦迁的老家距离上雍十万八千里,但公主选驸马也不至于那么不讲究,连人成没成婚都不查。

她不知道琴娘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

那必然是派去查这事儿的人有问题,但是他图什么?

那个时候的秦家可出不起钱贿赂宗人府派去调查的官员。

琴娘双眸通红,也不去看秦迁的神色,咬牙道:“我和迁郎是自幼指腹为婚的,我爹娘死得早,姨母便将我接到家中,我和迁郎从小一起长大。

姨母说了…等表哥考中进了进士,我们就成婚!”

长陵公主微微蹙眉,“我记得,秦迁考中进士的时候,你已经二十一岁了。”

民间女子早嫁居多,特别是秦迁和琴娘这种本身就有婚约还住在一起的。

年纪大了又不是亲兄妹,住在一起本就不方便,若是拖得大了对谁的名声都不好。

再说考取进士何其艰难?

秦迁第一次考试就中了,固然有他才华确实出众的原因,运气也不可少。

万一他落榜了呢?

再等三年?

琴娘脸色微变,咬着牙没有说话。

长陵公主冷笑道:“你以为大盛选驸马那般随意的么?

连驸马有没有家室都不管?

谢家的女儿不怕嫁不出去,犯不着跟人抢丈夫。

当年奉旨查证秦迁家世的官员回报与当地学官、县衙所呈报的消息一致。

秦家只有秦迁一子,未婚。

早些年秦迁在上雍,家中侍奉他父母的也是秦家的堂兄弟。

他确实曾有过一个未婚妻,却不是你。”

“不是这样的!”琴娘怒吼道。

长陵公主秀眉一挑,没有说话。

琴娘含恨道:“我就是迁郎的妻子,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了!

他考中秀才之后,本是要与我成婚的。

是姨母…姨母说秦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文曲星,应当一心科举,为秦家光宗耀祖。

可是、可是秦家已经没有钱再供迁郎继续读书考试了,只能让他先和县丞的女儿定亲。

我、我…也要嫁进王员外家……”

长陵公主摇摇头,突然就没了兴致。

秦迁十六岁考中秀才,同年和当地县丞的女儿定亲。

只是那姑娘年纪小还不到成亲的年纪,不到两年就病逝了,死的时候才十三岁,自然没有成婚。

那县丞见秦迁是个可造之才,虽然没了女儿却也依然将秦迁当半个儿子看,继续资助他读书。

等到秦迁科举高中的时候已经是六年后二十二岁了,那时候秦迁一家也早就从偏僻的山村搬到县城里去了。

就算有人去查,又怎么会想到一个六七年前就已经出嫁的表姑娘身上?

当年长陵公主其实并没有一眼就看中秦迁,她见过的优秀男子不知凡几,秦迁纵然是才华横溢的探花,言谈风度又如何比得过上雍那些贵公子?

最后让她点头同意的,还是秦迁知恩图报这一点。

那县丞虽然没能当成秦迁的岳父,但后来秦迁也一直将对方视若亲人孝顺奉养。

考中举人后也有许多人上门提亲,其中不乏当地权贵家族或官员,都被秦迁婉拒了。

在当时那个旧勋贵忙着端架子摆身份,新贵忙着抛妻弃子另娶年轻的高门贵女混乱浮躁的上雍皇城,这样的人纵然不那么完美,却已经足够了。

然而现在看来,这一切却显得无比可笑。

长陵公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朝押着秦迁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侍卫放开他。

秦迁一得到自由,立刻道:“贤语,她都是胡说的!

你别相信她的话!”

闻言,琴娘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秦迁一般。

长陵公主轻笑了一声道:“你说得对。”

秦迁一愣,似乎没想到长陵公主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

坐在旁边的谢衍神色不动如山,目光反倒是落在门外空荡荡的院子里,仿佛没听见这些话一般。

秦迁大喜过望,连忙道:“贤语,你相信我,太好了!

她疯了!

说得都是疯话。

我知道错了,是我意志不坚定被她引诱,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我们还有阿凝和康儿啊。

贤语……”

长陵公主看着琴娘震惊的模样,轻叹了一声道:“他说的没错,你的话…确实不可信。

这么多年…你在心中为他开脱了多少次?

自己都相信了吧?

怎么会是秦老夫人不让你们成婚的呢?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悔婚,是他不想娶你啊。”

“你胡说!”琴娘尖叫道。

长陵公主道:“秦老夫人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妇人,你确定…她劝说你的那些话,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长陵公主现在确实厌恶极了秦家人,但她也不至于昧着良心将秦家人贬得一文不值。

她和那老太太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是一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过于谨小慎微,生怕给自己的儿子丢脸在媳妇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老妇人。

秦迁在京城许多年,他们都安安分分待在老家,直到秦老太爷过世,秦老夫人才被接来了京城。

来了京城之后也极少出门,一直老实本分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直到快死了,才开口求她照拂琴娘。

她生前存的那点私房钱,也是一分为三,给了琴娘和孙儿孙女,连秦迁这个儿子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老太太是不放心这个一直陪伴照顾自己的侄女,现在看来恐怕是心存愧疚吧。

那样一个老妇人,怎么会在儿子才刚考中秀才的时候就想出让有婚约的侄女另嫁他人,再在极短的时间里为儿子跟县丞的女儿订婚?

就算他们想,他们哪里来的门路和胆子?

那老太太拙于言辞,可不像是能说动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的人。

听到长陵公主的话,秦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贤、贤语……你在说什么?”

长陵公主道:“我说的不对吗?

琴娘,你觉得呢?”

琴娘坐在地上,疯狂地摇头,“不!

你胡说!

迁郎是被迫的!

是姨母、是那个老太婆!

是她不想让迁郎娶我!”

是那老太婆害她!

她明明是她的亲外甥女,她明明已经是迁郎真正的妻子了,那老太婆却嫌弃她不能给迁郎助力,劝她嫁到王员外家做填房!

因为新婚之夜就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她时常被丈夫殴打羞辱。

或许是时间太久或许是自己不愿意想明白,琴娘也从没想过,不仅是县丞、对当时贫困偏远的秦家来说,离秦家百里之外的王家也不是秦老太太那样的人能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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