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铜面具 第三十六章 进击的方院长(1/2)
“撒旦——”
陈余握紧了拳头,嘴唇咬出了腥咸的味道也浑然不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泛起最后的希望,急促地对白裙少女喊道,“你一定能救他们,对吧!”
“你求我!”
少女的语气并非疑问巨,而是陈述句,所以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陈余没有任何犹豫和挣扎,就跪了下去,嘴唇吻向了少女的鞋尖。
这是最古老的礼仪,也是最谦卑的礼仪。
行此礼的代价,是昂贵的名誉,和永恒的尊严!
“求你,救救他们!”
少女好看的眉头挑了挑,秋水似的眸子眨了眨,她低下头俯视着陈余,用玩笑般口吻说出了恶魔的狞语,“很遗憾,我做不到!”
陈余没有再说什么,他把昏迷得莫渔抗在肩上,转身向外走去。
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既没有痛苦,也没有被戏弄后的恼怒。
经过乔身边时,乔对他笑了笑,低声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第一句话是:你是第二个发现这处秘密基地的人,第一个人名叫何岩,他已经死了!
第二句是: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如果你想做些什么,请找凯恩斯。
陈余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停顿,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不急不缓地向外走着。
沉默可以蓄积力量,被压抑的火山行将爆发前就是这个样子。
白衣少女跟在陈余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空灵出尘,如同夜色中一朵绽放得白莲花。
“恨我吗?”
陈余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其实很早就到了吧!”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又想到陈余并没有回头,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开口坦诚说道,“嗯!
比你们早来半天。
有人很在乎莫渔,委托我来暗中照顾他!”
“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欠你一条命!”
“不必,有人已经付过了报酬!”
陈余自嘲道,“也是,你这么强,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朝阳破晓,一时光芒万丈,撕碎了阴沉的夜幕。
陈余忽然转过了身,表情郑重得注视着白衣少女,说道,“李霜,如果你没骗我的话,你应该叫这个名字吧!”
李霜也停了下来,点了点头,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很强大,所以不在乎像我们这样的蝼蚁的生死。
但是,弱小不是原罪,更不应该被漠视。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光彩和价值。”
“我不认同你看待生命的而态度,但也无法改变你!”
“李霜,不管你接近我是偶然还是另有图谋,但是,道不同不相与谋。
今天之后,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李霜雪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晨光,她望着陈余远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手中把玩着一枚泛着银光的硬币,似笑非笑的说道:
“真是天真的可爱!”
“满嘴陈词滥调,也不知道从哪本书里抄来的。”
“后会无期?
哼哼,想得挺美!”
……
“你还要装睡道什么时候?”
陈余轻轻踢了躺在驾驶室里的莫渔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莫渔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四下大量了一番,见那个女人确实没有跟过来,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
“咳咳……”他战略性的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藏不住的心虚和尴尬。
“好兄弟,你别怪我。
那个女人跟方院长是好朋友,经常给她打小报告。”
陈余鄙夷得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至于吗,这么怕她!
堂堂大丈夫怎么能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丢不丢人?”
莫渔却没有露出多少惭愧的神色,眼中的崇拜倾泻而出,“好兄弟,还是你生猛啊,不愧是我莫渔的兄弟。
刚才那番义正严辞别的话直接怼得她哑口无言。”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她,我非得帮你说她几句。”
吹牛的时候提到李霜都胆战心惊,能指望你干什么?
想到这里,陈余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她究竟有多厉害,能让你怕成这样!”
莫渔身躯莫名一颤,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咽了口唾沫,说道,“她的能力你已经见识过了。
你是没见过,她揍起人来才是真得狠,容嬷嬷听过没,手指粗的针哪,对准屁股就扎了下来,一点都不讲武德!
说道激动处,偌大得汉子禁不住眼圈泛红,潸然泪下,像小媳妇儿一样抽泣起来,“大冬天的被脱光了衣服,皮鞭子沾凉水,倒吊起来打呀……”
陈余越听越不是滋味,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委屈和同情,他拍了拍莫渔的肩膀,安慰道,“好兄弟,苦了你了。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美少女总有熬成黄脸婆的时候。
今天让我知道了这事,哥们说什么得让你翻过身来。
正面莽不过,咱们就侧面突破……”
“哥们教你几个绝活,等她上厕所的时候往粪池里扔一挂鞭炮,让她发‘粪’图强;姨妈来得时候你给她送两只冰棍,让她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再不行,就先苟两年,佛祖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咱就不信她睡觉的时候还能睁着眼睛!”
陈余唾沫星子横飞,把莫渔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他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掏出一个笔记本逐条记录下来。
莫渔爆发出一阵张狂魔性的大笑。
“哈哈哈……就这么办!
咱们兄弟珠联璧合,被压迫的人民终于等到了雄起的视乎!”
“咳咳……纠正一下啊……那个词叫意气相投!”
“呃,好兄弟,还是你有文化!”
……
新海城某栋大厦,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对这里的布局极为熟悉,轻车熟路地向着某间办公室走去。
来往的职员见她面色阴沉如水,竟然吓得连招呼也不敢打,更别提拦住他了。
新来的前台小妹妹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悄悄将主管下发的“重要人员名单”的照片对比了一下,惊出了一头冷汗,因为她的照片,赫然排在榜首。
怀着忐忑地心情,前台小妹妹按照流程,悄悄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她怎么来了!”
正在慢慢悠悠品着茶的隆卡斯,骤然听到秘书汇报这个消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黄绿色的茶汤溅落在褐色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一片刺目的斑驳。
墙壁上的几幅抽象派画作也像是被吓到了,荒诞得线条好像更加扭曲了几分。
他顾不得因浪费一泡好茶而心痛,就慌忙起身,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对秘书吩咐道,“不行,我得出去躲躲。
她如果问起来的话,就告诉她我已经出差了,半年内不会回来……”
他又有些心虚地嘀咕道,“半年……应该消气了吧!”
此刻他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没有注意到秘书正疯狂冲他使着颜色,也没注意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不速之客已经不请自来,闯入了房间。
“半年足够了!”
“那就好!”隆卡斯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隆卡斯僵硬地扭过头来,先是看到了摊着手表示无能为力的秘书,冲她投去了一个严厉的眼神,然后,他用一种熟练得令人心疼的速度换上了既谄媚又无辜的笑脸,就连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惊喜:
“瞧瞧是谁,我们美丽优雅的方院长,我就说今早窗外的喜鹊怎么忽然开始鸣唱,原来是在提醒我将有贵人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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