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变强的路径：人类接受了野兽之血，从而导致失去了作为人类的理性和道德，甚至因此不再被主流文明承认，退化成为了亚人。

“你再看，摆在人类面前的：

陈宴虽然没有切身体会过，但好在看的比较多，所以他认为自己插得上话：

更浓的、包含更多有效基因的【沙耶格丁】的污血，从而开始第二次【退化】。”

陈宴看着机械蜂巢中密集来往的人群，感受着奥斯曼狄斯话中饱含的沧桑，忍不住感慨道：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陈宴思忖道：

“苍耳给的汤药到底是什么？”

“这个苍耳，可真是个人才，竟然能通过残缺的基因库，来逆向编译出更完整的基因库。

“其实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因为一旦完成了第二次【退化】——也就是苍耳所谓的【第二次血肉飞升】，苗水生很可能会失去人类形态，变成一只真真正正的【沙耶格丁】，那时候他脑子里多半连人性都没有了，只剩下兽性了。

他就是从这些东西里提取出了【沙耶格丁】的基因，并通过基因工程手段，将其改造成【人造血】的。”

“如果不用什么办法强行干预，他一辈子就停留在这个不尴不尬的阶段了。”

“是的，因为他本身是人嘛，又不是野兽——

“我猜测，那汤药大概率是某种【人造血】——人造的【沙耶格丁】的血液，其中包含有更全面的【沙耶格丁】基因库。”

奥斯曼狄斯一只手搭在桌面上，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拿着牙签探向内部牙缝，一边摩挲，一边看着陈宴，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沙耶格丁】的能力相对于人类来说太强了……仅仅从生态位上来看，【沙耶格丁】至少要比人类高两层，是正儿八经的高级猎食者，即便能力发生了退化，也不是寻常人类所能承受。”

奥斯曼狄斯说出了这个解释之后，似乎感觉不是很严谨，就补充道：

“苍耳一定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一开始就给苗水生灌猛药，而是先用稀释了很多的污血改造苗水生的身体——

这就是接受污血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啊……”

这一步的目的，通过特殊的手术——就是那个被他称为【完美血肉飞升仪式】的手术，从物理层面改造他的躯体，让其各方面素质达到【沙耶格丁】，也或者至少是【沙耶格丁坦】的程度。

三人在C区找到一间亚裔开的早餐铺子，买了豆腐脑、胡辣汤、油饼、油条和灌汤包，在角落里找了张小方桌坐下来。

陈宴倒不这么认为，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奥斯曼狄斯目光低沉：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即便那东西是真的，我也不介意。”

他把黑日称为“那东西”。

他在说出这一小段话的时候，陈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虚空”感——奥斯曼狄斯像是在提到“黑日”的一瞬间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陈宴继续追问，可这一次，奥斯曼狄斯却一句话都不在“黑日”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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