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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陷阵营,破敌】(1/2)

(天气火热,大盟、赵无恤2014、ufgw、光辉的宪章的支持也是这般火热,感激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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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丹阳兵蜂拥过桥时,陈到护卫着陶商与陶庸殿后。

¥f这两位算是丹阳兵的最高首脑了,但在乱军裹挟之中,谁还理会什么上下尊卑?

管你是谁,挡路者一率被无数大脚踩进泥里。

所以陈到与陶商、陶庸明智地跟在大队之后,周围是数十心腹扈从,紧紧围成一圈人墙,一个个东倒西歪,苦苦抵挡汹涌人潮。

人墙突然被冲开,一群逆向而来的军兵,剑拔弩张,指向陶庸,为首军将手里的长矛差点捅到陶庸的鼻尖,怒吼连声:“陶老匹夫,你、你竟敢阵前投敌!”

陶庸面皮发僵,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是谭司马啊……这、这人各有志,不可勉强……”

噼啪!

谭司马长矛左右拨打,将两名挺刀欲拦在陶庸面前的扈从,连人带刀拍翻在地。

长矛戟指,破口大骂:“老杀才!

快快自缚,随俺向将军请罪,约束溃兵,否则……”

话音未落,陈到从陶庸身后闪出,劈手抓住矛杆。

谭司马猝惊,忙双手握定,往回急夺。

陈到双手捞住矛杆,腰马一沉,手合阴阳把,奋力一振,吐气开声:“去!”

矛杆弯成一个大弧,陡然啪地抖直,强大的反震力,竟生生将谭司马挑飞。

胖大的身躯从人墙上方飞过,摔进乱兵群里……

陈到长矛在手,如龙翻江,点刺拨拦,噼哩啪啦放倒一大片,眨眼间谭司马的扈从就趴了一地。

正立于河岸一小丘之上,指挥排兵列阵的高顺看了,面露讶色,忍不住高声赞道:“好身手!

真壮士!”

就在这时,蹄声如雷。

震耳欲聋。

陈到脸色一变,头也不回,立即对陶商、陶庸大喊:“离开大队,不要上浮桥,跟我朝河岸跑。”

执行此任务之前,陶商接到马悍的耳提面命,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安全方面,由陈到负全责。

若遇危险,一切唯陈到马首是瞻。

所以陶商不假思索跟着陈到跑。

而陶庸则被那滚滚杀来的骑兵吓坏了,六神无主之下,谁有主意就跟着谁跑。

陈到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当他们刚刚离开桥头,后面百余骑兵凶猛杀到,人吼马嘶,矛戟齐下。

队尾的数十丹阳兵惨叫扑倒。

这一下可不得了,恐慌蔓延,无数人向窄桥冲挤。

许多士卒被挤压、冲撞、推倒、踩踏……整个后队已乱成一团。

倘若此时陈到等人还跟在队尾,纵有三头六臂,纵有护卫人墙,都难逃死伤。

袁军骑兵不过格杀数十人,而丹阳水兵自相践踏所造成的损失,近五倍于此数。

高居小山上的马悍,用皮鞭轻叩马鞍,叹息不已。

这就是溃兵的可怕之处,一场大战下来,真正死于敌手的少,更多的是死于溃败混乱之中。

所以一旦结阵,就不能乱,一乱就完。

马悍制定这个阵前脱离计划时,自然有考虑过其中蕴含的风险,原也不指望能完完整整接收三千人马,只希望别弄得五痨七伤就好,但看眼下这情形,还真不好说……

仿佛有种特殊的感应,马悍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远远投来,立即扭头相对,遥遥对视,报以微笑。

吕布收回目光,淡淡道:“再这么样下去,有人会责怪我吕布行事有头无尾——陷阵营出击。”

中军鼓响,帅旗前后三点,早已布好鱼鳞阵的高顺接令,将旗一挥,七百甲兵持盾执矛,踏着整齐的步伐,甲叶铿锵,自两侧向袁军骑兵包抄过来。

步兵包围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陷阵营也做不到。

高顺此举,诣在逼退袁军。

果然,陷阵营一动,袁军骑兵就停止驱杀丹阳兵,迅速拨马退开。

战马希聿聿嘶鸣着不停兜转,激烟扬尘,骑兵收起矛戟,摘下弓箭。

有的策马轻驰,向陷阵营军阵射出一支支箭矢;有的则跳下战马,取下鞍侧步弓,向步步逼近的铁甲阵不断发射。

面对漫空箭雨,陷阵甲士依然闷头步步而进,只将手中革盾抬高。

笃笃笃!

当当当!

大部分箭矢不是被革盾挡住,就是被铁甲弹开,只有极少数流矢,射中几个甲士的面、颈、腿等部位,造成不同程度的轻重伤。

当陷阵甲士逼近一箭之地时,袁军骑兵立即纵骑飞退,不敢任敌军接近。

就在这时,小丘上临时指挥台令旗频摇,鼓声又起。

陷阵甲士闻声一齐停下,前排盾兵飞步而出,支盾于地,持刀警戒;随后奔出两排约百余甲士,个个持弓,望空张弓搭箭,嗤嗤嗤嗤,射出一片箭幕。

袁军骑兵无不变色,一个个拍马狂逃,但依然有部分骑兵因为下马射箭,再重新上马、撤退,难免缓了一缓。

就这么一耽搁,噗噗噗噗,连中数箭,有的更是人马俱中十余箭,血流如注,人马皆悲鸣踣地。

这杀伤距离,居然达到七十步,这些都是强弓手!

“退回来!

退回来!”纪灵差点要抢过击钲侍者手里的木槌,自个来敲了。

尽管只折损了不到十骑,却足以令纪灵心头滴血。

鸣金响起,袁军骑兵如潮流而退,纪灵打击丹阳兵,以振军心的目的半途而废。

小山之上,乐进看得连连摇头:“袁公路的骑卒不行,若与之对手,我军只需半数轻骑,便可击溃之。”乐进没拿重骑与弓骑比,那也太欺负人了。

马悍只看一眼这些骑卒的骑术及战术动作,就知道与自己的龙狼悍骑相差甚远——这些骑卒基本达不到白狼营的驰射标准,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骑马的步卒,他们还要下马步射。

果然“南船北马”不是盖的,淮南以下,马匹既缺。

骑射好手更是难得。

骑兵向来只能靠骑兵克制,乐进说得不错,只需百骑,就可轻易击败这支“不合格”的袁军骑兵队。

袁军骑兵不足为虑,马悍要考虑的是,如果自己对上这支陷阵营又当如何?

找出击破这支铁甲强军的方法,放眼天下,就不会再有哪支步军在野战中是自己的对手了。

骑克步吗?

这个时代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重骑兵,但马悍手里却已经有一支了,人数也跟陷阵营差不多。

若以之冲击,重骑的确可以摧毁重步,但损失绝难承受。

步克步吗?

马悍手里同样有一支剽悍的重甲步兵,战力比之陷阵甲士只强不弱,与之强强碰撞,或可破之,但还是那句话——不能承受损失之重。

那么,弩克步可否?

或者,先以强弩撕开陷阵营最坚硬的外壳。

再用重甲步兵缠斗,再以弓骑从旁反复袭扰,最后待敌疲惫,以重骑从两翼切入……

马悍飞快在脑海里进行了战术推演。

结论令他倒吸一口凉气——龙狼军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才有可能在可承受范围内击破陷阵营!

那么,袁军又如何?

陷阵营已经推进至百步,纪灵的军队越发慌乱。

许多士兵眼见甲光耀目,如墙推进,无不心头发虚。

手脚发软,不断向后退却。

纪灵却早有准备,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一群督战队,正抡着大斧等着。

袁军之中,督战队是必备之需,否则你还能指望一群乌合辅卒像正卒一样卖命?

嚓!

第一斧竟是纪灵斩下,人头滚落,鲜血溅面,纪灵抹一把脸,杀气腾腾:“谁敢后退,不是丧于敌手,就是亡于我手!”

与此同时,陷阵甲士也已扑到袁军尚未整好的阵形之前,前排甲士一个个如狼似虎,连人带刀带盾,凶猛冲撞向袁军士卒。

嘭嘭嘭嘭嘭!

令人心惊肉跳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袁军前排被撞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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