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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神医也难治男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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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悍在邙山脚下与蔡妹妹畅谈人生……呃,畅谈教育的时候,大汉天子刘协,则在吞吞吐吐述说自己的病情。

天子说得含混隐晦,几个胡须灰白的医侍们费劲琢磨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意思,这一惊非同小可。

龙阳不举,无力行房这可不是小事,而是事关大汉江山社稷的大事!

于是问病史的问病史,检查的检查,翻药方的翻药方,忙坏了几位御医。

其实病史很清楚,追根溯源,就是刘协在弘农曹阳亭那一次逃难时,从船上落水,掉入凉冷刺骨的河中,被冻了整整一刻时,下身被冻伤。

之后上岸全身经两位贵人全身摩擦发热,唯独那活儿没摩擦……想也是这样,那地方可是男子最脆弱敏感之处,轻轻屈指一弹,都能让人嗷地跳起来,谁敢乱碰?

不怕玩坏了?

而7,ww︾w.后刘协醒来,尽管那处极度不适,但为了保持天子仪范,总不能像个二流子一样,众目睽睽之下搓蛋蛋……硬扛的结果,就是“龙阳”真被冻坏了。

平日里只觉不适,等到终有用到时,方才发觉,龙阳已变成软趴趴的小蛇……

原因找到了,但治疗起来却颇为棘手。

医侍们商量许久,开了几副药方。

天子照方吃药。

本指着三五天就能好转,结果大半月过去,愣是没一点反应。

一向脾气温和的刘协大发雷霆,大骂庸医,差点要砍人。

闻讯而来的伏完赶紧劝阻,并向天子推荐了一位神医。

谁呢?

大名鼎鼎的华陀!

华陀此前一直云游四方,每到一处,都留下其妙手仁心的传说,尤其是剖腹除疡,缝之重生的神奇医术。

更使得他神医之名,流传于大江南北。

三辅动乱,关中大旱,天灾,死者甚众。

这也一直是华神医关注的地方。

当雒阳重建的消息传来,华陀便云游到此处,慕名而来的求医者络绎不绝,贫富皆有。

华陀一视同仁,对无钱求医者。

非但义诊,还施以汤药。

仁心医术,三辅皆闻。

天子不举,此事关乎国体。

医侍们是不敢外传的,伏完是从女儿那里得到的消息。

伏氏府邸落成,皇后特意出宫认认家门,这无可厚非。

皇后生母。

阳安大长公主刘华,那可是生了七个娃的主,经验丰富。

三追两问,就从女儿嘴里撬出了这个惊人消息,当场就傻了。

母女抱头痛哭良久,最终事情还捅到了伏完那里。

伏完一听就蹦起来皇帝的老丈人他还嫌不够,他还等着当皇帝的外公呢。

这么搞,他还怎么当?

于是立刻延请神医。

华陀入宫之前,并不知天子所患何症,等拜见天子时,小黄门在旁一说,华陀的灰眉就皱了起来。

华陀对内外妇儿诸科都有所涉猎,尤精外科,唯独男科……对这时代任何一位名医都是个难题。

更何况他不是御医,不能随意检查天子龙根,望、闻、问、切四个基本步骤,第一个就没法做到。

不过,神医就是神医,虽然看不到实物,但华陀从病因判断,天子这病怕不好治。

刘协的病,放在现代,就是一个器质性的损伤。

主要是长时间的低温损害加惊吓,加上事后处理不及时,造成局部缺血,循环障碍,并伴有输精管损伤,表现为血管淤塞,海绵体无法充盈,自然也就硬不起来。

而这种器质性损伤,若迁延日久,更会严重影响心理,造成器质与心理双重损害……

汉末三国时代,出现了两位划时代的名医,那就是华陀与张仲景。

而在此之前,中医长期停滞不前,许多宋、明时期的常见病、多发病,在此时仍属疑难杂症。

刘协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毛病,自然也是疑难杂症之一。

从他落水算起,其实已拖了大半年,情况很是糟糕。

华陀再神奇,也不可能包打全身。

什么内外妇儿,生殖泌尿、肝胆肠胃,眼耳口鼻等等科目,但有一项专精,就是良医;精擅两三项,就是名医;通晓半数,即是神医;全部精通……好像自古以来,也没这样的牛人。

华陀是以骨外科出名的,在以内科为主的中医里,绝对是个异数,放在古代,怎么称之神奇都不为过。

奈何他真不是老军医,绝不敢拍胸脯保证能让天子重振雄风。

天子很失落。

伏完很失望。

华陀很遗憾。

末了,华陀也只留下一张医方,告退而去。

刘协抓过医方看了几眼,脸上浮现一层青气,三把两把将医方撕碎,狠狠掷地:“什么神医,医不好朕,连钤医都不配!”

……

刘协愤愤走向后宫,迎面伏皇后与宫娥迎来,齐齐施礼,口称陛下万安。

自从那夜羞愤难当,大发脾气打了皇后,刘协事后颇为懊悔。

他从九岁起,就与伏皇后相依相偎,某种程度上,视其为长姊。

平日里连呵斥都很少,更别说动手了。

但是那一夜,别说是天子,就是个普遍男子,尊严被伤到这程度,也很难不发火。

毫无疑问,在场的唯一“目击者”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自那夜以后,刘协再没踏入椒房,也没召皇后侍寝。

一方面是觉得对不住皇后,另一方面,也是无颜相见男人若在这方面不行,哪怕是天子,也硬气不起来。

伏皇后显然得到了母亲的指点,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毫无异状。

向皇帝请安,请皇帝到后宫御园纳凉游赏。

或许是心有愧意,刘协没有拒绝。

于是皇帝、皇后,相携前往御园,身后跟随着大群宫娥宦官,看上去颇有琴瑟和鸣之意。

很可惜,这美好的和谐意境,只维持了短短半个时辰,就被一位宫女的禀报击得烟消云散:“陛下,该吃药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不容易才捡起的节操,瞬间又碎了一地。

天子拂袖而去,皇后一动不动,木然垂泪。

那宫女傻傻站着,茫然无措。

华陀开的药不吃,但医侍们开的药,必须得吃,虽然没什么疗效,好歹也是个心理安慰不是?

刘协阴沉着脸。

回到崇德殿后宫,喝退侍从,四顾无人,十五岁的少年终于承受不住这压力。

扑到龙榻上,拥衾号啕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室外传来一声声呼唤:“陛下,臣妾请进汤药。”

臣妾?

是谁?

刘协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后。

仔细听听,却又不像。

当下擦干泪水爬起来,扶正梁冠。

整理衣襟,捏了捏发疼的嗓子,干咳几声,才让小黄门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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