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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如拾草芥(1/2)

华盛顿一座宏伟的哥特风格别墅,书房中一位白发老者跟一个气质冷冽的女人下国际象棋,旁边还有一个不似人类的紫眸孩子,他们自然是叶家的家主银狐叶正凌,重返美国进入董事会跟叶无道拎夺继承权的叶琰,还有亚特兰蒂斯家族的孔雀。

“萧聆音啊萧聆音,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出这步棋,是我老了还是你疯了?”银狐叶正凌摇头笑道,接到萧斡音辞职信的他现在也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意图,原先他以为完全控制了这枚棋子,现在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了。

“女人都是不可理如的疯子,爷爷,如果你执着了,那就真的如佛家如说‘着相’喽。”叶琰俏皮道,哪里有半点在叶家董事会上近乎无情的冷傲。

“小琰,你也是女人,你说说看萧斡音怎么就叛逃了呢?”叶正凌显然对自己的这一步棋耿耿于怀,虽然早就步入古稀之年,可不信鬼神不信上帝的他仍然精神抖擞,气色极佳,每天都拉着小孔雀练太极拳的他似乎还没有把手中紧紧握着的大权移交给下一代的意思。

“应该是为了报复你那个宝贝孙子吧,也许,潜意识中萧聆音已经把对家族的仇恨看淡,把对无道的憎恨看重,女人嘛,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什么都跟男人脱不了关系,叶无道在对待萧斡音这个问题上真的有点过犹不及了。”叶琰淡淡道。

“早警告过他不要染指这个女人,唉,就是不听,这下有苦头吃了吧。”叶正凌叹道。

他倒不担心萧鹃音对开心就好手打泄露叶家的核心机密,其实他从未让这个女人进入真正的叶家内部,叶家终究是家族企业,不管萧聆音这个职业经理人多么出色,总还是外人。

“如果不是你这么说,无道恐怕就不会对她那么有兴趣了。”叶琰一语中地道。

“呵呵,如此说来。

倒是我画蛇添足了。”叶正凌爽朗笑道。

“那如何解决呢,现在无道可够忙的,可能顾不上她这一茬了。”叶琰叹息道,她自然是希望这个爷爷能出手的。

多久没有见过他的手段了?

“乱一点好啊,越乱越好。”叶正凌眼神深邃道,棋力雄厚,竟然不输让叶河图头痛的叶琰。

“爷爷你真不管无道在北京的死活了?

!”叶琰惊讶道。

“给给,你这个妮子,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叶正凌释然笑道,终于落子,这盘棋赢定了。

叶琰俏脸一红。

不再说话,虽然她好像是在叶家内部跟叶无道争夺未来的家主地位,但叶正凌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自然是能看透这个妮子心思的,这一点。

就连他的弟弟叶正强都未必能看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叶家是银狐做家主而不是别人的原因。

“在北京,找一个靠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权倾朝野如日中天呢,还是风头己过在走下坡路?

有没有潜力?

有没有根基?

核心领袖的前途如何?

性格如何?

是不是一时得势还是长盛不衰?

有没有潜在的威胁?

小琰,知道当年我们叶家和杨家为什么要退出北京吗?

为什么无道父亲要跟无道母亲走到一起吗?”

“听我爷爷说好象是因为那个人找到了最可靠的后台,而且暗中做了手脚,让叶家元气大伤。”叶琰皱眉道。

“算是吧。

说实话,虽然是敌人。

但我对那个人没有什么恨意,反而有点敬意,这么多年了,呵呵,之所以不死,很大程度是为了看看他是怎么下台的而已。”叶正凌微笑道,豁达而宽容。

“他这次会对付无道吗?”叶琰担忧道。

“自然。

“叶正凌轻笑道。

叶琰抚摸着一颗棋子,思考着其中的危险系数。

“孔雀,你说说看怎么办?”叶正凌玩笑道。

“非友即敌。

杀了就是了。”小孔雀冰冷的紫色眸子中没有半点犹豫。

“确实,最直接最简单的做法往往是最正确的做法。”叶正凌叹道,“可往往也是最难的抉择,因为人不像仅仅为了生存而厮杀的动物,人有太多的顾及,忌讳和禁锢,所以千百年来英雄总是多过枭雄。”

“孔雀,去把少天叫进来。”叶正凌这头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银狐也流露出些许的倦怠。

很快叶正凌的大儿子也就是叶无道大伯叶少天走进书房,这位魁梧男人安静的坐在父亲对面,神情平淡得令人看不出任何心思,但根据他在商场上的许多经典兼并案例,都能够身出这个男人的隐忍和铁血,很多老人都说在商场上,叶家最像叶正凌的是这个叶少天,至少目前还是。

“少天,你最近并购英国斯克重工集团的进展如何了?

听说英国议会准备把这件简单的商业事件上升到国家利益的高度,还真不愧是美国的狗腿,学啥像哈,你有应付的措施没有?”叶正凌柔着太阳穴道。

“暂时还没有。”叶少天恭敬道,语气有些冷淡,其实叶家的人都见怪不怪,面对叶正凌这个叶家家主,除了享受很多特权慕容雪痕和孔雀,谁见了银狐都是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似乎对他们来说,这份血缘牵伴着的亲情就像他们的表情一样刻板。

“恩,找机会办个慈善晚会,跟上议院几个人多拉拉关系就是了,规矩和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叶正凌道。

“知道。”叶少天有点机械的点头。

望了一眼这个让他满意的儿子,叶正凌叹了口气道:“你们都知道在北京的风波了吧?”

叶少天出现一抹情绪波动,道:“安静了将十多年的北京终于沸腾了,不可否认。

无道做的很有震慑力,不知道是在警告华夏经济联盟,还是掀开北京混战的序摹,总之,从三年前,我就已经不懂无道了。”

“我知道你,对那件事情放不下。”叶正凌淡淡道。

“放下?”叶少天反问道。

竟然笑了,这种笑让一旁的叶琰很不舒服。

“不放下,又能如何?”叶正凌再反问道。

“放下,你让我怎么放下?



他怎么都是我的儿子啊!

他被无道整成那个样子,我做父亲的已经对不起他二十年,现在还要让我对不起他下半辈子!

你让我怎么做?”以冷静著称的叶少天咆哮道。

“人没死,已经算叶玄机运气。”叶正凌斜眼看着愤怒的儿子,不为所动道:“如果你刚才直呼‘叶无道’,你就会被开除出叶家董事局。

你要明白,叶家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一个不成气候的叶玄机,实在太无足轻重了!”

叶少天一声不吭的站起身。

径直走向门口,最后停下脚步,带着浓郁的自嘲意味叹息道:“不管无道做什么,我都当他是我的侄子。”

叶正凌松口气。

闭目养神起来。

“如果他敢直呼‘叶无道’,那他就是我的敌人。”孔崔冰冷道。

叶正凌望着这个危险和神秘的沉默小女孩,微笑道:“每个人都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真能放下的,叫神,而不是人。

孔雀,等我哪一天老了。

或者死了,不能再保护无道了,你帮我保护他,好不好?”

孔雀点点头,稚嫩倾城的脸庞充满坚毅的执着神情。

“那我们拉钩,这是我跟你之间的君子协定。”叶正凌像个孩子般伸出那沧老的手指。

但那种严肃的神情让叶琰一阵心酸,转过头不让人看到那微红的眼眶,无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爷爷的苦心?

“他死了。

我就让整个世界给他陪葬,爷爷,我是说真的,你相信孔雀吗?”伸手跟叶正凌拉钩的孔雀歪着小脑袋轻声道,这是她第一次喊叶正凌“爷爷”。

叶正凌摸了摸孔雀头,道:“爷爷相信。”

叶琰轻轻收拾棋盘,坚强如她,这一刻也是泪如泉涌。

也许真正懂这位老人那种孤独的,只有这个孩子吧?

“胡闹!

简直是胡闹!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大陆跟香港的敏感时期吗?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吗?

他这是在跟整个香港商界为敌!

在挑衅李嘉城,在逼怒舒典旗,在挑战整个香港四大财阀!

难道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是身处北京的钓鱼台吗?”紫枫别墅的书房传来一阵斥责声,杨凝冰得知北京的钓鱼台开心就好手打风波后怒火中烧,对叶无道的荒唐行径十分不满。

一旁喝茶的叶河图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还不忘给杨凝冰的茶杯添水。

“错误都把了,再说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关键是如何摆好这盘乱棋,唉,可是乱麻一样的局面让我如何下手呢?”杨凝冰自言自语道,“香港方面加上北京针对杨家的多个势力,够我们吃一壶的了,儿子被打成植物人的舒典旗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他是一个关键点,这场风波如何定位,就看他的表现了。”

“丈人怎么说?”翻阅报纸的叶河图终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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