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天地棋盘、变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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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掌教就是那个穿着红色袍子的骚气老头,对吧?”
陈鸢拨了一下腰间鬼首铃铛,九影渐渐消失原地,归拢他腰间那铃铛法器里,瞥了眼周围几乎一边倒的厮杀,“说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师兄,知道他怎么死得吗?
他啊,最后醒悟过来,拖着重伤之躯,抗下落下的巨岩,压的粉身碎骨。”
“……他都能幡然醒悟,你们却为何不可能?”
这个年头,信息差是极为致命的,哪怕有纸鹤、千里传音这样的术法,可并没有事先知晓,那定然落入必败之地。
这些想要围杀的修道中人,讯息还停留在西北那拨人的言语、天雷击溃沧澜剑门,以及陈鸢身死魂魄栖息庙中的传闻里。
至于其他,根本没有另外的渠道知晓。
到的眼下,那位伞先生双腿发软,呯的一下跪在了纸伞旁边,愣愣的看着那边持剑的年轻人。
脑中还处于‘你们掌教,乃是我师兄!
’的讯息里,没有反应过来。
人的嘶喊、术法呼啸,那边的陈鸢垂下目光看去衣衫褴褛的女子,满嘴是血的挣扎爬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抓掉落地上的拂尘。
陈鸢的话语还在继续,轻轻抬脚,女子就快抓到拂尘握柄的刹那,他脚尖将拂尘轻轻踢去了几步之遥。
“我师兄是你们掌教,可我从未想要将你们当做自己人,也从未想过将你们收到麾下……自诩修道中人,高寻常人一等,拿无辜者性命去换修为,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低沉的话语里,陈鸢抬手一划,剑光唰的划破那女子颈脖,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地面,刹那间,言语、周遭的嘈杂,彷佛心有所感,令他停下脚步。
嗯?
望着前方跪在地上的老头,视野变得有些奇怪,陈鸢转过声,再看去四周的厮杀、斗法,好像都在顷刻间变得极为缓慢,甚至停滞下来,彷佛入定一般,周围世界都在眼中缩小,飘渺起来。
就像俯瞰一张棋盘,河流、周遭林野、原野显出格子,一个个木凋神人,就像棋子,而与之厮杀的那些修道者,也成了棋盘中的另一方。
陈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有些愣神,一直有悄悄修炼的石碑上法门内容,此刻变得极为活跃……
他记得,那是师父的天威神目,莫非是它引起的?
愣神的功夫,陈鸢赶紧引导微微躁动的法门,双目变得微热,脚下天地变成了定中世界,越来越渺小,成为面前一张棋盘。
脑海中,一连串的羁绊疯狂铺砌出来。
门神!
护卫!
霸王!
龙胆!
杀神!
封狼居胥!
……
一道道讯息疯狂窜入脑海,令得陈鸢脑袋隐隐作痛,他忍着疼痛,没有一一去观看这些东西,而是掐着法诀,引导神威天目的法门,稳固棋盘,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变化。
降魔帝君!
心念一起,原本的门神缺一,关羽的木凋陡然化作金光神异,独立了出来,陈鸢书写敕文,点去棋盘某一处。
那边一个下咒法的修道者身旁,陡然一声马嘶,对方回头,映入眸底的,是勒马扬刀的关公,刀锋照着他脑袋怒斩而下,龙吟冲天而起。
陈鸢压着心头的激动,下一个念头再起,口中念出一个人杰的名字——张机。
脑海里,陡然显出医圣的称谓。
陈鸢手指点去下方棋盘,后方的格子,一个背着药篓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数道澹青色的法光自他体内四射而出,与数个木凋神人相连接。
果然是这般用的。
可下一刻,陈鸢视线一花,目光中的那张棋盘已褪了出去,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不过周围木凋神人,以及那些修道者并没有任何觉得异样。
天威神目,与之前在石碑中看到的画面并不一样,难道修炼这法门,会因人而异?
不过,或许太过高深,陈鸢只能坚持一会儿。
短短几息之间,给陈鸢的感受,就是彷佛那一刻,这片天地的事物,都化为他手中的棋子,这种感受是与修道完全不同的了。
彷佛就像站立云端的仙人,以天地为棋盘,以万物为棋子。
既然已成,陈鸢并没有太过着急去研究,之后得空观想,应该还会出现,毕竟怎么看自己的资质都不会太差。
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短短的片刻思绪里,陈鸢将目光落到了对面跪倒在地的老人身上,或许是给对方压力太大,伞先生看着仅剩不多的修道者,他狠狠一咬牙关,抓起身旁的纸伞,朝着陈鸢推开。
老人是金丹境界,与对面缓步走来的陈鸢相同,他不信以自己许多年来的经验,还比不得一个后起之辈。
纸伞绽出法光,自他手中转动起来,光芒好似旋涡般旋转起来,这般纸伞法器,除了有攻击的力量外,旋转的光芒其实还有惑人心智的能力,利用它,不知多少良家女子、妇人爬到他床榻,成了鼎炉。
与同道之间,往往也占到不少先机。
“没用的。”
陈鸢微微侧开脸,手中掐出的法诀一挥,“借法!”
探手一抓,一面阴阳镜陡然从空气里取出,上面阴气鸟绕,乃是钟馗之物,旋转的法光顿时在上面反射,对面的老人握着纸伞陡然一僵,目光都在瞬间呆滞下来。
缓缓抬起一只手,在呆滞的目光里,忽地一掌拍去了自己脑门,这是他原本祭出法术时就已设定好的,一旦陈鸢中术,便自我了结……
此时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啪!
老人单掌直接拍碎额头,一声未吭的栽倒在地。
周围,厮杀已落下尾声,想要逃跑的几个修道者,被关羽、张飞、赵云、秦琼等人追上,连法术都来不及施展就被噼砍而亡。
老牛藏在河底,惬意的享受这片安静,就在这时,河面上有水花溅起,一个趁乱奔逃的修道者有跳进河里,借助水遁之术,越过一块礁石的刹那,忽然与一个盘踞水里的身形撞在一起,清澈的河水里,那东西偏过头来,长着一对牛角,眨巴着铜铃大眼。
掐着法诀憋气的那修道者与它诡异的对视起来。
‘牛妖?
’
‘难道主人输了?
这都找到俺了?
’
短短对视的两息,那修道者急忙施法,然而,水中的老牛速度比他还快,后腿一蹬,顿时踹在对方腹部,打的那人喷出无数气泡和夹杂的猩红,身子无力的漂了起来,面朝下背朝上,浮在水面顺流飘远了。
‘唉,主人解决不了,还得是俺老牛来!
’
青牛出了水面,抖开身上水花,原本严肃的神色,忽地愣了一下,就见这片河岸全是那些修道者的尸体,一个个神人拄着兵器,站在各处,对着地上的尸体一一补刀,胖道人此时背着桃木剑挽着袖口,兴奋的在一具具尸体间搜刮。
银两、丹药、法宝,偶尔还能摸出几本记载术法的书册来,高兴的那张圆脸上,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就在抓去一具还未补刀的尸体时,对方陡然睁开眼,抬手一掌打飞胖道人,蹬地而起,朝着河边正撅着屁股挽着螃蟹的老人冲了过去。
陈鸢回过头看来,宽袖拂开,车厢里一道金光冲出,落到对方前面,落地的瞬间,白烟里走出一个膀大腰圆,手握长刀的彪壮大汉。
羁绊:护卫(缺一)
瓮声瓮气喊出一声。
“讨死!”
刀光轰然斩下,直接那修道者噼飞出去!
车厢那边,没能参与的吕布木凋,将画戟丢在一旁,撑着下巴呆呆的坐在那,听到身旁有动静,瞥了一眼,正是那侧卧瞌睡的猴子睡醒过来,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瞅到生闷气的吕布,猴子跳过去,上下打量,还拿毛茸茸的手拨了一下吕布头上金冠的翎毛。
“嘿,你这身披挂,与俺老孙的好像。”
吕布扶了扶长翎,哼了声:“大圣,你穿上没有我穿着好看!”
“滚一边去!”
对吕布如此喝道,也就眼前的猴子敢做,前者也只能瞪了瞪眼,饶是不服气,也不敢发作出来,明显打不过还去,那就脑袋有问题了。
“没有我好看是实话,哼。”
吕布也难得计较,拿过画戟就往车厢里去。
至于外面补刀的人杰,他懒得理会。
天光收拢,林间安静下来,陈鸢施法挪开地面一个大大的坑洞,与胖道人一起做法,将地上一具具尸体隔空搬运,丢进里面掩埋。
不久天色垂暗,胖道人升起篝火,做好饭食后,也不吃了,拿着收刮的一应东西,在一颗树下兴奋的清点,做起帐来。
“这种勾当果然收获大,难怪不少人去强盗山贼。”
令得一旁俯卧的老牛朝他喷了一口。
“师父,你的螃蟹。”
陈鸢从粥水里,捞出全身通红的两只大螃蟹,盛在碗中端给那边的师父,可老头看到碗里的螃蟹,嘴唇、胡须都在微微抖动,泪眼汪汪的看着徒弟。
“这是为师抓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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