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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加字)(2/3)

***

师爸一直没有回来。

中午吃完饭,师说又歇了会。

袁来送她去车站。

车子刚开出小区,袁来说:“宋裕昨晚就回了上海。”

师说一惊:“开车回去的?”

袁来点头。

“小舅舅。”

袁来抬眼。

师说:“让你为我操心了。”

袁来:“你啊……”

师说微低着头,脚下蹭着软垫子,像是知道袁来要说什么,她忽的抬眼:“别再担心我的事了,我自己可以做主。”

她的这句话,无疑是告诉她别再插手她和宋裕,她知道,每个人都希望她嫁给他,是么?

袁来恍惚笑了一下,阿说长大了。

他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有空多给我打电话。”

师说笑了一声,“要是小舅妈吃醋了怎么办?”

袁来挑眉:“都想到这一层了?”

师说抿唇,眨巴着眼,一本正经:“这是女人的天性。”

袁来笑了笑,说:“有空还是多回回家,你也不小了,要懂事儿。”

他话里有话,师说听得出来。

半响,师说:“我知道。”

袁来在心底叹气,“嗯。”

***

师说是下午三点多到的公寓。

简单的收拾了下,洗了个澡。

给苏莟打了个电话。

听见她在那头笑的开心,师说越是心酸。

“我挺好,已经找中介盘了一个店面了。”

师说:“这么快?”

苏莟:“赶紧做点事儿,转移下注意力。”

师说哦了声,手机贴紧耳朵:“需要什么给我电话。”

“放心吧,保证拉你下水。”

师说无声的笑了会:“现在干什么呢?”

苏莟:“在打扫店里卫生呢。”

“这么勤快?

不找个人帮忙?”

“□□教导我们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师说笑出了声。

两人又说了会,这才挂了电话。

晚上,师说睡不着,站在书架前,立了半响。

然后,在最上头最右边挑了本书。

是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

喜欢的书,她百看不厌。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本她格外的小心翼翼,看了一遍之后就再也没有翻出来过。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深爱。

想将它细细珍藏,舍不得它沾上一点俗世之气。

直到现在,她仍旧记得那是高考前的两三周,她从旧书店里新淘到的书,爱不释手。

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摸黑钻到被窝里,一手揣着小充电台灯,一手轻轻地翻着看。

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像是喜从天降,雨后甘霖。

霍达在书的后记里最后一句话是:请接住她,这是一个母亲在捧着自己的婴儿。

这本书,拿起了,便再也放不下了。

她那时候在想,如果她是书里的一个人物,她会希望是谁呢?

不,不是玉儿。

后来,所有人都没了,只剩下了她。

该是多么可怜。

师说想着,翻开第一页。

第一序言是冰心先生写的。

她说:这是中国文坛上的一朵异卉奇花,挺然独立。

她又翻了几页,将书竖起来。

有一张粉红色的小便签掉落在地上。

她轻轻捡起。

上头写着:你注定是我的师说,历史可鉴。

——韩愈

师说有片刻的呆愣,这个便签不是她的,字也不是她的。

这几个字。

刚劲有力,力透纸背。

而后头的签名:韩愈。

这是个意外。

意外的是,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师说皱着眉头在想。

这本书她看完之后,借给了苏莟一次。

不过苏莟没看进去,第二天就还给她了。

想着她给苏莟拨了个电话过去。

“又想我了?”电话那头的人咬字不清,又听见清脆的嘎嘣声,苹果香甜。

师说开头就问:“小莟,你还记不记得高三的时候我借给你的那书。”

苏莟慢悠悠的咀嚼着,“姑奶奶,高三的时候你借给我的不少了,你说的哪一本啊?”

师说:“就是《穆斯林的葬礼》,还记得么?”

苏莟长长的哦了声,“那次啊……怎么了?”

师说的心里有种隐约的期待:“那中途……你有没有让别人看?”

苏莟:“没有啊,知道你视书如命,我没借给别人。”

师说紧接着又问:“你再想想?”

“……没有啊,都那么多年了,没什么印象啊。”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师说长吁了口气。

“……哦。”

苏莟兴致被勾了起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怎么了?”

师说淡淡的应了句:“……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切,你这是随—便—问—问?”苏莟一字一句的说。

师说哂笑了一声,“那个没啥啊,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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