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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朱子家训(1/2)

刘四咬着牙:“我、我会记住你的!”

陈华遥笑笑,大声道:“我听人说,刚才我爸来买肉,还有个人说他是骗子,是谁?

站出来!”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便有人指住六号肉摊的老板。

那老板脸色刷的一下,比熟石灰还白。

陈华遥朝雷辛努努嘴,雷辛会意,抓起那个老板反手摔在地上,一脚上去,踏断他的膝盖。

接过雷辛的铁链套在刘四脖子上,往外就拖。

刘四拼命挣扎,搞得铁链哗啦哗啦直响,手腕的鲜血拖出长长一条直线。

一直拖到市场外面,扔进蒙思飞开来的悍马,连同雷辛的宝马,骇龙的劳斯莱斯一起,发动汽车走了,众小贩仍意犹未尽,围在原处议论纷纷,生意也不肯做了。

十几个被打倒的肉贩有几个伤势严重,有人叫来救护车,还有人报警。

但这一震撼场面一直停留众人心中难以散去。

刘四被丢在车后座,忍痛扯起围裙简单包扎了伤口,流着冷汗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带我去哪?”

陈华遥指挥蒙思飞往家里方向驾驶,说:“刚才你欺负的那个老头子,就是我爸。”

刘四倒抽一口凉气,原来不是白挨了一顿没头没脑的胖揍,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是十分凶悍,忙道:“大哥,算我错了。

你看我也是接受教训了,不如把我放了?”心中暗暗发誓,昔日韩信能忍胯下之辱,现在服软算什么?

以后包管要找回面子的。

“现在去我家,你打了我爸,去向老爷子诚恳的赔礼,道个歉,我就把你放了。”

刘四不由松了一口气,说:“好好,前面是我错了,道歉是肯定的,要不我买几斤苹果过去看望老爷子?”心道:“知道你的家所在,那更好了。

老子那么多手段,肯定要用上的。”

“不必了。”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让骇龙等人在外头等着,同雷辛一起带着刘四往里走。

蒙思飞来过他家几次,老头子见这家伙满脸疤痕,看着就不像好人,嘴上不说,心里嘀咕个不停,搞得蒙思飞第二回不好意思再来。

老头子正在厨房切肉,原来他生了半天闷气,突然发现厨房竟没半点动静,臭小子竟然不见人影,只好骂骂咧咧,自己亲自动手。

“爸,我回来了,你出来看看。”陈华遥把刘四往客厅一扔,冲里边叫道。

老头子黑着脸说:“跑哪里去了?

叫你不要出去都不听?”雷辛忙搓着手笑嘻嘻地叫道:“老爹。”雷辛也来过几回,还认了华哥的母亲做干娘,自然也管老头子叫爹。

“哦,是阿辛,先坐吧。”老头子看见满脸尘土的刘四,吓了一大跳。

陈华遥不慌不忙解释道:“爸,我刚才出去打酱油,这个人突然撞进来,说是对不起您,突然良心发现,情愿自断一臂,向您赔罪。

我觉得嘛,好像太严重了。”

“啊?

这个……”老头子坐不住了。

刘四发现陈华遥、雷辛眼睛闪烁炼狱烈焰般的光芒,哪敢生事?

忍着痛说:“对对,我情愿自断一臂,向老爷子赔罪,我错了,请您原谅。”

“唉,你这个年轻人,也太莽撞了。”老头子气倒是消了一大半,唠唠叨叨的说:“做生意须当以诚信为立,早起五更,勤勤恳恳,断不得短斤少两,追逐那蝇头小利。

你若诚信待人,足金足量,将来更有许多回头客光顾你的摊点,众人口耳相传,将你好生经营的事迹宣扬出去,何愁生意不能做大做强?”

“是是,老爷子教训得是。”刘四像是小鸡点头啄米。

老头子顿了一顿,又道:“经营买卖,以诚信为本,以善心待人,笑脸迎客,须知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妙哉?

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不然日日与人争论,摊子上吵闹不休,生意如何做得长久?”

老头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连陈华遥、雷辛也听得头昏脑胀。

刘四断骨处越来越痛,脸色苍白,汗珠如雨滴落。

老头子见他手腕包扎,还以为只是自己轻轻一刀割破皮肉,没什么大碍,道:“你读过朱子家训么?

里面有几篇劝人向善的,我拿出来读你听听。”

陈华遥忙道:“爸,这位大哥自断一臂,可能伤得不轻,不如我先送他去医院。”

“那好吧,过几天伤好了你记得过来一趟,我这本朱子家训有很多至理名言的,你非听听不可。”老头子显得十分遗憾。

陈华遥把刘四带到外面路上,伸手一拖,刘四一时不防,扑通飞到马路中间,当下磕崩两颗门牙。

一辆小汽车经过,急忙打了个大大的方向盘,拐个弯绕着走了。

陈华遥慢悠悠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说:“今天的事,感觉怎么样?”

刘四压制着无尽恨意,嘴巴漏风地笑道:“是,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可以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陈华遥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放你走,那梨花镇的人以后怎么看我陈华遥?

任谁都可以到我家来踩上一脚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礼也赔过了还不行啊?”

蒙思飞递给他一柄长枪。

陈华遥接在手里细细打量。

这柄长枪是古代兵器的一种,通体精钢打制,径长两米八,鸡蛋粗细,柳叶型枪头三十公分,重达三十五公斤,下面缀着一络红缨,抓在手里委实威武无穷。

这是蒙思飞极少示人的武器“天痕枪”。

“让你活着走出这条街,那我不成了梨花镇的笑话?”陈华遥说罢,一枪刺进刘四的咽喉,尖利的枪口从后颈穿了过去,将他高高挑起。

鲜血顺着枪身滚滚而下。

几个街头闲聊的街坊偶然看到这一幕,无不尖叫失声。

刘四一时并不断气,瞪着眼睛道:“你、你……”再也没了声息。

艳红如血的夕阳下,寂静的南门街,一个身影手持钢枪,高高挑起一具尸体,像是一面死亡的旗帜。

陈华遥冷冷一笑,大手一挥,将刘四的尸体甩到街道中心。

雷辛双手插兜,对蒙思飞淡淡说道:“阿飞,你拿五十万去当地派出所和检察院,平息这件事。”

“五十万?

我看最多十万就够了。”蒙思飞摇了摇头,道:“啧啧,委员长这一枪,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委员长当街杀人,影响太大,必须稳妥点好,上下都要打点到位。”

“好。”

雷辛又道:“桥哥,你带几个人去查查这个刘四,还有他那班肉贩到底有什么底细,若是存在隐患的,通通摆平了。”

骇龙领命而去。

刘四在镇子上没有亲人,自幼父母双亡,缺了管束,越发胡作非为,欺行霸市,得到这种下场也算理所当然。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知道是陈华遥所为,甚至不敢露面。

一会儿医院的人来了,见尸体摆在道路中间,说是车祸致死,草草收尸了事。

来了几个协警,也是拿着一支笔东问西问做记录状,街坊邻居哪敢吭声?

当晚,医院停尸间突然起火,把所有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

话分两头,陈华遥处理掉刘四,和雷辛一起回家,骇龙、蒙思飞各去收拾首尾不提。

陈华遥的母亲也回来了。

母亲今年五十二岁,是梨花镇中心小学的老师,主要教授五、六年级的数学和英语。

常年的心力交瘁,发鬓已见斑白。

“妈!”

“干娘!”

陈华遥和雷辛同时叫了起来。

母子相见,俱都十分欢喜。

吃过晚饭,雷辛要赶回象京。

有两家小帮会发生争斗,双方相持不下,于是请蟹委会出面仲裁。

雷辛年纪轻轻,却最喜欢当这种有大佬气派的和事佬,向干娘老爹告辞去了,留下骇龙和蒙思飞为委员长擦屁股。

陈华遥的祖父陈元晦,住在距离梨花镇二十公里外的红云村,生有四个儿子,长子陈询鹤,也就是陈华遥的父亲;次子陈知鹃;三子陈庆革;四子陈红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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