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一命抵一命喽(2/3)
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她直接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
谁都有立场,谁都有道理,当年常望德以“为你好”的借口强行把常安送去伦敦,这么多年常安其实心里一直有怨恨,但他怨恨的不是常望德强行拆散她和陈灏东,站在父亲的立场她或许还能理解,毕竟当年她还年纪小,陈灏东又一无所有,且他还是常望德的养子,这种关系他们俩确实不能在一起。
常望德完全有理由反对他们。
只是常安怨恨的是,一张飞往大洋彼岸的机票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五年前英国签证都很难办,更何况是移民,可常望德能连夜把常安送出去。
等常安到了英国才知道,就算她那时候没有和陈灏东私奔,常望德也是迟早要把她送走的,因为早一年前他就已经把她所有关系都转了出去,而这些,常安竟然一无所知!
谁能体会这种“生命完全被人操纵”的恐慌感?
……
周勀大约四点左右回了怡和,进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走到客厅才发现常安居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脚边扔了素描本,上面乱七八糟勾了几个卡通图案,一只戴着眼镜的狐狸,一只发怒的兔子,形象可爱呆萌,看得周勀无语。
这女人幼稚起来也是无药可救的。
周勀皱着眉把素描本合上,又把扔得到处都是的彩铅一支支收到笔筒里,转身沙发上的人却已经爬了起来。
“抱歉,把你吵醒了?”
常安揉着眼摇头:“没有,几点了?”
“四点半!”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老爷子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常安猛地瞪大眼睛,“今天吗?”
“对,我回来换身衣服就过去。”
常安听完立马从沙发上滑下来,满地找拖鞋,“给我十分钟,哦不,五分钟,五分钟就行。”
周勀被她弄得有些迷茫,“你做什么?”
“我陪你一起过去。”
“……”
鸿门宴啊,周勀路上还开玩笑:“你这样算不算陪我一起赴死?”
常安摸了下头上毛线帽的球球,“没事,我有法宝可以免你一死。”
周勀:“……”
等车子停在周宅门口,刚好雨停,只是进门一片阴沉,空气里已经能够闻到令人头皮抽紧的味道。
常安忍不住拽了下周勀的袖子。
“爷爷跟我爸相比,你觉得哪个下手更狠一些?”
周勀忍住笑,“那肯定是老爷子,毕竟他在前线打过仗!”
常安:“……”
周勀:“怕了?
怕的话现在走还来得及。”
常安怂怂气,把毛线帽从头上扯下来,“我怕什么,他要打也只会打你!”
周勀笑而不语,抬手帮她把头顶弄乱的头发理了理。
“哟,哥,你还真敢回来啊?”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厅那边传过来,抬头刚好看到周歆抱着手站那靠门上。
常安赶紧往前走了小半步,避嫌似的。
周勀脸色已经难看:“你今天这个点怎么会在家?”
周歆:“怎么,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夫妻俩打情骂俏?”
常安:“……”
周勀也懒得理,走到常安旁边,“先进去!”
跨过门时常安还要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冲她笑,她笑周歆也笑,只是笑得有点夸张,结果等周勀跨过门槛时周歆突然瞪了他一眼:“皮都抽紧点吧,爷爷可是准备了这么粗一根棍子,揍不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负心汉!”
常安:“……”
周勀:“……”
进门刘舒兰已经站在客厅。
常安喊了一声妈,她敷衍嗯了声,似乎没心情回应,只朝周勀挤眼睛,压着声音说:“你怎么还真回来了,你爷爷他…”结果话还没说完,楼梯上传来拐杖咚咚咚的动静。
“阿勀到了?
上来!”老爷子这口气一听就不对劲。
周勀往楼上走。
常安犹豫了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吧!”
周勀:“不用!”
刘舒兰:“要的要的,小安跟你一起上去。”
结果老爷子直接发令:“小安你留在楼下。”
常安:“爷爷…”
周阜山:“连你也开始不听话了?”
那边周歆还在笑,刘舒兰刺了一眼:“别添乱。”
周勀又看了常安一眼:“行了,你留在楼下,不会有什么事。”
楼梯上的老爷子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的德性,哼了一声,跺着拐杖:“快点,不然还等着我下楼去请。”
周勀转身往楼上去,很快进了二楼书房,门“砰”地被关上,之后就没动静了,常安转身见刘舒兰已经在偷偷抹眼睛。
常安心想,这么夸张?
那边周歆还在笑,边笑边盯着常安看,常安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刘舒兰大概也被弄烦了,轻斥:“你一直在那笑什么?”
周歆索性抱着手臂,“妈,您说哥和嫂子这样,像不像老婆送男人去菜市口?”
刘舒兰:“什么菜市口?”
周歆:“您不看古装剧的吗?
菜市口,专门砍头斩犯人的呀!”
刘舒兰:“呸呸呸,你个孩子,一边呆着去。”
常安:“……”
她也无心听周歆在这开玩笑,静听楼上动静,可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歆索性掏了烟出来,也不点,就捏在手里,“妈,您说爷爷这次是不是又换了新花样?
怎么一点声响都听不见?”
刘舒兰刚才还只是红眼睛,这会儿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要不要打电话叫你爸回来?”
周歆:“爸回来也没用啊,哥又不是第一次被爷爷揍。”
常安越听心里越寒,忍不住问:“爷爷以前也打他吗?”
周歆:“岂止以前,我哥几乎是从小被打到大,老爷子都是军法处置,他书房里挂着一根军棍,那么粗那么长…啧啧,最严重的一次我哥被打到腰椎粉碎性骨折,差点瘫痪。”
常安:“……”
听着好夸张,可上次在医院她也挨过老爷子一棍子,那力度,想想头皮还发麻。
“妈,要不我上去看看吧?”
“行行行,你上去看看,爷爷这会儿大概也只能听得进你的劝。”
常安被刘舒兰推着往楼上去,她只能硬着头皮,独自走到二楼走廊。
周阜山的书房在最西边,大门紧闭,她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有说话声,但没听出具体什么动静。
鼓口气,她敲门。
“爷爷…”
“爷爷您开下门可以吗?”
“我是常安……”
喊了几声,里头总算有咚咚咚的拐杖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却只露了一条缝,常安也看不到里头的场景,周阜山沉着一张脸堵在那里。
“爷爷…阿勀他…”
“受罚呢,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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