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新海月1

一路巡视着灾情，熊孩子就没有笑过。

这波天灾下来，哈德逊损失惨重，贝尔斯登的损失也没有小到哪里去。

因为领地多在下游地带的缘故，翻滚洪水席卷而下，无论是熊熊牧场、还是熊熊农场，都尽数化为一片泽国。

从天空之中往下，还可以看到忙碌的人群，在冒雨抢收被水侵泡的麦子。

农耕时代，甭管减产多么严重，地里的粮食只要是成熟了，就没有了不收回来的道理。

牧场那边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牲口是被抢救了回去，但是连续受暴雨的影响，储存的草料已经不够用了，只是选择宰杀牲口。

看着自己的奶源，被宰杀制作成肉干，贝尔斯登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反倒是一旁的马克西姆，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错，无良的看着哈德逊和贝尔斯登的笑话。

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农业从来都不是什么赚快钱的产业，天灾之下不光粮食减产，很多水利工程也被迫要重建。

光今年这一波的损失，就要哈德逊和贝尔斯登白忙活好几年，才能够把损失弥补回来。

最坚固的堡垒，永远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翡翠宫，凯撒四世此刻正忙着进行人事调整。

吸取了猎鹰王室悲剧的教训，他决定把宫廷卫队、城卫军全部都换成“自己人”。

凭借一众股东的实力背书，近东开发银行成立至今，都没有遭遇过一次挤兑。

有了前车之鉴，凯撒四世在用人的时候，也变得慎重了起来。

搞不好，到时候还要借人头一用，以平息众怒。

参考王国以往的历次改革，都是政府强力推动，加上部分地方实权派的支持才成功的。

大洪水来的快，退的也快。

雨停之后的第三天，各地就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看赋税就在财政能力范围内，酌情进行减免。

偏偏纽芬兰大公又是功勋卓著，在朝堂之中的影响力非常大，不是凯撒四世想压制，就能够压制住的。

“公爵大人，受大灾的影响。

很多储户过来提前提取存款，多家网点门前都排起了人龙。

真要是减免了他们的赋税，接下来王国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为了保住雨水侵泡过的小麦，哈德逊都将马克西姆拉来当喷火工具。

靠物理加热，避免黑麦发芽。

靠着这些手段，在市场竞争之中谋取了一席之地。

可风险隐患也被埋了下来，一旦遭遇挤兑，这些储备不足的小银行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哈德逊也没有例外。

深知灾年粮食的重要性，在救灾的同时，也不忘组织人手抢收。

宰相纽芬兰大公的回答，有些和稀泥的味道，但是对眼下的阿尔法王国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灾情波及的范围之广，数百年都难得一遇。

单纯的一季粮食减产，哈德逊也能够接受。

“陛下，凡事当量力而行！

除此之外，还暴露了矿区水土流失的问题。

内心深处，再次坚定了他加强王权的决心。

“那就先这么办吧！”

猎鹰王国就是一个典型，叛军能够迅速拿下王都，那是因为部分城卫军也参与了叛乱。

发情之中，稀里糊涂的过上一段日子，就有数百万金币的入账。

万一在任期内，王国财政真的破产了，财政大臣就是最大的背锅侠。

等亨利五世意识到问题，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让守护身边的王室高手带他离开。

如果不能稳定市场信心，再多的现金储备，也顶不住无休止的挤兑。

能减少放款的，那就尽可能的减少发放贷款。

按理来说，王国政府应该减免赋税，向地方贵族提供帮助的。

靠腰子挣钱，也就马克西姆有这本事，其他人根本就羡慕不来。

丝毫不待夸张的，占据先发优势，抢占了最优质客户群体的近东开发银行，独自占据了北大陆所有商业银行利润的九成。

哪怕明知道减产已成定局，大家还是忙着进行自救，以期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事实上，很多时候冒着生命危险自救，并没有性价比。

自己不方便做恶人，那就只能推财政大臣顶缸。

反正以往关于钱的项目被否决，大部分都是财政部干的。

政府内部，都无法获得强有力的支持，仅凭财政部的一厢情愿，加上他这个国王的支持，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亲眼目睹了战场上的血腥，要是还不知道扩军备战，那就真脑子有问题了。

宫廷卫队的情况还好，在凯撒三世时代就只招收王室亲信，普通的地方贵族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

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愿意以此为契机，推动王国的税收制度改革。

真正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只有少数王室的死忠。

……

更糟糕的是十三个行省，大都处于王国的中南部，乃是阿尔法王国的财税重地。

纯粹以种田的收益计算，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山地领都要忙活好几年。

哪怕贵为国王，凯撒四世一时半会儿，也拿城卫军没办法，只能不断的进行换血。

“宰相，你怎么看？”

一旦大量的小型商业银行破产，无力兑付储户的资金，近东开发银行必然会受到影响。

……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烤坏掉的黑麦，成为了兽人奴隶的食物。

凯撒四世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近东开发银行能够挺得住，不等于其他地方性小银行也能够撑得住。

象征性的给点儿，实际上也是在照顾各方的面子。

答应更不可能！

眼下的情况明显不一样，税收制度改革实际上就是在割贵族的肉。

怎奈现在财政上没钱，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毕竟，王国财政有多么糟糕，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贵族内斗时最大的特点就是识时务，见大势已去，剩下的城卫军和宫廷卫队也懒得抵抗了。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花钱。

具体损失有多大，还要等暴雨结束之后才知道。

隐约之间他才想起，宫相前几天送来的公文。

只是忙于人事调整，没有及时去处理。

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贵族老爷亲临一线监督指挥，这种时候平常的训练有素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王国的一众大臣中，最不怕卷铺盖回家的就是德尔加多侯爵。

接受过训练的农奴，基本上能够领会贵族老爷的命令，听从指挥执行。

王宫迅速陷落，同样是宫廷卫队中的新兴贵族里应外合，打开了宫门放敌人进来。

看着不断统计上来的损失，哈德逊的心就在滴血。

按照农业部门的估计，山地领今年的秋粮顶多能够保住四成。

短短一个星期，近东开发银行的存款就下降了八百万金币，占据了我们现金储备的百分之五。

城卫军的情况就复杂了，历来都是贵族子弟的镀金之地，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传令下去，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所有经手的商业贷款，都必须经过最严格的审核。

领民们则过上吃炒麦、煮麦粉的日子。

毕竟，王权和相权先天上就是对立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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