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公国能够坚持住，这怎么可能？”

凯撒四世难以置信的问道。

原本想着有人陪着一起倒霉，他都做好了一旦挤兑风潮爆发，就直接躺平的思想准备。

怎奈债务危机更严重，被认为必定赖账的盟友，居然跑来告诉他——自己能够渡过危机。

要是莫西公国都能够撑住，阿尔法王国还跑去赖账，那就真心说不过去了。

“陛下，我们已经再三确定了。

莫西公国正在动员全国的贵族筹款，另外还派人和债主们进行了沟通，据说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目前已经有多名贵族表示：在债券到达约定日期前，不会要求提前兑付。

最先带头表态的大贵族是哈德逊伯爵。

他不光宣布自己不会提前兑付债券，还成功说服了远征军中的一众贵族共同做出了承诺。

受这些利好消息的影响，原本一路狂泻的战争债券，也略微出现了反弹。

那么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说服债主们不要挤兑。

从莫西公国的案例来看，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圣山之上，收到消息的庇护七世，直接被气炸了！

“这就是你们的行动成果？

我们花费巨额资金，掀起的挤兑风潮，仅仅只是闹上一场？

还有莫西公国是怎么回事？

事先准备的两百万金币，只是花出去了一百六十万，但这丝毫不影响这次投机的成功。

大不了再赔上一两百万金币，只要能够搞垮阿尔法王国的信誉，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们口口声声说他们必定违约，怎么还先一步和债主们达成协议，走出了债务危机？

别的国家不想阿尔法王国做大，可多少都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最多也就在后面推波助澜，没有直接下场来捅刀子。

不少债主们都动摇了，认为莫西公国都能够渡过债务危机，财政状况更好的阿尔法王国肯定没问题。

据说在谈判现场，莫西人直接抛出了两个选择：要么按照约定日期正常兑付；要么他们就立即宣布债务违约。

国内的贵族纷纷表示支持，但那也仅限于口头上，实际行动中也就哈德逊真跑去收购债券了，其他人都是象征性的表示一下。

王国好不容易筹款到的八百万现金，很快就被人给兑付一空。

要不是有一个月的缓冲期，怕是已经躺下了。

“嗯，跟着试试看吧！

如果莫西人这么干可以凑效，那么我们这边也没道理会失败，唯一麻烦的是幕后黑手。

乱七八糟的扣出过后，他们只接受票面价值的八折兑付，并且还得提前一个月申请，获得审批通过后才能够获得兑付。

王国北部的贵族，基本上都是穷鬼，根本就拿不出钱来；南边的贵族是要富裕些，可是此刻他们又忙着修筑防线，怕也无法给王国提供太多的支援。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杀入中部大陆。

只是大陆中部太过拥挤，现在中大陆的几个国家就没有一个软柿子，何况还是四战之地。

现在要是从市场收购回来，再拿去找阿尔法王国兑付，肯定是要亏本的。

“蠢货！

既然知道怎么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落实啊！

不然各国一起催收债务，不等挤兑风潮爆发，阿尔法王国就先破产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家父亲为啥那么仇视教廷了，完全是那帮家伙不干人事。

等市场稳定后，将普通债券陆续兜售出去，就差不多能够收拢本金，剩下的都是血赚。

庇护七世怒骂道。

危机依旧在肆掠，受恐慌情绪的支配，要求提前兑付的债主们也越来越多。

等教廷加入抢购队伍后，意识到行情结束的哈德逊，立即下令停止了行动。

……”

前些日子为了制造恐慌情绪，我们已经抛售了不少债券，目前手中持有的战争债券已经不到十万。

德尔加多侯爵的分析，让凯撒四世一下子淡定了下来。

逻辑上实现闭环了。

自己赔上一百万金币，消耗阿尔法王国一千万金币的现金流，战略上肯定是成功的。

不过具体的兑付日期，必须要尽可能的往后推，最好是放在莫西人之后。

想要稳住局势，现在只能向外界寻求帮助。

财政部已经和各大商会接触过，他们也承诺可以拆借资金，只不过他们的胃口有些大。

德尔加多侯爵的解释，将王国的一众高层全部都给气炸了。

教廷居然从市场上收购债券过来兑付，简直一点儿脸都不要了。

布雷克也不想冒头的，怎奈刚才庇护七世点了他的名，由不得他拒绝。

万一稳定住了市场信心，莫西公国侥幸渡过了这次风波，那么阿尔法王国也被救活了。

“那就和他们耗着吧！

教廷不是想要从市场上收购债券嘛，成全他们好了。

财政部回收的债券继续公开销毁，资金缺口我来想办法。

不同之处在于，围堵莫西公国的的债主们，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谈判后，最后勉强达成了协议。

摆烂式的威胁，确实能够搞定普通的债主，但是对挑起这场风波的教廷来说，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手中的债券是否会变成废纸。

显然，凯撒四世的顾虑并没有消失。

莫西人在还款路上，取得一定成效不假，可能不能扛过危机，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哈德逊这么干没毛病，莫西公国的其他债主们也这么干，那就显得太过通情达理，有些不符合逻辑，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怎么回事，不是市场已经回暖了么？

怎么还有人挤兑？”

听了弗兰西斯伯爵的话，凯撒四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表扬哈德逊有大局观；还是怒骂他光顾着给自己捞取名声，忘了王国也深陷债务危机需要支持。

“陛下，教廷的人出手了。

这次他们连掩饰都懒得做了，目的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现金流。

“陛下，莫西人采取的措施，我们也可以照搬过来。

要获得国内的贵族支持不难，难的是他们兜里也没多少钱。

凯撒四世一脸疑惑的问道。

要不是有人一直鼓动，不断渲染违约风险，恐怕大家也要选择妥协了。

毕竟，每年的债券利息还在正常兑付。

看似亏不了几个点，可一旦他们大规模入场收购，流通价格肯定会被炒上去。

如果说原来针对阿尔法王国是因为仇恨矛盾，那么现在就上升到了战略高度，谁让凯撒四世的骚操作，让教廷看到了吞并鲁塞尼亚王国的可能呢？

……

毕竟，现在要求兑付，我们被迫出现债务违约，他们手中的债券全部变成了废纸，最后一个金币都拿不到！”

没有任何意外，阿尔法王国的公关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

相比南大陆的法兰克王国、伊利比亚王国……明显还是北大陆的各国好欺负。

尽管各地的债券价格不一样，但总体上都呈上升趋势。

从大趋势上来看，恢复正常价格，只是时间问题。

围堵阿尔法王国的债主们，依旧在那里僵持着，可情绪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扛过了这次冲击，从短期内来看，阿尔法王国没有违约的风险，持有高息债券享受几年收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要是阿尔法王国跟着这么干，直接向债主们阐明厉害关系，恐怕大部分债主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我们的人都提出了申请，不过光这些还不够。

原本财政部还想暗中兜售一批回收的债券，从市场上套利的，怎奈外界盯得太紧，为了稳住市场信心，我们只能把回收的债券进行公开销毁。

……

想归想，最终凯撒四世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非常清楚目前的莫西公国，压根儿就还不上巨额的债务，就算是拿着债券过去要求提前兑付，也换不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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