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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南国金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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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必尽得晋国人心,代晋而有之!”

孙武话音落后,射台上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想起了吴王阖闾清脆的拊掌声。

“如此说来,太子对赵氏的警惕不无道理,十年后,赵氏当为吴国北上第一大敌……”

夫差眼前一亮:“不错,赵无恤占据鲁国,联合宋国,又将泗上诸侯据为己有,无论哪一面,都是阻挡吴国北上的要道,不可不除。”

“话虽如此,但晋国执政约合吴国伐宋、伐鲁、伐赵氏之策,吴国暂时不必搀和。

大王和太子应该认清,楚国和越国才是急需解决的大敌,吴的人口、兵卒、辎重粮草,决定了大王无法南北同时出击。”

世人皆以为孙武是个好战之徒,可其实他却是个慎战之人。

孙子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这就是所谓的“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之前吴国伐楚,因为伍子胥一心复仇和夫概的冒进,无视了孙武认为击败楚国后要先退回陈蔡群舒一线,收民心稳扎稳打的蚕食建议,吴王阖闾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打算鲸吞大楚。

这才有了连续的惨败,吴人未能在郢都久留,只能灰溜溜跑回姑苏,那场战争的结果是吴楚两败俱伤,吴国除了声威外,所得甚少。

所以此刻孙武态度坚决,决不可在北方轻启战端!

“孙子说的没错。

不过如此一来就会错过中原大乱的好机会,真是可惜了。”

他回过头看着孙武,目光炯炯:“不过若寡人帅师伐越。

先生应该没有异议吧?”

……

孙武一怔,立刻道:“不可!”

吴王阖闾皱起了眉:“为何不可?”

孙武道:“凡用兵之法。

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

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

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而吴国刚刚从数年前的大战里缓过来,军中兵员尚未补足,该有的辎重粮秣也未完备,灭越的时机未到。”

“那先生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时机当在三年之后,届时吴国的年轻一代已能披甲上阵,三年不闹水旱灾涝,吴国的粮仓便能堆满稻米,到时候,才有能力一举灭越!”

在孙武看来。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要打,就卯足了气力一举消灭,所以等待是必须的。

“三年……”吴王阖闾默默念叨,“三年后,在令尹子西,司马子期的改纪其政下,楚国也快恢复过来了,而北方的赵氏,很可能同先生说的一样。

已经扫清诸卿,统有晋国了。”

看来吴王还是一心想要北上。

这藏匿胸中的雄心在磨砺了这么多年后,终于有些等不及了。

归根结底。

他和太子夫差是同一种人!

孙武只好再劝道:”请大王想想晋文公的事罢,他回国后就致力于教化国人,两年后便想争霸。

狐偃却说不可,因为国人还不识道义。

于是晋文公出兵勤王,回国后着力发展经济。

在他第二次想争霸时,狐偃还是说不可!

因为国人还不知道信用,于是文公在围攻原的时候以信义折服了原人,借此告知国人,国君有信。

这时候文公又想用民力争霸,狐偃再次反对,说国人还不知道礼仪,对国君还没有足够的恭敬心。

于是晋国在被庐大搜,设置官员,明确职责,指定礼仪,明示国人。

经过数年努力,才创造了在城濮一战而霸的伟业……”

“先生的意思是,寡人也要学重耳,耐下心来多等几年?”

“然。”

吴王阖闾沉吟不语,但他的太子夫差听说有仗可打,已经忘乎所以,出面道:“孙子所言虽有道理,但晋吴形势不尽相同,重耳刚刚归国继位,人心不稳,父王却已在位二十年,吴人唯君命是从。

何况我听说越王允常重病缠身,不能理政,朝堂之事都交给越国太子处理,越太子勾践者,孺子也,此乃天赐良机,再不伐越,时机便稍纵即逝了。”

吴国人野蛮而急功近利了,本就不喜欢久等,而是喜欢速战速决。

如今不止是夫差,整个吴国都在躁动和叫嚣着战争,此时此刻唯独智者才能冷静下来,分析利弊,寻找最恰当的机会。

“大王,太子!

现在的越国内外团结,修甲兵以备吴,而太子勾践年轻有为,摄政后四处寻觅人才,锻炼死士,无日不训其民。

而三江五湖,相为襟带,浙江汹涌,难以渡过,大军行进不易,故越未可伐也!”

孙武对间谍十分看重,认为“三军之事,莫亲于间”,他过去几年安排了不少人南下越国为细作,所以越国的一些动向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心里明白,坚韧的越国远没到可以轻易征服的时候。

夫差不以为然:“孙子太过谨慎了,越,蕞尔小国,岂能当吴军一击之力?

何况如今是隆冬时节,北方降雪避战,南方却是沼泽干涸,动用刀兵的好季节。”

“太子说的不错……”吴王阖闾点了点头,难得地与儿子意见一致。

七年,整整七年,他在孙武的劝诫下忍了七年,吴国已经很久没对外大动干戈,可孙武却还要他继续等下去?

吴王抚了抚鬓角的银丝,他已经老了,哪能再等三年?

阖闾终于做出了决定,“我意已决,子胥已经到各地调遣兵卒,寡人不日便要挥师南下!

伍子、孙子留守姑苏,太子随我南下,开春之前。

一定要打到会稽山去!”

“狡而忍”,这是孙武对年轻时吴王阖闾的评价,但随着这位国君年纪越大。

倔强,骄傲。

这些早年隐匿起来的东西就越是明显。

现在,他甚至不想让反对此时灭越的孙武随军参赞指挥,而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灭掉越国给孙武看看!

给世人看看!

看啊,这个谋杀了亲叔叔的公子光,他不负众望,让吴国大霸了!

不过阖闾没想到,孙武没想到。

天下人都没想到,吴王的凌云之志,仅仅在一个多月后便折戟沉沙了……

……

吴王阖闾再度梦见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公子光”的时候。

虽然只是吴王僚的堂兄,但他暗纳贤士,故身边良臣颇多,文有伍员,武有专诸,他们聚集在吴国旧都的草居里密谋,密谋如何杀死王僚。

获得王位。

“我祖父寿梦王死,留下了遗言,兄终弟及。

直到传给季札为止。

于是我父诸樊王传余祭王,余祭王传余昧王,余昧王死后,季子继续推让君位。

于是便让余昧王之子,我的堂弟僚继位……“

他愤慨地说道:“可这不对!

我父诸樊王是最先当国君的,既然不传国于季子,自当传给下一代人,我乃寿梦王长孙,应当继位为君!”

伍子胥是个只求结果不重过程的人。

他对公子光这番说辞不以为然,他之所以帮他。

只有一个原因:吴王僚不愿助他复仇,而公子光能……

至于专诸。

他是个受人恩惠,便以死相报的人。

这一切因果,都汇聚到那个彗星之夜。

吴王僚的面容,对阖闾来说,曾如自己的脸庞一般熟悉,因为他隐忍而狡诈的目光无时无刻不盯着他坐下的君榻,但岁月仿如五湖的水蛭,渐渐吸走了人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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