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内奸(二)(1/2)
359 内奸(二)
建造应龙级星槎所有的技师、工匠和相关负责官员全都被秘密逮捕了起来。
除了王元直被抓的事闹得比较大以外,其他人的家属几乎是一无所知。
毕竟好多人一去了工地几乎都是十天半个月也懒得回去一次,何况此次的应龙级星槎开建之时,王元直就交待过他们:“……告诉你们的家人,这次短则一月,多则两三个月也不能回家……”所以,并没有人意识到除了九王遭到‘邪术诅咒’外,还有大乱子在暗地里汹涌着。
如果有内奸谁最可疑呢?
许庸把人抓了起来,审讯的事则交给了右侍郎路德文。
两人的分工明确着呢!
该抓的人都抓了,接下来就是查谁在后面指使的。
许庸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欧白华。
自打上次从渔网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后,许庸费了老大的劲也没有查出欧白华的下落。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欧白华没有回弥罗境,还留在中京城,但也没有跟使团的成员碰过头。
兴许是躲在哪里养伤去了吧?
许庸这样认为。
借着大张旗鼓地搜查‘弥罗妖人’的愰子再次渔网撒了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把欧白华这条毒蛇给揪出来。
别看他还不到20岁,一身本事着实有了得。
即便是大天尊亲来,也未必能够从渔网下轻易脱身,欧白华却是实实在在地摆了他一道,让他遭遇到了近十年未曾有过的失败。
三天过去了,渔网依旧毫无音讯。
许庸不免有些心急上火,暗说:“他莫非真的藏到地下去了?”便对渔网的头头,刑部司主事桑林发作道:“是不是有一两年没有大动作,日子过得太安逸,你们个个都老了,都办不得事了?”
桑林道:“大人,中京这么大,三十多万户人家,两百来万人口,欧白华这么聪明的人,随便往哪一藏,也够咱们好几天找的。
大人,你别心急上火,这事不能急!”
许庸何尝不知道急不得?
但皇帝已经催问了几次了,路德文那边没有突破,他这里也没有,搞不好偌大的刑部就得像兵部那样,翻在这个星槎爆炸案手里。
见桑林淡定得出奇,他就没好气地道:“看样子你倒是信心满满?”
桑林道:“大人,我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但我坚信欧白华迟早会露面,他不可能在中京城藏上一辈子,只要他一冒头,我就保证把他给逮到大人面前,任凭你的发落!”
桑林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庸也知道再催也没用,只得道:“这话是你说的。
再要是让他跑了……”不等许庸说完,桑林就道:“要是再让他跑了,臣让手下提着脑袋回来见你!”
想着这样的话自己也在皇帝面前保证过,许庸忍不住苦笑,挥了挥手,让桑林下去了。
心头烦闷就办不了事,看着满案的文牍,许庸就骂道:“怎么成天这么多屁事?”将手里的笔一掷,出了签押房,到了轩敞的院中散起了步来。
不知道不觉就走到了路德文的签押房外,见他正和一干手下商议着什么,便不想打扰,扭头走了回来。
路德文已经看见他了,叫道:“老许,请进来说话!”
许庸只得走进去,见满屋子的人都没有一个挂着喜色的,便道:“怎么,也犯难了?”
路德文苦笑着让坐道:“你不也一样?
怎么,半点进展也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
怎么,你这里呢?”
“除了王元直,都审过三四次了,没有收获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许庸哦了一声道:“怎么,为什么不审王元直?”
路德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众下属道:“今天先议到这,你们先下去吧。”众官都起身告退。
待人走干净后,路德文才说:“咸安坊那位不是发了狠话么?
谁敢动王元直就跟谁没完。
再者宫里也没有特别的旨意,王元直好歹也是个五品郎中,咱们怎么审?”
许庸摇了摇头道:“不审不能代表不问呀……”脑子一动,道:“这样,老路,我出面去探探他的口风,怎么样?”
路德文当即就明白了许庸的用意,拍手道:“好,就这样。
老许,那就有劳你了!”许庸道:“说什么呢?
都是一家子的事!”
路德文是负责刑讯的侍郎,如果由他出面去问王元直话,不是审也成了审,到时王元直没事,告他一个擅审朝廷命官,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庸是是负责侦缉抓捕的侍郎,王元直就是他命人给拿进来的,他出面去问,既可以说是为了私谊,也可以说是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根本不用担上‘擅审’的责任,自是最好不过了。
许庸让人去买了好酒好肉,亲自拎着到了一号监区——这里是专门关押犯事官员的,除了自由被限制了外,要什么有什么。
一进门,见王元直正在看书,便笑道:“哟,王大人,闲情不错嘛!”
王元直一愣,抬头一看,见是许庸,忙丢下书,起身道:“许大人!”长揖拜了下去。
这是帝国下官见上官的规矩。
许庸虚扶了一下,将酒肉往桌上一放,道:“把你请进来这么久了,也没得空来看看,实在对不住。
你老兄不会怪我吧?”
王元直苦笑道:“许大人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
我何尝不知道你奉旨办差的难处?
怎么,看你春风得意的,是不是查出谁干的了?”
许庸洗了两只茶杯,倒上酒,又分开肉,道:“来,咱们喝一杯。
酒是烧香春,肉是老王记的香熏猪头肉,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反正我是好久没吃过了……”
王元直端起酒杯,嗞的一声抿了一口,啧啧地道:“烧香春果然够劲。
许大人,我这烧还没好全,只能这一口,算是领了你这番心意,还请不要见怪!”许庸一愣,猛拍额头道:“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见许庸一脸的尴尬,王元直道:“这说明许大人是实诚汉子。
成天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什么也不愁,可就是心悬在半空中,着不了地。
许大人,在不透露朝廷机密的前提下,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案性的进展?”
许庸和王元直不熟,也就是见面的交情。
不知怎么地,踏进监区看到王元直那刻起,他就觉得这人心里藏着事,好像极怕被人发现似的,饶是他装得再镇定,也难以掩饰眼神的闪烁。
见他主动问起案情,许庸道:“如果没收获我也没空来见你老兄了。
昨天晚上我手下那帮兔崽子逮住了欧白华,这会儿老路,就是路大人,正在提审。
就处他嘴再硬,路大人也能掏出他的牛黄狗宝来!”
王元直眼里掠过一丝慌乱,嘴上却很自然地哦了一声,问道:“在哪逮到的?
这么说来,爆炸案果真是弥罗境的人干的了?”
许庸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又倒上一杯道:“这个我可下不了定论,一切还得看路大人的审讯结果。
怎么,你老兄还住得习惯?
只要案子一破,咱们恭恭敬敬地送你回府。
嘿,你不知道,请你进来那天,九王爷发了飙,冲到刑部来狠狠地教训我一顿。
看得出来,九王爷器重你呐!”
王元直道:“王爷恩德,臣铭感五内,虽肝脑涂地难以报答!”
“昨儿听说,皇上有意立九王爷为储。
嘿嘿,羡慕你老兄,投对了门子。”
王元直一惊,道:“这,当真?”
“反正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许庸吃了几口肉,擦了手道:“既然你老兄不能吃酒肉,我回头让他们送点其他的来孝敬。
有什么委屈的你就说,咱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皇上下旨拿你进来,估计也是为了保全你老兄,所以没得让你在咱们这受气的道理不是?”
王元直连道不敢,说一切都好。
许庸起身来道:“那好,你看你的书。
我先走了……”刚到门边,又回身问道:“对了,有什么缺的?
或者有什么话要带给家人的么?
你老兄是钦命捉拿人,也不允许探视,但带句话的事咱们还是能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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