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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小高潮(1/2)

?不说钱谦益、瞿式耜筹划反击荆州,且说荆州亲近实学的士子听闻顾山讲学之近况后,无不着急上火,纷纷向供职的机构请假,试图至顾山声援。



鉴于亲近实学的士子皆在荆州任职,不是教书育人,就是供职于政府机关,他们要请假,一些机构势必无法正常运转。

各机构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迅速报至中书府。

张道涵大惊,不能决,又报至林纯鸿处。

林纯鸿听闻后,大喜,指着张道涵的行文,大笑道:“什么叫根基?

这就叫根基!

作最坏的打算,即便荆州经济、军事一败涂地,只要有了这帮人,我们的事业就永无停歇之日。”

张道涵一想,果然如此,也笑道:“穷十年之力,能得今日之局面着实不易。

只是,这帮士子的请求,如何处理?”

林纯鸿笑道:“去干什么?

白白浪费钱粮!

令部门总管好好抚慰这帮士子,就说顾山成功在即,只要坐等好消息就是!”

林纯鸿自信满满,显然感染了张道涵,再说,张道涵也认为,能在钱谦益家门口吸引上百人听讲学,已经算成功。

只见张道涵拱手说了句:“诺”,便退出了星拱楼。

“……有二事焉。

以其常相承也。

一若为因。

一若为果。

逮阅历广而考验精。

乃知是二之间。

尚有事焉。

非此则向所谓因果者灭。

其事於所谓因者为果。

於所谓果者为因。

则所谓因者。

特远因耳。

所谓果者。

特远果耳。

远因远果之间。

常有为之介者……”

顾山脚下,讲学声依然在持续。

所谓的三百人来听讲学,仅仅只是最保守的估计。

当讲学持续到第十天时,人数已经过了三百,还在持续增加。

唐文介见听众越来越多,自然喜得如同喝了蜜一般。

鉴于人数已经太多,后面的听众无法听清讲学声,唐文介又设立两个分讲堂,以分流人员。

一日,唐文介正细看讲学盛况时,忽然接报:南雷先生来访。

唐文介大喜,南雷先生,即黄宗羲,复社成员,因在朝堂上公然锥击许显纯而声名赫赫。

其天文、历法、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乃享誉大明的大儒。

如此有声望的人物来到顾山,无论其来踢场子还是来助声威,皆对顾山讲学有益无害!

唐文介慌忙将黄宗羲迎入草庐之内,奉上香茶。

黄宗羲瞅着唐文介,直把唐文介瞅得心里发虚,方才开口道:“汝等好算计,从一开始,牧斋先生就已经败了。”

唐文介愕然,问道:“先生这是从何说起?”

黄宗羲笑道:“世上,纵然如弥勒教等荒诞不经之言,也有人信,只要能开讲坛,相信来听讲的人也不少,更何况是思辩学这等真知灼见?”

黄宗羲一语道破唐文介的算计,让唐文介颇为尴尬,讪笑道:“先生好眼力。

既然先生认为是真知灼见,我等为了推介,稍稍用点心思,也不算为过吧?”

黄宗羲道:“用点心思固然应该,只是不该**裸地打牧斋先生的脸吧?

踩着别人的脸面,争自己的脸面,君子不取!”

唐文介道:“君子坦荡荡,若牧斋先生觉得我们这是打脸,完全可以至顾山来与我等一辩,狠狠地打我等的脸。”

黄宗羲情知难以说服唐文介,遂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说道:“在下来顾山,目的有二,其一,听一听书堂先生的真知灼见;其二,还请唐总管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岂不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现在思辩学已经深入人心,再继续在顾山讲学,恐会生变,对思辩学推广不利。”

唐文介心下暗思:从黄宗羲所说之话判断,这些都是他的个人想法,应该不是受钱谦益所托来讲和。

所谓的生变,恐怕是指钱谦益的反击,难道黄宗羲在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唐文介狐疑不定,打哈哈说道:“如先生所愿,讲学最多还持续十日,就要结束。

常熟天热啊,顾山的先生都是宝,在下担心将这些宝给热坏了。”

唐文介态度鲜明地表示反对,黄宗羲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唐总管这么说,在下就在顾山当十日的学生。”

唐文介笑道:“在下欲将先生至顾山一事宣之以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黄宗羲道:“随唐总管。

若能以在下区区虚名,为推广思辩学尽微薄之力,足以快慰平生。

而且,就是在下不赞同,又岂能挡得住唐总管?”

唐文介道:“先生说笑了……”

……

黄宗羲加入听众行列后,唐文价马上令各大报纸大力宣传,惟恐顾山讲学声势不够大。

同时,唐文介对黄宗羲的暗示忐忑不安,正准备发函至扬州军情处,请求调查钱谦益近日之动态,结果函件还未发出,就收到了军情处的密报:柳如是前日去过红豆山庄,第二日,与同伴两人,携带婢子五人,雇船逆长江往西,目的地不明。

钱谦益令他的红颜知己去西边干什么?

难道想让他的红颜知己请求都督放他一马?

与或是想让红颜知己跑到荆州兴风作浪?

一介女子,凭什么让都督放钱谦益一马?

或者有什么本事在荆州兴风作浪?

唐文介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顾山情况向荆州汇报,并建议荆州密切关注柳如是动向。

汇报刚发出,唐文介又得到军情处通报,李多义暗中派遣下人与钱谦益联络,而且郑鸿逵通过中间人堵胤锡与钱谦益进行了联络。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已经超出了唐文介所能管辖的范围,于是,唐文介将顾山一事委托给副手,自己乘一叶扁舟,前往上海与郭铭彦商议,期望协同一致,共同应对越来越扑朔迷离的局面。

与此同时,报纸将黄宗羲来到顾山听讲学的情况大肆宣传,江南士林犹如发生了地震一般,个个目瞪口呆。

黄宗羲的人望丝毫不亚于三翰林,这样一位学界泰斗跑到顾山,难道思辩学真的有用?

越来越多的士子从故纸堆里翻出刊载的讲学内容,开始研读思辩学这门学科。

自然,有的士子还未深入,就把报纸扔在一边,还骂道:什么玩意儿?

浪费时间!

更多的士子犹如久旱之地碰到甘霖一般,爱不释手,日夜苦读思辩学。

于是,顾山汇集的人马越来越多,几乎有一月成集镇之势。

顾山的盛况,最为高兴的要数附近的百姓:骤然聚集的千把人,带来了无穷的商机,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前至顾山兜售小玩意,甚至卖茶、卖糕点……

总之,士子们需要什么,就卖什么,江南百姓的商业头脑,可见一斑。

眼见得士子越聚越多,行知书堂的先生们喜在心头,按照唐文介所吩咐的,准备投出一记重磅炸弹。

次日一早,一名先生在讲解因果关系时,举了一个例子,关于孔子的: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栗吾得而食诸?”

先生解说道,齐景公问孔子,说要怎么治理国家,结果孔子只是描绘了一个理想社会的情景,并未回答齐景公的问题。

齐景公要的是因,结果孔子只说了果,从那以后,齐景公对孔子敬而远之。

先生犹嫌不足,又连续列举了好几处孔子的前后矛盾之处:如“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与“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子罕言利与命与仁”与“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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