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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觊窥龙潭四妖鹤 大展神威八隻夺(3/4)

(笔者案:形如今日本七支之刀。

其刀来历,铭文释义,在本系列后续作品有详述)

当然,将礼器做成这种奇特的形状,隐然间也有炫耀当时吴越之地金属锻造技术的外交意义。

元太兴的“八隻夺”凶名极盛,自然不会是聊供观瞻的祭祀礼器。

在他与高车作战的时候,曾经生擒高车国主,西域第一巧匠阿伏加德罗及其从弟桥至。

(笔者案:阿伏加德罗,《北史》作阿伏至罗。

桥至《北史》作穷奇,既上古所谓蟜极。

如前文所述,现代印欧人出高加索,其实与中华源昆仑相距不远,中西上古名源共通性,以及某些西文名一代目先祖故事由来,是本系列后续作品的内容。)

阿伏加德罗乞命请降,愿献奇宝求生。

哪知元太兴看过了前者的那些新奇发明,并不怎么感冒,不过却对那些用坚韧的天蚕丝为连接所制的成套装置非常感兴趣。

于是就让对方帮自己改制了一套“八隻夺”。

从表面上看,这只“八隻夺”与普通礼器无异,只是七个刃口均为精钢所制,锋利异常。

实际上呢,这七刃都是可以独立分开的,平时扣在一起,由天蚕丝拉紧。

在被元太兴以独门手法掷出的时候,空气会擦动夺柄内的气槽,冲击机关将蚕丝放松,

飞行一段距离后,七刃便会摆脱束缚,脱离刀柄,

而刀柄上还会留有一截藏锋,

此时一夺化八,在天蚕丝牵制下,拉出八道弧光,自八面夹击一点。

一夺既出,万难躲闪,西域不知多少名将,都折在这“八隻夺”下。

此时寒光一起,贺若统便知不妙。

可是那飞夺去势惊人,速度岂是人力可及?

只闻一声惨叫,八道青光倏分倏合,血光暴现。

贺赖豆叱斤硕大的身躯自墙头砸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作一团。

寺中钟声长鸣,人声鼎沸。

贺兰初真掂量了一下局势,知道已无法带走同伴,发出了一声恶狼般的嘶吼。

另外双贺听闻狼啸,也是一脸悲愤,但却立刻有了决断,毅然转身攀墙,齐齐退去。

道统,首座,朱僧生,庆云一行人纷纷到场,见这一地狼藉,便知方才必有一番恶战。

元太兴咧嘴一笑,

“他们志不在行刺,须得仔细盘问。

好在抓了个活的。”

“西河王说的可是他?”

空空空空将那摔在地上的贺赖一把拎起,后者的身躯就如同软泥一般滩作一团,面上露出骇人的青紫之色,竟是已然气绝。

元太兴的脸色显然也不太好看,上前将那贺赖豆叱今的尸体一把抢过。

空空空空喝了声,“慢些!”,却是阻止不及。

元太兴一把拎过来,那尸体不知是何处受力,发出了一道轻微的破裂声,然后便有一股烟尘冲将出来。

元太兴以及近处的空空空空,宝念,婆罗门,庆云等人躲避不及,尽数被这股烟尘笼罩其中。

烟尘来势虽快,在场人亦非等闲,纷纷掩面挥袖,向后暴退。

一阵密集的咳嗽声后,庆云感觉烟尘已经散去,忙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深吸几口气,仿佛并无异状。

空空空空,宝念,婆罗门三僧也神色渐复,面面相觑间却也看不出有何不妥。

但是众人转眼再看元太兴时,只见他变色逐渐转白,冷汗直冒,似乎马上就站立不住。

庆云见状忙抢上前去一把扶住,贺赖的尸体便嘭得一声软落在地上。

元太兴十指佝偻,指甲已呈酱紫之色,紧紧地攥着庆云的上臂,

后者只觉得仿佛是被一双铁钳钳住,臂骨都要被捏碎了去。

虽然是痛彻心扉,但庆云依然不忍此时甩脱元太兴,只能向暅之求助。

“怎么不见佛贤过来?”

空空空空见状大急,忙向大统和宝念询问。

这佛贤是寺中医道最精之人,他若在此,怕是还有回天术。

宝念双掌合十应道,

“哎,自从上次尔朱新兴失踪,觉法与佛贤甚感愧疚。

这两位现在轮流外出,去镇上觅那尔朱的踪迹。

今日恰好轮到佛贤。”

就在那几位大师感叹间,暅之已是出手了。

他一抖手取出几根银针,随意几刺,先是让那元太兴的十指微松,然后一把将庆云手臂抽回,对后者吩咐道,

“帮我把他放平。”

庆云应了一声,将元太兴放倒,

随即自己也坐下,用大腿作枕,垫住了对方头颅。

暅之翻看了元太兴的十指和眼白,探过后者体温,心下已渐了然,

“眼球发黄,面色泛白,十指酱紫,这是血竭之相。

他血液内血元暴动,只有换血,方有生机。”

暅之俯下身去,在元太兴身上嗅了嗅,又凑到庆云身上闻了闻。

“做什么?”

庆云都被暅之眼前的举动弄得颇不自然。

“你们身上,好像只是沾了些草木灰,

虽然加了些其他配料,让阴气更重了些,但也不至于……”

暅之忽然像似想到了什么,望了一圈,对雄起大师说道,

“雄起大师,能否麻烦您帮忙查看一下元太兴房中是否有煎服汤药的迹象。”

随后暅之又询问寺中是否有老参。

巧在道人大统处倒确实留有两只,

暅之忙唤人取来,然后飞快地写下两个方子,令几名小沙弥先去煎制。

忙完这些,他又使人去水边摘取芦管,找知厨僧取了许多杯碗,用刀在元太兴指尖切了个小口。

后者血气已竭,放血颇为不易。

暅之舒筋导脉,好算是在每个杯碗中都滴了几滴鲜血,立即赶着与在场众人逐个相配。

还好,此间诸人中婆罗门大师的血似是与元太兴相融甚恰,良久不凝。

暅之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喜色,

“八成还是有救的。”

此时雄起大师也从元太兴房中捧出一只药缶,

缶中还有些残渣,似是每日都用来熬药,于是也懒得洗净了。

暅之捞了些药渣送到鼻子上闻了闻,那残渣已经冷去,发散不出味道。

于是他索性撮起药渣送入嘴中,仔细咀嚼了片刻,才从口中吐出,蹙起眉头,神色凝重。

宝念大师问道,

“亲,可是这药中藏有古怪?”

暅之摇了摇头,

“不,这药都是上好的选材,没有问题。”

“那为何我们中了这烟尘都安然无恙,唯独元居士他……”

暅之并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正色问道,

“西河王是何时入兰若的?”

宝念应道,

“元居士与太子同时入山,代太子落发,以示足戒。”

“那关于他之前的病史,以及日常用药情况,寺中可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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