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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冲冠只为红颜怒 垂泪安得子衿怜(下)(1/2)

庆云自己心中清楚,他的玄门炁功,入门不过数日,而且功法尚存缺陷,不敢擅用。

方才他战胜刘武英,全凭了一身法宝。

自从菩提明光镜助他自阿吉剑下捡回性命,庆云已经学乖,

早知今日必有大战,怎少得奇宝护心?

但是他刚才又忽然悟到,碍于自己身份,其实并无人敢取自己性命,这护心的明光镜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于是他佯卖破绽,借刘武英的一剑挑开明光镜的缚带,趁着脚下蹒跚将颇黎镜滑到了左侧软肋处。

然后他又故意卖出些许侧身,

刘武英果然如他所料,选择了软肋与横隔的交界处下手。

接下来事情就更简单了,吉白尼的无刀取靠的是技术,庆氏无刀取靠的是黑科技。

戴着青魔手的左掌与右掌一合,气波传入刘武英的脏腑。

按道理说,如果刘武英立刻弃剑,倒也不至于重伤。

但是作为剑客,剑所象征已经远超胜负。

手足可断,情丝能斩,佩剑不可轻弃!

刘武英硬抗了一轮共振,胸腹间已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终于承受不住,弃剑败退。

不过刘武英堪堪退开,便又补上来一头雌虎!

谢娥眉本就恨极了庆云,出手不留余力。

和凶奴级别的高手直面,放在半月前庆云连想都不敢想。

其实他现在也不敢想,只是方才脑袋一热,自此捅出来的篓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

庆云的武学虽然在华阳先生指点下大有突破,炁功修位又因奇遇精进不少,但是和四凶奴比起来仍然存在着显然的差距。

只是他方才击退刘武英的这些手段玄妙离奇,谢娥眉心头也有颇多顾忌。

她一式玉女投梭没耍半点花枪,就是要逼迫庆云出手招架,探他虚实。

谢娥眉的剑着实是快,但毕竟是从数十步外冲来,庆云也侥幸获得了足够的反应时间。

他脚下步法倒踩,仍未拔剑,只是用斜搭着水袖的左掌轻轻一推。

铛地一声响,剑掌相交,发出了金属相击的声响。

谢娥眉只觉得剑身剧震,胸中气血微有所感,一阵翻涌。

她身体横翻退开数步,提剑横睨,

“庆宗主的内家功法果然已入化境,之前老身倒是看走眼了。

不过庆宗主若以为凭借一身硬炁功就可以在斩蛇山庄横行,那便太过太天真了。”

她忽然拉开架势和庆云聊起了天,绝非出于礼貌。

她在仔细观察着庆云面部表情,尤其是鼻翼的翕动,想籍此找出庆云这套硬炁功凝炁的节奏。

武学自有理论,除非出现违背常理的新奇功法,否则向谢娥眉这样的老江湖都自有一番应对手段。

可是她用双眼直勾勾的盯了半天,眼睁睁看着庆云淡定地将刘武英的长剑捉在右手,缓缓拔出。

庆云的动作非常稳定,呼吸节奏丝毫不乱,并没有明显屏气散功的预兆。

怎么可能?

难道眼前小小少年内功修为已经到了如华阳先生一般的返璞归真境界?

庆云漠然地听完谢娥眉撂下狠话,故作轻松地把玩着缴获来的长剑,并不作答。

他其实也在观察谢娥眉的神态变化,估摸着对方忍耐渐到极限马上就要再此开口打破僵持的时候,他忽然抢先厉喝,把谢娥眉的说辞全都堵回了嗓子眼里,

“呔!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庆云这一句喊得是拿强做调,犹如唱曲儿一般,乃是他从广陵横吹艺人口中学来的。

艺人本姓虞,出自檀宗虞氏极遥远的旁支,

这一支的虞氏族人早已弃武从文玩起了说唱,与檀宗再无联系。

更何况当时庆云不识宗门,自然也摸不出这一层底细。

虞氏说唱压箱的段子便是《习氏汉晋春秋》,这是一套根据晋时名士习凿齿的体史话改编的长篇评话。

习凿齿是季汉丞相诸葛孔明的同乡,也是孔明的铁粉一枚。

他将汉末历史反风评地以季汉为正宗,重新整理解说。

茶馆酒肆最喜欢这些容易引起争论的段子,于是便有虞氏先贤将之扩充改编为横吹曲词,风靡江南,

流传度甚至压过了陈、裴两家的官修史论。

以至于许多后人都以为关云长奋威五关阵斩华雄跨赤兔追文丑,诸葛亮草船借箭曲唱空城初上任三把火这些桥段都是真有其事……

谢娥眉本贯出自南渡的陈郡谢氏,生于江南,脍炙人口的虞氏横吹曲词她自然熟悉。

庆云一张口,她便听出了这是曲词中张翼德长坂坡前单扛九将喝死夏侯杰的桥段。

她心中默默一数,

少庄主,双凶奴,六天奴,

嗨,正好九个!

此子欺人太甚!

谢娥眉怎受得小辈如此挑衅!

她心中暗骂,就算你这小儿一身铁布衫收放自如,难道这双狗眼也能水火不侵?

我先毁了你这双招子,看你还如何猖狂!

谢娥眉揉身挺剑又与庆云杀在一处。

庆云手中提着刘武英的配剑,一边拆招一边还念念有词,

“这青釭宝剑砍铁入泥,锋利无比!”

又是换了赵子龙独闯长坂七进七出的段子。

谢娥眉只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她的剑术虽高,但以庆云此时身手,若是只想将面门护住,倒也勉强可以支撑。

庆云虽然凭借急智争取了些许喘息,可是折袖与盖坤的战况却越来越不妙。

两人都是以一敌二,面对的也都是不亚于自己的对手。

几名天奴出手更无顾忌。

折袖与盖坤的身份不比庆云,

他们就算血溅此处,斩蛇山庄也定扛得下来。

殷色可看得着急,既担心庆云失手,又害怕师傅出事。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当口,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正在津津有味观战的刘承武。

殷色可心头一跳,又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梼杌。

只见他密切注视着场间状况,偶尔沉思,但更多的是在那块记事板上奋剑疾书,似乎对旁的事情都不太在意。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了殷色可的心头,

少庄主的身边已经没有护卫,我有没有可能偷袭成功,劫他为质?

他的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虽然他是斩蛇山庄的少庄主,那也不保证他一定就是刘赢哥哥和庆云哥哥一样的练武奇才啊……

我,要不要试试?

还是试试?

或者真地试试呢?

》》》》》敲黑板时间《《《《《

我们接着上一节讲西南夷的名词辨伪。

和上节所辨诸国不同,盘越国地域记载与其余诸国存在明显偏差,“在天竺东南数千里”,白纸黑字指向的就是现在的泰米尔纳德邦,也就是当时的潘地亚。

关于这一点英国学者John E. Hill在翻译《魏略》的时候也持相同看法。

8.1. The kingdom of Panyue 盤越[P’an-yüeh]= Pandya – is also called Hanyue wang 漢越王.

“Pandian kingdom.– This was Pāndya, the southernmost, and traditionally the earliest, of the three Tamil states. Roughly it coincided with the modern districts of Tinnevelly and Madurā; at the time of the Periplus it extended beyond [sic] the Ghāts and included Travancore. The capital, originally at Korkai had been removed to Madurā( 9o 55’ N., 78o 7’ E.).

以后讲到翻译对著作的影响的时候我们会再次回味这一段,英译魏略和魏略本文也是别有不同的风格。

而某些中国学者被“与益部相近”这一句误导,认为该国应临近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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