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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二章 第19装甲师的覆灭(下)(1/2)

我们赶到城南时,戈沃鲁年科的部队刚打退了德军的一波进攻。

站在简陋的观察所里,用肉眼都能看到小广场上正在燃烧的坦克,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

戈沃鲁年科的观察所,还是秉承苏军的一向传统,设在离前沿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

我看着广场对面那栋有着六根高大石柱的建筑物,好奇地问身边的戈沃鲁年科:“上校同志,那里是什么地方?”

“是工人文化宫的剧院。”戈沃鲁年科指着那栋建筑对我说:“德军第73装甲团的团部就在那里,我们向发起了两次冲锋,结果都被德国人打退了。

接到您的命令后,我把兵力进行了收缩,刚刚布置完防御,德军就对我们实施了反击。

不过幸好早有准备,否则我们的部队真的有可能会被德军的进攻打垮。”

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架设电话线的通讯兵,接着问波夫斯基:“炮兵司令员同志,用火箭炮打对面的敌人,会误伤到我们自己人吗?”

波夫斯基可能早就在等着我问这个问题,我刚说完,他就点着头说:“如果近卫火箭炮营对着剧院来个齐射,加上误差等因素,我们部署在最前沿的阵地,可能会遭到波及。”说到这里,他侧过脸问戈沃鲁年科:“师长同志,能让最前沿的部队后撤一百米吗?”

戈沃鲁年科听了波夫斯基的问题,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后,谨慎地回答说:“炮兵司令员同志,这个可能不行。

要是对面的敌人发现我们的部队向后撤,没准会趁机发起反击呢,到时部队就有可能陷入混乱。”

波夫斯基一听就急了。

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师长同志,假如战士们在炮击时待在战壕里,就算不被横飞的打死,也会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活活震死。”

戈沃鲁年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让战士们从现有的占领阵地后撤,他显然是不同意的;可要让自己的战士待在战壕里。

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死,他又于心不忍、在左右为难之际,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希望我拿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看到两人的窘状,我不禁暗自好笑,等波夫斯基也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时,我才慢条斯理地说:“两位上校同志,其实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就是把炮弹的落点向前延伸一百米就可以了。

这样既不用部队撤出现有的阵地。

也不怕遭到误伤。”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种办法啊。”戈沃鲁年科听我说完,兴奋地一拍墙壁,激动地说:“部队留在现有的阵地上,等炮击一结束,就可以趁德国人还没有从炮击中清醒,发起突然的进攻,一举夺取敌人的阵地。”

而波夫斯基却显然没这么乐观。

他皱着眉头说:“司令员同志,这合适吗?

您要知道。

如果射击距离延伸的话,那么我们所取得的炮击效果就会收到影响。”

听到波夫斯基的担忧,我真是哭笑不得,暗骂老毛子做事就是呆板,什么事情稍微有点变动,与他们原来的认知出现了差异。

他们就会变得忐忑不安。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对他说:“放心吧,波夫斯基上校,火箭炮营的齐射,不光可以摧毁德军占领的剧院。

同时还能把停在后面停车场里的德军坦克,也一并摧毁。”

“哦,剧院后面有德军坦克?”波夫斯基听后惊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知道的,是戈沃鲁年科师长告诉您的吗?”

我指着广场上还在燃烧的坦克,说道:“师长同志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是根据那几辆被击毁的坦克推测出来的。”

“司令员同志说得没错,这些坦克就是剧院后面绕过来的。”戈沃鲁年科及时地补充说:“而他们步兵,则是从剧院的大门里冲出来的。”

“我明白了。”波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安排火箭炮营进行齐射。”说完,他就走向了旁边忙碌的炮兵观测员,低声地向他们交代着什么。

我侧着脸问站在旁边的戈沃鲁年科:“上校,炮击结束后,要发起冲锋的话,您可以派出多少人?”

戈沃鲁年科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答说:“能动用的有四百人左右,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轻伤员。”

“才四百人,太少了。”我本来以为他的手里怎么也能抽出千把人,没想到能参与进攻的战士居然只有我设想的一半。

就算德军的第73、第74装甲团,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也不是他们四百多人能应付的。

为了增加进攻的成功率,我给待在城北指挥部里的塔瓦尔特基拉泽打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我立即说:“将军同志,我打算在城南发起进攻,但步兵第375师的兵力有限,您立即将您的近卫第51师调过来支援吧。”

“好的,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爽快地答应说:“我立即派卢金中校的309团过去,他们团在今天的战斗中减员最少,还有将近两千人。”

“太好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听说卢金会带两千生力军来支援,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这么多的兵力,就算和德军打拉锯战,也不会吃亏。

“让他们来的时候,多带一些反坦克武器,不然可没法对付德军的坦克。”

我放下电话后,对戈沃鲁年科说:“上校同志,让您的进攻部队做好准备吧,等火箭炮营的火力覆盖一结束,就立即发起进攻。”

“是!”戈沃鲁年科答应一声,便开始给自己的部下打电话,安排他们在炮击结束后,向敌人占据的地带发起进攻。

几分钟以后,城外的近卫火箭营就开始射击了。

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箭弹从我们的头顶掠过,一头扎进了德军的阵地,接着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震耳欲聋的连片爆炸中。

硝烟和火光腾空而起,将落点附近都变成了一片火海,剧院附近的房屋在爆炸中不断地坍塌,藏身其中的德军官兵估计性命堪忧。

两轮齐射结束后,笼罩在广场上的烟尘尚未散去,空气中仍在留存着让人难受的高温。

但没等我抹把头上的冷汗。

前方又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乌拉”,数以百计的指战员从藏身的工事里跃出来,端着武器呐喊着朝前冲去。

看到部队冲了上去,戈沃鲁年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对我说:“您知道嘛,司令员,德国人其实也做了一件大好事。”

“什么好事?”戈沃鲁年科的话把我搞糊涂了,所以有些意外地问:“德军在我们的国土上,还能做什么好事吗?”

“如果他们不提前将城里的居民迁走的话。

我们打起来就会束手束脚的。”戈沃鲁年科的眼睛望着前方说道:“这也算他们做的一件大好事吧。”

如果城里有居民的话,德军肯定不会顾忌他们的死伤,而我们却要努力地避免误伤,这样的话,部队的战斗力就不能充分地发挥出来。

他们在大战开始前,把所有的居民迁走,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两三百米的距离,我们的战士一下就冲了过去。

然后在只剩下几个石柱和半堵墙的剧院废墟里,搜寻德军的残兵败将。

我看了一会儿。

发现只有个别的地方在进行零星的交火,看来火箭炮的威力真是不同凡响,两轮齐射就将这里的德军消灭得差不多了。

见此情形,我放下望远镜对戈沃鲁年科说:“上校同志,命令部队在现有的地段构筑防御工事,防止德军可能实施的反扑。

等友军的增援部队到了以后。

再继续向前推进。”

戈沃鲁年科响亮地答应了一句后,叫过一名通讯员,让他将我的命令传达给前线的指挥员,让他们先不要急于进攻,而是将防线先稳固下来。

在等待向德军后方迂回的别雷上校。

和增援戈沃鲁年科师的卢金团的过程中,占领了剧院废墟的部队派回来一名通讯兵,向我们汇报最新的情报。

通讯兵口齿清楚地报告说:“……根据一名德军少校在临死前的供词:由于城里的空间狭窄,不利于坦克部队的展开,所以第19装甲师只派了十五辆坦克,进城来支援第332师,城外还有约三十辆坦克。”

戈沃鲁年科打发走通讯兵以后,一脸忧色地问我:“司令员同志,德国人还有三十多辆坦克,可是我们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要想消灭他们,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放心吧,上校同志。”为了让他安心,我不得不再次安慰他说:“卢金中校带来的步兵团里,会携带不少的反坦克武器。

我们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德军的坦克在我们的面前就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至于城外的那些坦克,您就更不用担心了。

别雷上校指挥的两个坦克旅,已从城西方向往城南迂回,只要德国人的坦克遇上他们,就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正说着话,有军官进来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51师的友军到了,他们的指挥员就在外面,您要见见他吗?”

“请他进来吧。”我简短地命令道。

很快,卢金就走进了观察所,抬手向我敬礼,并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步兵第309团奉命来到,听候你的命令,请指示!”

“你来得正好,中校同志。”虽然此刻天已渐渐黑了下来,但远处的剧院废墟上,到处都是未熄灭的火堆,使我们这里可以清晰地看清那里的情形。

我用手指着前方,对卢金说:“立即率领你的部队到那里去接替防务,休整一个小时后,就连夜向德军发起进攻。”

卢金听完我的命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正想打发他离开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又问:“中校同志,打夜战时,你们准备如何和在黑夜里分辨敌我。”

“我打算让每位指战员在左手臂上绑一条白毛巾。”卢金胸有成竹地对我说:“这样就算在黑暗中,也能分清楚敌我了。”

用手臂上绑白毛巾的方式。

在黑暗中分辨敌我,说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另外一码事。

在漆黑如墨的战场中战斗时,你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透过重重夜幕去仔细辨认几步外的敌我。

一切只能凭听觉或者说常年战斗的经验。

来判定离自己稍远的那些晃动的身影究竟是敌是友。

虽然我知道这种办法不靠谱,但无疑却是当前形势下最有效的办法。

我只能轻叹一声,随后吩咐卢金:“好吧,中校同志,既然你们懂得在如何在夜战中分辨敌我的技巧,那就去勇敢地战斗吧。

对了,你们向城外突击时,可能会遇到了我们的坦克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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