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妮露是什么(2/3)
”他心情稍有点激动身后在室内踱步,沉痛地道:“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万事要律、讲证据的!
卢局长啊,你是专家比我要懂。
我听说你们抓的人,很多都只是路过的老百姓们或许是出于兴愤这才挺身而出的这样可敬、可爱的百姓,竟然会被你们指为流氓、无赖,我很痛心呐,卢刚锋同志!
看来,政法委、公安局的机构已经僵化,存在很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搅稀泥水平很高,必须要拨乱反正!”
6南听得目瞪呆,卢刚锋也是满脸悲愤,正要辨说,6南却笑了起来。
简汝南转过身,静静地看6南,又长又浓的寿眉抖了抖。
“简书记,您的治水平实在是高,我受教了!”6南话中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饶是简汝南城府深,也禁不住脸上色变。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6飞快地走到门口,反手关了手,这才转身道:“简书记,你为什么力挺兴东公司,这事大家心里有数。
你要不承认的话,我现在就走,要是承认嘛,那我还有几句良言相劝。”
“承什么?
我有什么可承认的?”
“嘘!”6南伸出一,竖在唇边吹了口气,笑道:“别急着否认,想想徐副省长现在在干嘛,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们都是副省级吧?”
简汝南心里就一凛,差点忘了这!
徐继盛现在在省政协,天天逍遥无比,全省乱窜着视察、检查、开会……好酒好菜好烟好茶好车,都没变。
可就一点,他几乎没实权了!
除了在党的关怀下,一年行使一次政协职能外,也就落个游山玩水、好吃好喝了!
更为可悲的是,徐继盛的儿子,在广州时与一伙不名身份的人起了冲突,然后就不小心被人在裆下捅了一刀,结果……结果就是他再也不能开花结果了。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与6南有关,可简汝南还是在官场闲聊中获悉了一个重要信息:行凶的人,很可能是军人。
简汝南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茫然若失地坐回椅子,眼神有点空洞。
现在就拿下6南,他完全可以做到,甚至可以直接弄垮6南在汉中的所有投资项目,但是他的反击,自己能不能承受?
总不能像封建时代,抓住他直接枪毙吧?
掰腕子,简汝南无必胜把握。
这时他才突然想到,兴东公司与汉光公司顶牛,即使有自己在其中,也未必能占便宜。
“承蒙简书记照顾,我在汉中的生意还算是风生水起。
虽然我没有及时向简书记汇报工作,但是我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我希望简书记仕途上一帆风顺,我个人也好在简书记的光辉之下顺顺当当做生意。”简汝南脸色好了一点,虽然6南的话很平白,但是他却准确的收到了信号:他和肖汉青没有什么矛盾,相反的是自己还暗地里支持肖汉青以抗衡孙孚虎。
这些事6南自然心知肚明有公然闹翻,多少也有这么一点香火情在内。
“不过,简书记,我有件事想向你汇报。”
“什么?”
“古语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兴东公司真实情况如何,您比我清楚。”
简汝南脸上再次色变,他那个便宜小舅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天只知道打打杀杀,自己暗地里骂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那个姐姐--文学--长的振铃声,心急如焚地大吼道:“快叫英秘书进来!”
小童吓得脸_煞白,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跑了出去。
大棚区已经成了一片圾场,到处都是碎砖、水泥块、拆下来的门窗、早朽得脆的木梁、烂得黑的条,以及又脏又破的油毡,人从上过面非得穿着厚底靴,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不知哪里穿出来的钢筋头扎伤脚。
由作业面积太窄,无法使用推土机,汉中市城建二公司只得雇了大批民工,用最原始的手工方法拆房子。
工程刚刚进展过两天,一些暂时还没拆到的住户,居然还没搬走。
6南下午和卢刚锋出了简汝南办公室就直奔工地。
现场指挥部其实就是在巷子口搭了个凉篷这种一周内就能结束的作业,也实在没必要修个房子。
经理叫俞烽,是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黑瘦、精干。
他陪着6南,两人一人戴着顶安全帽,漫步在这建筑垃圾堆中,6南望着巷口连着几家还有人影闪动,问道:“怎么回事?
人没清你们就进场作业?”
“嗨!”俞烽叹口气道:“这几家怎么劝都劝不走,说要明后天才搬,也知道是哪门子神经犯了,就说头一家吧,那老头儿,硬是说要把书搬了,把家里花挖了才肯走。
我派了几个工人过去帮忙,他还嫌我们手粗……”说完后摇摇头,指着房子道:“6老板,不过你放心这边打了安全桩,那边又挖了减震沟,这边作业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
反正他们家也基本空了,我琢磨啊,最迟后天他们肯定搬,也误不了什么事,也就没再撵他们了。”
6南研究了一会儿减震沟装模作样地晃了晃一人多高的防护木桩,虽然觉得仍然有点不心,却也没往深里想,毕竟在这方面俞烽是专家。
叉着腰看了会,到处都是农民工挥锤乱砸,要不就是使着撬杠把一块块水泥板撬起来,烟尘四起,也确实没什么看着。
6南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道:“走,我们去这家看看。”
俞烽点点头前引路,介绍道:“这家人姓米……”
“姓米?”6南一听,眼睛就亮得跟灯泡似的,俞烽被他这一打岔头看了一眼,心里道:这人看来是色狼定是知道米家有个漂亮的姑娘!
6南一进门之所以不用敲,其实是米家的院子已经被扒开了。
这是巷口第一家,运送垃圾的车都要打这过,不拆墙根本无法通过第一眼看见坐在水泥边搓衣服的米晴就确认了她是柴明贵的女朋友。
“你们找谁?”米晴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到了6南身后的俞烽,就有点不快地道:“俞经理爷爷书还没整理好,我晚上会帮他一起整理迟明天下午就一准搬。”
“呵呵,我不是催你搬家的。”俞烽在6南身后晃着脑袋乐呵呵地指着6南道:“这位是汉光公司老总,他说要看看。”
“老总?”米晴见6南冲她微笑意识也笑了笑,心里又是起疑,又是觉得有点害羞。
他似乎比柴明贵还年青,真的是汉光公司老总?
这是米晴的第一反应。
而她的第二反应,却是有点像丑媳妇见公婆,有点不知所措了。
“米晴,柴大哥跟我提起过你。”6南一句话,就让米晴又惊又喜,脸上“腾”的起了一片红云。
6南见她害羞,也不好再说什么,低着脑袋往里屋钻,问道:“你爷爷书很多吗?
我看看可以吧?”
“啊~”米晴等几个人都猫腰进了客厅,这才如梦初醒追了进去,叫道:“可以,可以。”
米庸其撞墙,没有脑震荡,又输了不少血,恢复得很也不慢。
6南看见他时,正垂着头抱着一本书,像对待亲身孩子一样,爱怜交集地用一块干抹布拭来拭去。
一眼可见,满屋子全是书,除了床前巴掌大的一块空地,桌上、椅上、书柜上,甚至是五斗橱上,全塞得满满的。
有一部分书已经捆好,整齐地码在墙角,下面垫着塑料布。
让6南尤为感兴趣的,老人藏的书几乎全是古籍,虽然未必有多名贵,但至少也是民国之前的,怕不下数千本。
可惜的是,因为屋子阴潮,有不少书已经生了霉,品相不太好。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现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老头儿晕晕沉沉,拭了一会儿书,又在一叠诗笺上用工笔抄了书句,而后竟然默诵起来,米晴见爷爷又痴了,心知他这一念可不知道还得多久,就插嘴道:“爷爷,汉光公司的老总来看您了。”
米庸其在家念书时,对儿媳妇的咒骂向来是充耳不闻,不过对孙女却疼爱有加,听她打岔,放下手中的书,抬起晕花老眼,扫了面前的人一眼,又垂下头,喃喃道:“有什么可看的?”
“老人家,您这书,得多久才能理好啊?”6南怕他耳朵背,放大声音问道。
“干君何事?”老头儿眼一睨,道:“书乃雅事,迁居我不管,我的书绝不容有失。”
6南见他这样的效率,要靠他爷孙两理书,恐怕没半个月都难成,这一耽搁事,工期就得延长,何况这里又脏又乱,后天就停水停电,也无法再住人了。
“老人家,我找几名大学生
理,怎么样?
全是中文系的,最爱书,绝对不会把好不好?”
老头儿偏着白茸茸的脑袋想了想,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6南笑道:“我是汉光公司全权代表,叫6南老就放心吧。
要是您愿意,我明天就派四个大学生过来帮您一起整理。
另外,我再为您配齐书柜,保准能装下您的书,这样到了新居,放在您卧室里,摆着也好看查起来也顺手,是不是这理?”
“唔。”米庸其想了会儿,抚掌微笑道:“此言大善!”
得,跟这老头儿会儿话,就成老古董了!
告辞了米庸其,6南出了门,见米晴跟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停下脚步,笑道:“米晴明贵去了大连,是我派他出差的。
不过现在他应该完成任务了,手机也开了,你直接打给他说我说的,叫他立刻买最快的机票飞回来!”
米晴捂着嘴,激动得几乎叫起来。
她和柴明贵两情相悦,正是情热之时,突然柴明贵就不辞而别,已经快一周竟连半点消息也没有,手机也打不通。
米晴柔肠寸断郎夜不成寐,如今一下子有了准信能不欣喜若狂。
6南见她突间就焕了神采,那种被爱情滋润的小女儿神态然让周围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
想了想,6南掏出手机通柴明贵的电话,塞到了米晴手里,然后背着溜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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