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差别啊差别(1/2)
周瑛的怒气夹杂着上辈子被父亲放弃的愤恨,动手果断,毫不留情,看起来就有点……过于愤青了。
在自己家里,还有长辈在场,再说了,长辈也没怎么地你啊,只说了“戒下次“,至于那么愤慨,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
丁点大的小事,非得夸张的弄出大动静!
秋氏轻轻咳嗽了一声,柔声细语道,“瑛哥儿,这事有些误会。
陈寿是奉命行事,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教导一番,就如同你父亲刚刚教训你一样。
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太失大家公子的体面了。
“
周瑛冷笑了一下,对秋氏,他是连道目光都懒得给予。
上辈子,秋氏就奈何不了他,只能欺负还在养伤的柔娘。
在柔娘出阁之前,没少给她添堵。
他和秋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现在想一想,到底是他从前立场不够坚定。
要是他坚定一点,秋氏能那么快上位,夺走了母亲金夫人葬入周家祖坟的最后一丝希望?
长大后,越是经受过世间的历练,越觉得金夫人待他是真心的好。
自小的嘘寒问暖不提,还有万贯家财为他铺路,是他不争气啊!
没有任何回报,还把母亲留给他的财产糟践了!
以前的他,就是一个糊涂虫!
既然他下定决心,要为金夫人夺回正室的名头,那和秋氏,就是死对头了。
还管秋氏颜面不颜面的?
“大家公子?
我生在深宅大院,可以养在偏野乡村。
这位姨娘,你莫不是想说我,‘有娘生,没爹教’啊?
“
一句话,直接说得秋氏脸色剧变。
“瑛哥儿、何、何处此言。
你父是朝廷命官,受朝廷委派出使他国,这么些年不能回家,是亏欠了你。
但他是为的君上,为君上效忠啊!
君上有命,岂能不从?
你要是抱怨,就怨家里对你照顾不周,怪我力不能及……“
还未说完,已经掩面低泣。
周瑛无动于衷,讥讽一笑,“姨娘这迎风流泪的做派,果然新奇。
要是在我们乡下,有话不好好说,动不动就拿帕子捂眼睛,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装什么病弱身呢,要是身子不好,就回屋里躺着,别大冷天的出来,自己受罪,别人看你,眼睛也受累!
“
秋氏登时被噎住了,手里的帕子还在脸上,这会儿是擦也不好,不擦也不好。
只能气怒无奈的看着周庆书。
周庆书此刻的脸色,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了。
喜姨娘、安姨娘两位,早就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一下。
周瑛知道,父亲已经气到极点了。
比上次在书房的愤怒,更甚一层。
上次他写了一篇见功底的文章,不说别的,看在他在课业上好学不倦的努力上,多少能忍让一些。
而现在,他先打了贴身的仆役,又毫不留情的对秋氏嘲讽,件件桩桩,都刺激到周庆书的底线了!
秋氏所说“大家公子“,没错!
周庆书就是这么一直要求他的。
不过上辈字周瑛一直按照父亲的要求,努力不丢失大家风范,又得到了什么?
还不是被舍弃了。
“夜深了。
二弟,你怎么还不去守夜?
“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是周简。
灯笼一晃,不知哪个侍婢偷偷去传话的,周简披着斗篷大踏步而来,环视了一眼梅苑众人,“都守在这里做什么?
“
众人行礼。
周瑛也跟着行礼,他心中激荡的情绪无法安宁,“二伯父,您来的正好。
有人说我行事放荡,言语过激,指责我‘有爹生,没娘教’呢!
我娘死在四年前的深秋。
身为人子,我让她丢脸了。
是我的错。
我决定闭门思过,为她抄写佛经赎罪。
呃……“
他故意环视一眼周围,“大年夜的,不方便在祖宗跟前抄了,我就在这梅苑,守着我妹妹抄写。
您,不会也觉得我,单独和我妹妹守夜,共同思念母亲犯了忌讳吧?
“
“犯什么忌讳?
“
“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
是啊,周家可是书香门第,自然讲究规矩。
只是可怜的柔娘,这些年没了亲娘,亲爹对面不相识,一直与我这个不大亲的兄长相依为命。
我怕她孤零零的,除夕夜只能一个人闷着,才过来陪陪她。
结果就闯进来一群人,高声质问我在干什么?
我也奇怪着,柔娘到底是不是周家人?
是,怎么没人叫她去祭祖?
不是,那三番两次去接她做什么?
“
周简深吸一口气,“孩子,你知道这是除夕夜,是阖家团圆欢乐的日子。
“
“就是啊,不是这一日,我还没好意思问,毕竟柔娘也住到梅苑里来了,和姐姐妹妹的在一处,也分不出好坏区别。
“
周庆书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目光深深的看向周瑛。
周瑛凛然无畏。
他在等,等周庆书勃然大怒,亮出他的“父权“,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怒斥他、打压他,来一场父子决裂也行!
不要像上辈子那样,明面上重视,实际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舍弃了。
他错,都不知什么时候错的!
要是他什么错都没,就是因为时机变了,就像航道偏移了,周庆书就决定抛弃他,那他更没什么可怀念的。
周简抚额,寒风吹进了他的斗篷,他弯腰猛烈咳嗽了几声,急的身边人赶紧过去。
周庆书也连忙扶住兄长,“哥,你觉得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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