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20、只要情真(2/3)
便只得哼了一声儿,“玉蕤,去永和宫看看你七公主,是不是耳朵边儿都叫你令主子念叨红了?”
婉兮扑哧儿就笑了。
皇帝躬着腰,小心去寻婉兮的眼睛,“你看你,什么额娘啊这是,有话不直接说,非得往自己闺女身上绕。”
玉蕤忙含笑蹲礼而去。
待得玉蕤出了门儿,婉兮这才伸手掐在皇帝手背儿上,“爷方才是说什么话呢?
玉蕤现在是爷的瑞常在,爷怎么还跟支使官女子似的?
玉蕤是玉蕤,可不是玉蝉,亏爷还什么‘你令主子’的话!”
皇帝自知失言,便也笑了,“究竟这是关起门儿来在你宫里呢,那在爷眼里,玉蕤就还是从前那个玉蕤,没什么不同了去。”
“况且你看她倒是神情自在得很,半点儿都没计较这些,你又何必跟爷算账,嗯?”
皇帝说着就使坏,从炕桌儿底下偷偷伸手过来,鸟悄儿地想要掀开婉兮的小袄下缘去。
婉兮登时红了脸,急忙给按住,“爷!
说正经的呢!”
皇帝这才轻叹了一声儿,虽说将手从桌底地下抽回来了,却干脆整个人绕过炕桌去,索性挨着婉兮坐,正式将手伸婉兮领口里去了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旋转的力道和角度,都正好儿,只那么一两下儿,婉兮便已是喘了。
婉兮硬撑着,赶紧催,“爷倒是说呀”
再不赶紧问,待会儿她就又该失了魂儿了。
皇帝心头也是热血沸腾,急着想叫婉兮乖乖就范;可是婉兮非揪着问不可,他这便还是“招”了。
“毕沅,他的字,爷原本是认得的。”
婉兮使劲儿拽着理智,不叫皇上给揉乱了。
——可不,毕沅既然是军机章京,由他动笔书写的奏疏、战报等,皇上必定看过许多了。
“他的字不好,急的时候儿跟狗爬似的!”皇帝语中难掩懊恼,“若是换成往年,自然容不得他混了进来。”
婉兮便也明白了:今年殿试策问之前,皇上曾经下过一道谕旨,说“向来读卷诸臣,率多偏重书法对策自重于书法。
若策对全无根据,即书法可观,亦不得入选。”
故此这毕沅虽然一笔字儿不怎么样,可是却因策问文章醇厚,反倒列入前十名,卷子誊抄之后送到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看过文章,选他为状元。
婉兮小心道,“既然毕沅的策问答得好,又这些年本在军机处称职,那便合得起状元的身份爷,又何苦不高兴?”
皇帝手上忽然使了点劲儿,在婉兮那绵软处掐了一把。
“你道爷策问的题目是什么?
便是新疆军垦屯田之策!
——毕沅在军机处当值,策问前一晚,他正好收到新疆屯田的奏报,他恰好研究了一个晚上。
故此他那文章,怎么可能写得不力拔头筹去?”
婉兮心下也是咯噔一声儿,险些儿不敢喘气儿。
这殿试策问,又哪里容得半点杂质去?
毕沅高中状元,个人才学先不说,他恰好碰到这样的题目,岂不简直跟泄露了题目相似了去?
——虽说事实上是运气好,不是泄露题目,可是终究这一切运气都是来自他身在军机处的这个职位啊。
也怨不得皇上不高兴,有苦不能言。
婉兮便垂眸,轻轻一笑,“爷,还记得爷曾经在莲生的脑门儿上摁的红点儿么?”
皇帝挑眉,“怎么又说到莲生去啦?
你难不成还想继续叫咱们丫头耳朵发红不成?”
婉兮扑哧儿笑开,伸手按住皇帝的手。
自不是不叫他动弹了,只是不叫他越来越快,她都要上不来气儿了——她啊,是摁着他的手,叫他慢下来;至少得按着她引导的速度来。
皇上的手缓慢了下来,婉兮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红着脸垂首,轻声道,“莲生那小丫头,那会子虽说小,却是个小鬼头。
她还知道掏出当年爷给奴才的九九消寒图,说她额头的点儿,就是当年那图中的花瓣儿一般。”
皇帝长眉一挑,便也想明白了,忍不住哼了一声儿,“是鬼道。
不过,也不瞧瞧是谁生的”
婉兮赶紧将话茬儿往外推,“莲生是大清公主,自然是皇上生的呀!”
皇帝大笑,无奈地摇头,只能啐了一声儿,“呸!”
婉兮笑罢,缓缓道,“当日的情形,是莲生在替奴才和爷说合呢奴才心下也是都软了,舍不得叫孩子去做这样的事儿,心疼莲生那么小却那么懂事儿,故此奴才赶紧将那话茬儿给扯开。”
“奴才便告诉莲生,说那额头的红印儿啊,是‘梅花妆’。
反正梅花妆本就是寿阳公主那儿风起的嘛,那小七也是公主啊,这便同样好看了呗。”
皇帝轻哼而笑,“还算说得过去。”
婉兮缓了口气儿,悄然半回眸,凝住皇上一半儿的脸去。
“关于这‘梅花妆’,古往今来诗词吟咏无数。
可是奴才记得最清楚的,倒是这样一句:‘出身首荷东皇赐,点额亲添帝女装’。”
皇帝阅书无数,听了便是轻哼一声儿,“张藻的咏梅~”
“果然瞒不住爷,”婉兮便笑了,轻声道,“奴才后来才知道,这句诗竟然是这位女诗人所作,而且还是本朝的。
而且这位女诗人,六岁能读诗经、离骚,十岁便通晓声韵,善作诗文。”
婉兮想说什么,皇帝这下子全都明白了。
却还由着她说完,只又哼了一声儿。
婉兮自然明白,她肚子里这点儿墨水儿,哪儿能比得过皇上。
只是这会子,拼着红脸,也得说才是。
“甚至这位女诗人的母亲,同样是一位才女,名顾英这样的家学渊源,真是叫人敬佩。”
皇帝叹了口气,“嗯。
张藻是毕沅的母亲,独自抚养毕沅长大;顾英是张藻的母亲,也就是毕沅的外祖母”
婉兮想说的就是这个呀~
婉兮红着脸转回身来抱住皇帝的手臂,“有这样的母亲、外祖母,这位毕沅如何能不才学八斗去?
便是恰好这次策问的题目与他之前看过的奏报相同,那也只能说是皇上恰好与他心有灵犀了;倘若皇上之前没选这个策问的题目,那毕沅自然便也不用担这样儿的嫌疑了去。”
“而且奴才相信,凭他这样的家学渊源,便是皇上换了旁的题目去,以他才学,必定有本事同样摘得魁首去!”
婉兮抬眸,抬手托住皇帝的面颊,“一个人的才学,不只在书法里,更哪里只在一篇文章里?
他有这样的家学渊源,必定腹有诗书,篇篇文章皆锦绣。”
“况且来日方长,皇上尽可长远来观察他的才与德。
若当真才德不符,皇上到时候再贬了他就也是了。
终究朝中对官员都有京察的例儿,官员的称职与否,终究都是瞒不过皇上的。”
婉兮说完这些,皇帝的气儿其实早就解了。
身为帝王,那毕沅是什么样的家学培育出来的,他自然比婉兮更为清楚。
只是之前那会子忽然知道毕沅是前晚刚看完屯田的奏疏,他一时气愤,这才顺不过来了。
皇帝便哼一声儿,“这毕沅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倒叫你来替他说情!”
婉兮便也笑了,“可不是嘛!
奴才也仔细回头想想,跟他当真是半点儿相识都没有。
那奴才便望以后想——谁让他是今年的状元,而今年又将是奴才肚子里这个孩子从坐胎到下生的年份;更是皇上五十大寿的大庆之年呢,那奴才便与这毕沅,也算有一点这么八竿子打得上的一点儿联系。”
皇帝转念一想,便也笑了,“算你有理!”
这一晚,胎气已然四个月的婉兮,终于放了胆子,与皇帝亲昵。
不过又该怎么说呢,或许当真是这一年一个儿的频率,叫她也早长了这样儿虽怀着孩子,却仍旧能亲昵的经验去,故此身子反倒更加柔软放松,并不紧绷着了。
这般,尽管顾及着婉兮的身子,皇帝仍旧深深畅快了去。
婉兮柔然如绵的四肢,将皇帝缠绕得紧,她在他耳畔娇柔地呢喃,“爷说是个龙崽子的,那便是他叫我缠这么紧的。
爷那块儿呢?
爷自己说,也同样缠得紧了不?”
皇帝登时身子一颤,险些当场便泄了功去。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