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5、设防(2/4)
“阿哥爷是认定了,这事儿必定都是他们的错儿了?
那几个太监倒不说了,那
两个打水的粗使女子,却都是这两年一直在我身边儿伺候的。
若是认准了是她们的
错儿,那还不是我管教不严了?”
“到头来,我摔倒早产,倒成了是我自己的错儿害了我自己去?
那岂不是,反
倒要叫有些人说成是‘罪有应得’去?”
胡博容虽是汉姓女,这会子身子弱得都抬不起身儿来,可是刚经历丧子之痛,
这会子便是当着愉妃的面儿,这些话说出来也都是字字如钉,铮然有声。
愉妃听了微微皱眉,便也走上前来。
胡博容身边儿的女子急忙端上一张椅子
来,扶着愉妃坐了。
愉妃轻叹一声儿,伸手抚了抚胡博容的额角,“博容啊,别想那么多。
该是奴
才们的错儿,自然治奴才们的罪就是。
那两个使唤女子虽说是你房里的,可是她们
终究又不是你带进宫来的家下女子,终究都是内务府送进来的。”
“若说看人走眼,也都是内务府看走眼了,追问那职官的责任去便是,牵连不
到你去。”
永琪和愉妃都这样说,胡博容一颗心更是直沉谷底。
她微微偏开脸去,目光躲开永琪,更是不再面向愉妃。
“那两个女子的事儿,我是可以不管。
只是,愉妃主子、阿哥爷,孩子如何去
的……这事儿我总不能放下不管!”
永琪微微皱了皱眉,“咱们这会子说的,不就是孩子的事儿么?
就是因为他们
惫懒,叫那地上的冰没及时除干净,这才害你跌倒,早产伤了孩子去。”
胡博容的耳畔,反复转过英媛的话。
胡博容便霍地回眸,盯紧了永琪去,“阿哥爷是以为,我跌倒了早产,孩子是
因为这个没的?
跌倒是跌倒,孩子没了却是另外一宗事儿,阿哥爷不能给混为一谈
啊!”
永琪也陡然长眸圆睁,“你这又是何意?
难道不是因为你跌倒了,惊动了孩子
去,这才早产下来,叫孩子保不住了么?”
胡博容一声轻笑,“我是当娘的,孩子诞生下来的时候儿什么样儿,没有人比
我更清楚。
虽说孩子是早产了,可是却也不是保不住的月份;孩子落地儿的时候
儿,还是哭声洪亮,什么都好好儿的!”
永琪面色一变,与愉妃又对视一眼。
愉妃也道,“你发觉什么了?”
胡博容苍白着一张脸,缓缓闭上了眼。
“孩子生下来之后,阿哥爷和愉妃主子忙着出去报喜,这房内一时之间都只是
妇差们支应着,没个人做主。”
永琪一皱眉,“怎会?
我与额娘出门时,分明嘱咐了福晋在房内照应着你。”
愉妃也道,“当时鄂常在也在。
有她们两个人呢,又如何是无人做主?”
胡博容笑了,笑容甚为惨淡,“……是么?
那我倒是有些记不清楚了。
我那会子
刚分娩完,也是累得脱了力去,神智都不清楚了,只是想睡。”
“只是惦记着孩子,舍不得睡死,睡一会子便勉强睁眼看一眼。”
永琪的呼吸急促起来,“所以,你究竟看见什么了?”
愉妃则心下咯噔一声,伸手一把攥住永琪,“博容也说了,她那会子已是累到
脱力,半睡半醒的。
她便是看见什么去,又会不会是做梦,或者是看错了人?”
胡博容霍地转头,紧紧盯住愉妃,“……奴才不会看错人的。
奴才看见是鄂常在
站在孩儿身边,正给孩儿盖被子。
可是她盖完了被子还不立即松手,仿佛还故意用
手压住了,且压了有一会子。”
永琪砰地站起身来,“什么?
你说鄂常在?”
愉妃也急忙跟着站起来,伸手死死攥住永琪的手臂,“永琪,你先冷静下来!”
愉妃将永琪拽出房去,拉着永琪在门外吹了吹冷风。
“你疯了么?
当真要顺着博容的话,去怀疑鄂常在?
博容是什么身份,不过你
是阿哥所里的使唤女子,便是替你诞育孩子,却没能活下来;可是鄂常在呢,她是
皇上的后宫啊!”
“按着辈分,这叫不敬长辈;若按着身份,这叫以下犯上!”
永琪也是深深吸一口气,“可是额娘别忘了,这个孩子不仅是博容的孩子,也
更关系到了儿子的声名去。
有人害我的孩子,便是有心害我!”
“你傻了么?”愉妃轻轻给了儿子一拳,“若说后宫其他有儿子的嫔妃,可能会
这样办;可那是谁,那是鄂常在啊!”
“她自己没有儿子不说,她更是你嫡福晋的亲堂姐!
她们鄂家将满门复兴的赌
注都押在了你身上,她怎么可能会害你去?”
永琪眯起眼来,“额娘是说,鄂常在不可能害这个孩子?”
愉妃垂下头去,也是沉吟半晌。
正月里的风,如薄薄的刀刃,在人面上身上削过去。
“倒也不能那么说……”愉妃抬起眸子来,眸光微眯,凝住永琪,“终究你身边儿
两个使女相继有了孩子,你媳妇儿心下不是滋味也是有的。
鄂常在虽说不会害你,
可是那也终究是以她妹子作为你嫡福晋的身份而言;故此,她并非没有可能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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