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329、她们都说事不过三(2/5)
么多旧皇历去,那皇上自然更喜欢她……只要把她捧起来,那多贵人的好日子,就也
到头儿了。”
“正是这个话儿!”塔娜含笑给那拉氏捧上一碗茶来,“主子是六宫之主,统御
六宫,要做的就是叫这六宫一碗水端平。
皇上雨露均沾最好,这六宫便也应该齐刷
刷地不分高低才是。
唯有如此,主子的中宫之位才最稳当。”
那拉氏轻勾唇角,“没错。
只要我的中宫之位坐得稳稳的,那永璂的地位,就
也没人能抢得去。”
二月的后半月间,两位新选入宫的蒙古格格先后入宫,分别跟随皇后和纯贵妃
居住、学规矩。
按着规矩,那拉氏也召集齐了六宫众人,一起在翊坤宫正殿,升座叫两位新人
请安。
宫里这一下子选了两位蒙古格格的事儿,在后宫里还是头一遭,六宫众人来看
两位新人,心下也是各有滋味。
虽说是新人,可却是跟着宫里位分最高的皇后和纯贵妃来学规矩,由此便也瞧
得出皇上对这两位新人的重视。
也难怪,终究这一年是这样一个年头,皇上注定要为平定准噶尔之事大庆。
两位新人入内,婉兮还是不由得先看清楚了那来自厄鲁特蒙古的拜尔嘎斯氏的
穿着——耸肩的妃红长袍,外头罩着绣宝相花绸缎的长坎肩儿。
袍子不用扣子,而是
用银链子拴住。
婉兮知道,厄鲁特蒙古的女孩儿面颊左右各自垂下的九条小辫子,名叫“祥和”;
婉兮还知道,她们坎肩儿左侧带有白、红、黄、绿、蓝五彩方丝巾,代表母
乳、火种、信仰、草原生命、长生天;右侧戴有针线包、白银制成的弯月型饰物下
面吊着镊子、牙签、锥子、夹子、掏耳勺……
从前,她一个汉姓人会以为蒙古人穿的都是一样儿的袍子,长着相同的相貌。
可是如今,她已经能从服饰、发饰上的细节来区分蒙古各部的不同。
——这些,都拜多贵人所赐。
婉兮想到这儿,目光不由得悄然转向多贵人去。
多贵人遇喜,这本是好事儿,也是她心愿得偿……可是,映入婉兮眼帘的多贵
人,面上非但没有喜色,反倒有些虚浮的苍白。
她眼见着似乎有些胖了,可是婉兮担心若真伸手去捅一捅,那发福的部位,其
实都能按出坑儿来——婉兮担心,多贵人怕是浮肿了。
也许都是女人年纪大了才怀胎的缘故吧,叫人瞧着便总觉更辛苦些;况且多贵
人从小是在西北的草原上长大,来这内地本就水土不服,又在后宫里这般担惊受
怕,这一胎怀得怕是要格外辛苦去。
婉兮自己径自出神,耳畔却传来嘁嘁喳喳的议论声。
“这白氏,好漂亮啊!
她不愧叫‘白氏’,长得可真白。
你瞧她那皮肤,像是牛
奶一样……”
便如霍硕特氏可因部落名,称为“郭氏”;拜尔嘎斯氏,也可依着姓氏的发音,
简单称作“白氏”。
婉兮这才去细细打量白氏的容貌。
果然。
白氏虽说是蒙古格格,可是因为厄鲁特蒙古游牧之地在西域,与西域欧罗巴人
等多有通婚,故此这白氏生得肤若凝脂,五官玲珑。
这相貌便与传统漠北蒙古和东北的蒙古都不一样儿——便是与同为蒙古格格的郭
氏也不一样。
因郭尔罗斯部在吉林、黑龙江等地,他们是历代与东北的女真人、高丽人等通
婚,故此郭氏的相貌倒是与满人更为相近。
这宫里,在一群长眉细眼、面孔扁平的满人和汉人中间儿,出了这样一位五官
玲珑的去,自然叫人觉得眼前一亮,甚为惊艳。
这样美丽的女子,若只是旁观看看,倒是赏心悦目;可若是同为后宫女子……便
在座所有人的心下,都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便连婉兮自己,心下也说不清道不明地,那么轻跳了几下儿
那拉氏的目光印在白氏面上,先是欢喜,其后那欢喜便有些凋零下去;不过待
得白氏走到了座前行礼时,那拉氏面上便又重新浮起了笑意。
那拉氏点头笑,“好,二位妹妹都是这样年轻标致的人儿,别说皇上看了一定
喜欢,便是我瞧着,也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呢。”
因白氏是要跟随那拉氏居住的,她便首先格外与白氏笑笑道,“虽说都是来自
厄鲁特蒙古的格格,白氏你与多贵人的五官眉眼啊,却是各具风姿呢……”
多贵人虽说也是出自厄鲁特蒙古,可是终究原本是喀尔喀蒙古的,后被准噶尔
并入罢了。
况且她又是博尔济吉特氏,故此多贵人的相貌还是成吉思汗家族的传统
模样儿。
虽说血统更高贵,可是这般与白氏的艳丽比起来,终究还是有些逊色了。
那拉氏这话用的字眼虽是“各具风姿”,可是那弦外之音,众人却也都听得明白。
更何况,多贵人的年岁、以及曾经嫁过人的旧皇历还明摆在那儿呢……
多贵人有些尴尬,起身行礼,没说出什么来,只能是尴尬笑笑。
婉兮垂下头去,忍下一声叹息。
语琴凑过来轻声道,“这就是后宫,管是什么出身,只要是一枝独秀、单独有
了孩子的,便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谁看着都不顺眼。”
婉兮轻轻点头,“……何尝不是。”
语琴便忍不住轻轻一笑,侧眸瞟了婉兮的肚子一眼。
婉兮急忙按住语琴的手,轻轻摇头,“……嘘。”
众人各自与两位新人见礼,说话儿,送出见面礼去。
婉兮送的,是每人两匹宫缎、两匣头戴花,另外一匣用草原的手法做的奶饽
饽,并一小坛她亲手糖渍的蜜果子。
这便散了,各自回宫。
语琴挽着婉兮的手,见前后左右都无人,这才低声道,“……亏你还瞒着。
又不
是第一胎了,肚子早晚大起来,你还能瞒得住什么去?”
婉兮这便脸红起来,“……都说‘事不过三’,我也以为我的福气到啾啾这儿,已
是差不多了。
哪儿想到,这竟然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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