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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卷325、开心瓜子儿(3/4)



不是失宠了,又是什么呢?”

忻嫔抬眸,静静凝视着祥常在,“你也别怪兰贵人……不是她不肯帮你,更不是

她不肯顾着她自己的前程,她只是,心思动不过皇上罢了。”

“别说兰贵人一个小姑娘,便是再加上一个皇太后,这回不是也都被皇上将嘴

给堵得紧紧的了?

皇上厉害啊,只用阿里衮的一个公爵,这便叫钮祜禄氏家的两个

人,都不好意思再张口了。”

“也是,这后宫里的女人,谁不为自己母家奔忙?

她们虽说也想叫你复位,可

是他们自家有个公爵,论亲疏远近,她们自然更得顾着那个。

这便……暂且顾不上你

了。”

祥常在听得心下凄凉,不由得黯然冷笑,“顾不上我,我也不奇怪!

终究,我

算是个什么?

不过是厄鲁特蒙古的‘贡品’,我进宫不过是皇上用来安抚厄鲁特各部

的幌子罢了。

什么恩宠,什么位分,皇上自己实则都不走心的。”

“也怨不得人家都说我的封号,其实就是谐音那个‘投降’的‘降’字……我虽然与

多贵人都是厄鲁特蒙古的,可是人家是流着成吉思汗血的博尔济吉特氏,而我呢,

我阿爸虽说也是宰桑,却是非黄金家族的塔布囊。”

“大清后宫里,多少个蒙古皇后、贵妃,都是博尔济吉特氏。

我可没这个身

份,我自然比不上。”

祥常在越说越难受,眼圈儿已是红了。

“……我孤身一人,从那么遥远的厄鲁特来了京师,进了这后宫。

我的家人都远

在西域,我在这宫里注定孤零零一个人。

受了欺负,家里也不知道;吃下委屈,也

没有人帮衬。”

“千万别这么说。”

忻嫔赶紧走过来,与祥常在并肩坐下,拉住祥常在的手,“咱们谁在这宫里,

实则不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便是我家就在京里,可是终究隔着这宫墙,隔着森严的

宫规,他们也同样帮衬不上我什么。”

忻嫔叹口气,凝视祥常在的眼睛,“要想在这宫里不孤零零的一个人,其实母

家不管远近,都是指望不上的。

便得靠咱们自己,在这宫里寻着投缘的姐妹,抱起

团儿来才好。”

“便如人家令妃,如今婉嫔、庆嫔、颖嫔都在她身边儿,如今更多了个多贵

人……她才那么嚣张。

咱们若不想咽下这一口气,咱们就也得抱起团儿来。”

祥常在含泪凝住忻嫔,“我在宫里如今这个处境,谁还愿意与我抱团儿?

都恨

不得躲得远远儿的才是吧?”

忻嫔笑了,“尽说傻话。

那你瞧我这是做什么呢?

我可与你远远儿的了?”

祥常在一顿,终是破涕为笑,“幸亏还有忻嫔娘娘。”

祥常在站起来,正式向忻嫔行礼,“日后万事还都有赖忻嫔娘娘照拂。”

忻嫔含笑起身扶起祥常在来,“我就是怕,以我这么个失宠的人,帮衬不上你

什么。

你这会子与其求我照拂,不如暂且忍下一口气,回你延禧宫去,与颖嫔重修

旧好——最好再借着颖嫔,能重回永寿宫去。”

祥常在一怔,“忻嫔娘娘为何这样说?

多贵人分明是令妃扶持着,才有今天这

般;我如何还能回头找她去?”

忻嫔含笑摇头,“我是要你表面儿上这样做,却没说你实心底下也得这么委屈

自己。

终究这会子皇上的态度已然摆得明白——唯有你与多贵人两个和睦下来,皇上

才好叫你们厄鲁特的王公们都看见。

故此若你还与多贵人生分着,皇上看着烦,便

更难复你的位分。”

祥常在一眯眼。

忻嫔轻轻拍拍她的手,“暂且忍下委屈,将自己该得的都拿回来。

等位分高

了、根基也稳了,你还怕将来没什么?

——祥常在,别忘了,你当年刚进宫的时候

儿,皇上可是赏给你明黄的氅衣啊。”

“这就是皇上重视你和你母家。

只需你肯稍微忍下一口气,叫皇上面子上能过

得去,皇上必定不会叫你们两个厄鲁特蒙古的格格,一个是贵人,另一个却是常在。”

忠勇公府。

四额驸福隆安正式被皇帝下旨授“和硕额驸”,又著在御前侍卫上行走。

傅恒的两个儿子,长子福灵安为多罗额驸、三等侍卫;嫡长子福隆安则为和硕

额驸、御前侍卫。

这两种身份上,福隆安终究还是凭嫡子身份,都超过了福灵安去。

若此,九福晋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些日子来,“病”也见好了些,

气色也跟着好了。

这日九福晋难得下了炕,由蓝桥和碧海扶着,坐在妆奁前梳妆。

蓝桥和碧海是陪嫁丫头,由九福晋做主,在府里择了管家级别的汉子嫁了。

便

是嫁了人,依旧是福晋的陪房,白日里一样还要进府里来听差。

碧海来了,九福晋便叫篆香去松快松快,身边儿只叫碧海伺候便罢。

篆香也明白九福晋这是有话要单独与蓝桥和碧海说,这便也笑着告退出去。

九福晋望着妆镜中自己略有些憔悴的脸,轻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要‘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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