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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衍圣公入京 皇太孙登门(2/3)

背着手走在前头的朱元璋,则是忽的开口道:“太孙府那边,还要几个月才能生产?

也不知允熥那小子能不能赶回来。”

朱樉抢先开口:“回头,您就是太爷爷了。”

朱元璋只是笑笑,停了下脚步,等老二走到跟前,他才伸手在其脑袋上拍了拍。

……

曲阜孔府。

壕沟挖到足够深之后,官军便开始将壕沟加宽,似乎是为了防备叛贼到来,所有骑兵,壕沟不够宽,那些人能够直接飞跃而过。

而且壕沟后,一堵木墙也在建造之中,按照官兵们的架势,大概是要将整个孔府围住。

万余大军环绕,在孔府外摆出了闲杂勿入的样子。

“他们真的要一直忍下去?

若是再没有动静,我们只能选择离开。”

中军大营可以眺望整个孔府的望楼上,唐可可忧心忡忡的念叨着。

他颇是忧虑:“山东道各司的奏章都去了应天,孔府也有言语去京师。

再拖下去,我等真就成了众矢之的。”

张志远脸色亦是有些难看,这么多日了,孔家当真就安分老实的缩在府中。

山东道的叛贼依旧保持神秘,漕运依旧被中断。

那些叛贼就好似能够未卜先知一样,在官兵们离开后露面,官兵们赶到时就会消失不见。

没有叛贼,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笑话,将会成为整个大明朝的笑话。

而山东道叛乱不平的罪过,也将背在自己身上。

“那是什么?”

当张志远忧心忡忡的时候,唐可可却是有些惊讶的嘀咕了一声,颇有些意外和好奇。

张志远顺着视线望了过去。

却是见到接连十数日不曾有人出来的孔府大门下,竟然是有着一整套的依仗从府里打了出来。

那是衍圣公的依仗。

作为文臣第一,衍圣公府的依仗可谓是庄严繁多。

而依仗的出现,也就代表着衍圣公出府了。

“他要去哪里?”

张志远不禁低声呢喃着。

唐可可皱紧眉头:“孔讷平素除了在府上讲学,便不曾有外出的时候。

像这般更是打出依仗的,除了……除了入京觐见陛下,便再无旁的可能了。”

张志远心中一紧:“入京觐见吗?”

唐可可望着孔府大门下还未完全出来的衍圣公依仗,摇头道:“我们没法拦着不让他离开这里。”

张志远转过身,眉目有些清冷:“放行吧。”

孔府前。

孔公鉴正与孔家的族人们将父亲,也是如今的衍圣公孔讷给送出府门。

孔讷今年不过三十多,儒雅恭谨。

只是眼底淡淡的深色,却昭示着其近来大概是没有睡好觉的。

衍圣公的依仗已经在府外集合完毕,孔公鉴与族人上前。

“父亲此去应天,费时数月,望父亲照料好身体。

家中万事皆有族老们在,孩儿亦会与族人再三商量,父亲南下入京觐见陛下,不必忧心家中诸事。”

孔公鉴的脸色很不好看,眼底带着血丝,眼睑泛着黑灰色。

这是睡不好觉所导致的。

而原因……

孔公鉴望向府外远处,那竖起的高墙,那挖深加宽的壕沟。

孔讷并未多言,作为当代衍圣公,他是孔家的执掌人,也是天下文脉的执掌。

只是孔家更多时候需要藏拙,甘愿缩在曲阜一地,而不愿在应天朝堂上有太多的露眼。

“万事,当以万世思量。”

孔讷留下了一句话,便在孔府族人们的恭送声中,轻步上了轿子。

仪仗摆开,前前后后上百人的队伍,便只是为了送孔讷一人入京。

孔公鉴目光下沉,回思着父亲刚刚临别之际所留下的话。

前头,入京觐见的队伍已经向南而去。

或许是这些日子人人都心力憔悴,等将孔讷送走之后,孔府的族人们便纷纷转身打着哈气回府,唯有孔公鉴注视着远去的仪仗队伍,往五里外的大军阵前而去。

官兵们早就得了军令,放衍圣公南下应天。

当仪仗队伍到了阵前,官兵们早就将不曾挖沟的路面上的障碍纷纷搬到两侧。

孔讷掀开轿子的布帘,望向外面自北平都司南下的官兵们。

目光扫了一圈,不见有军中将领们的踪影,他便哼哼了两声,放下布帘。

不远处,唐可可和张志远并肩而立。

两人只是站在了孔讷的视线盲区里,却不妨碍他们看着这位衍圣公的仪仗队伍南下。

“衍圣公南下入京,我们应该怎么办?”唐可可低声念叨着。

大军来山东道,时下兵围孔府,但军马探子却是每日都有派出,可就是摸不清叛贼们的动向。

张志远正要开口,便有军马斥候从远处驾马赶过来。

官兵到了张志远前面不远处,便已经是勒住战马,身形矫健的跳下马背。

官兵快步到了张志远跟前,单膝着地,双手抱拳,沉声道:“回禀将军,皇太孙行在队伍已到西边三十里外。”

“殿下竟然来了!”唐可可满脸诧异,浑身不禁一抖。

张志远亦是脸色紧绷:“可曾查探清楚,殿下是否亲自来了。”

那官兵回道:“确是太孙殿下无疑,随行还有一众锦衣卫官兵,属下亲眼见到太孙殿下露了面。”

张志远回头看向唐可可,眼中布满疑惑:“殿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此?”

唐可可则是推了他一把:“想这些作甚,还是快点带上人去迎殿下才是!”

张志远被提醒了一下,赶忙招呼左右人手,少顷亲兵牵了马过来,他翻身上马,眨眼间数十骑便往西边疾驰而去。

孔府往西三十里外。

千余名锦衣卫官兵以及千余名马军营官兵护卫着皇太孙的车辇,还要顾及到秦世子和燕世子的安危。

自进入山东道以来,官兵们便不敢让贵人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马洪庆有点不太明白,自己本该是归队西平侯麾下,为何却偏偏成了皇太孙的亲护卫。

可以容纳数人的车辇里,朱允熥正斜靠在软枕上,手里捏着一本话本,津津有味的品读着。

朱尚炳双手抓着车窗,不时的将脑袋伸出车厢,探头探脑的望着外头的景色。

朱高炽则是端坐在车厢里,手中也没有书,只是捧着一杯茶,不时的饮一口。

他望着正在看那不知名话本的朱允熥,便开口道:“都到这地界了,话本该收起来,换上四书五经的。

便是装装样子,也要做到的。”

朱允熥将手中的话本砸在了条案上,愤愤低喝道:“汉武样样都好,偏生于这件事,眼光看得不够长远!”

“好坏皆有,哪能有样样都面面俱到的事情?”朱高炽打岔解说着:“至少,自汉武之后,我华夏便有了汉家儿郎的说法,这是魏晋南北朝、五代并十国之时,中原还能再造正统的根源所在。”

朱允熥双眼微微眯起:“这次,我亲自来,给他们一个体面。

若他们不要,那便都不要了。”

朱尚炳这时候将脑袋从外头缩回来,转头道:“张志远带着人过来了,来的很急,大概是担心你要训诫于他。”

朱高炽当先开口:“本就该训诫的。

大军在外月余,竟然寸功未有,徒耗粮草,他张志远是吃干饭的吗!”

朱允熥没有开口,车辇外的马蹄声已经到了近前,张志远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末将,北平都司指挥佥事、燕王府护卫都司指挥,张志远,参见皇太孙殿下。”

“末将累月不平山东道叛乱,有负皇恩,有负殿下信赖,请殿下降罪于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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