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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楚誉夜进昭阳府(2/4)

太子想了想,点头说道,“誉王叔,是我太冲动了,还是王叔想得周到。”

……

正德帝回到乾宁宫。

因为在李皇后那儿受的气,是他平生最大的一次耻辱。

到御书房前走了一圈后回来,正德帝脸上的怒容仍是没有消退。

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从王贵海的脸色上,也瞧出了异样,于是,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出,各忙各的,没事儿忙的,自觉地将存在感降在最低。

就怕正德帝心情不好,将火气撒到了他们的头上。

“王贵海!”正德帝刚一坐下,就望着忙着指挥人去放洗浴水的王贵海大声喝道。

王贵海心中叫苦,正德帝心情不好,其他人可以跑得干净,他跑不掉。

谁叫他是正德帝身边的第一太监?

“皇上,老奴在呢。

天不早了,老奴在吩咐小太监们,去给皇上准备沐浴水去了。”

“朕不睡!”正德帝怒道,“你过来陪朕说话。”

他走不了路,他只能坐着指挥人,王贵海一走开,他心中就烦躁起来,就像,失了两条腿一样。

王贵海,“……”不睡?

他要哭了,他不要做神仙,“……是。”王贵海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刚才,裴兴盛看楚誉的神情,是怎样的?”

王贵海想了想,说道,“皇上,裴兴盛果然恨起了楚誉。”

“说!”

“老奴刚才看到,裴兴盛虽然跪倒在地,一直在哭着,忏悔着,但是呢,起身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皇上,而是,一直盯着誉亲王在看,可见,他心中对誉亲王有着想法。”

“哼!”正德帝冷冷一笑,“好,且让这二人,互斗去!”

……

裴兴盛原以为,他进宫请罪,皇上最多罚罚他的钱而已,他裴家有的是钱,丢个几万十万两的银子,他根本不在乎。

那点儿银子,只是他裴家的九牛一毛。

必竟,裴元志会反,可不是裴府逼的,也不是裴府怂恿的,更不是裴府在相帮,而是,正德帝自己造成的。

裴元志是正德帝儿子的说法,也是冷玉燕和正德帝两人说出来的,跟他裴兴盛,有一丝的关系?

他被那两人戴了绿帽子,到末了,还要他来背黑锅,收拾裴元志丢下的那个烂摊子?

凭什么?

裴元志不甘心自己的皇子身份从无到有再到无,绝望之下,铤而走险了,和他有什么相干?

哪知,不按套路行事的正德帝,将皮球踢给了楚誉。

楚誉那个疯子,更加的不按常理办事,居然敢借坡下驴,除了他的爵位,削了他的官职?

该死的楚誉!

他会跟楚誉没完!

他不死,这事儿绝对不完!

裴兴盛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出了皇宫。

引路的两个太监,将他送到专供臣子们进出宫门的角门口之后,就停了脚步,不送了。

“裴大人,小的们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好走啊。”口里说着好走,脸上不见恭敬之色。

两人不等裴兴盛回答,甩着袖子转身就走了。

而且呢,连个照路的灯笼,也不留给他一个。

气得裴兴盛的脸色,更是一片黑沉。

好在宫门口的屋檐下,左右各悬挂着两个大灯笼,明亮的灯笼光照着角门前方,还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

两个引路太监走进了宫门,见一个守门的宫卫朝两人挤眼睛,他们便走了过去。

原来,那个宫卫是好奇,为什么裴兴盛大晚上的进宫了,进宫不说,出来时,是一脸的颓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宫中日子无聊,护卫,太监宫女们只要有机会聚集在一起,就会议论八卦一番。

两个小太监呢,也有心想显摆显摆,说说自己的第一手消息。

当下,两个小太监就将御书房前发生的事情,捡紧要的跟那宫卫说了。

宫卫惊讶得睁大了双眼,还有这等事?

永安侯府被除爵了?

还降职了?

二品成了五品?

宫卫惊讶得睁大了双眼,这回,看向裴兴盛的眼神,就不再是肃然起敬,而是一脸的鄙夷与嘲讽了。

五品侍郎能算什么?

五品官员的名字,连皇上都记不全,太多了。

五品官员,连上早朝的机会都是没有的,只有在衙门里每天按时办差的份儿。

而且,宫卫们惯是会察言观色之人,已经听到小太监喊着裴兴盛为“裴大人”,而不是喊“侯爷”了,可见,裴兴盛彻底跌落到谷底里。

一个挨了皇上罚的人,他们有病才去巴结讨好。

裴兴盛像一只被人晾晒在沙滩上的鱼,由着几个宫卫们肆意地嘲讽打量着。

宫卫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个将头扭过去,懒得看裴兴盛。

好在天黑光线不好,裴兴盛心中又装着事,并没有注意到宫卫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样。

裴兴盛注意不到宫卫们的眼神,但领阅了引路太监的怠慢。

他心中有气无处发,只好生生忍着,哼了一声,甩袖往前走去。

去寻他的长随裴安。

天太黑,不知裴安跑哪儿去了。

正张望着,偏偏这时,天下起了夜雨。

守门的四个宫卫,见皇上的太监都不理会裴兴盛,他们更不可能理会他了,冷眼看他淋雨,不准他再靠近宫门。

裴兴盛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裴兴盛的长随裴安,没有资格进宫一同面圣,一直候在宫门一侧的宫墙下。

见前方有灯笼光闪了闪,料想到,是裴兴盛出来了,忙从马车里跳出来,去迎接裴兴盛。

哪知跑了两步,天下起了雨。

他只能跑回马车去寻雨具。

再次见到裴兴盛时,裴兴盛已经淋成了一个落汤鸡了,别提有多狼狈。

“侯……侯爷?”裴安惊讶地打量着裴兴盛,只见裴兴盛除了狼狈之外,两眼露出了颓败与沮丧,“出什么事了?”

“回去再说。”裴兴盛看了眼宫门,抿了抿唇,冷声说道。

“是。”裴安撑着雨伞,扶着裴兴盛坐上了马车。

一直到马车离开皇宫一二里路之后,裴兴盛才重重地冷笑一声,“老夫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安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侯爷,究竟出了什么事?

皇上……罚侯爷了吗?”

往常,裴兴盛面见正德帝离开皇宫时,一直都是引路的小太监们,精心地相送,百百般的讨好,直到送上裴府的马车。

可今天倒好,不见有相送的,反而让裴兴盛淋了雨。

只有臣子挨了罚时,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太监宫女们,才会狗眼看人低的,不将受了罚的人,看在眼里。

裴兴盛听到裴安问他,脸上的怒容更加的深了。

他冷冷一笑,“永安侯府被除爵了,老夫由尚书降到了侍郎。”

裴安惊得呼吸一顿,身子一颤抖,差点从飞快奔跑着的马车上掉下去,“怎么……怎么会这样?

侯……老爷?”

裴兴盛被除爵,裴安不能再喊侯爷了,即便是现在,只有他们主仆二人在的情况下,也不敢喊。

因为,天晓得路旁的巷子里,有没有人正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乱喊侯爷的事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裴兴盛咬着牙,“皇上含糊少语,将事情丢给誉亲王办,于是,老夫就成了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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