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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太子爷的病(2/3)

当然,里骇国新帝有自知之明,他暂时还没有全面侵占中州土地的想法。

里骇国大军攻打中州城池,还停留在掌控商贸道路的目标上。

但中州朝廷都清楚,里骇国上上下下野心勃勃,全面进攻中州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一直放任他们自由贸易,迟早是最恐怖的心腹大患。

朝廷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打断了里骇国好几条商贸通道。

韩公公所在的大军一败涂地,对手正是里骇国。

敌国的领兵将领,赫然是新帝身先士卒,御驾亲征。

结果,20万大军损失在沙场。

其实兵部很多大臣分析过,这一战之所以惨败,有中州将领战术战略混乱的原因,也有里骇国新帝御驾亲征,对手是绝对精锐的原因,但更大的因素,可能和许固城那场大火有关联。

没有石勾木内甲,中州兵卒真的很难阻挡里骇国钝器的压制。

当然,这种事情大臣们仅仅是心里清楚,根本没有人说出口……替死鬼已经有了监军太监,又何必横生枝节。

……

“呵呵……失火!

呵呵……石勾木的木炭残骸……”

韩公公突然冷笑一声,他甚至开始失礼,忘了太监在太子面前该有的卑从。

“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批被烧毁的石勾木,根本就是混淆视听的普通木头?”

“为什么咱们的投石车和钝器打出去,对这一批里骇国军队没有任何效果?”

“我们也杀死不少里骇国兵卒,在他们的皮甲内侧,为什么也有石勾木?”

韩公公通红着眼问道。

里骇国的蛮族人高马大,且皮糙肉厚,再加上新帝开放商贸,从其他国家买到不少甲胃,所以中州的刀枪很难造成致命伤,幸好,中州天工院名扬天下,针对里骇国兵卒的特征,研制出一批投石车和投掷钝器。

这也算以毒攻毒了,毕竟他们身躯庞大,腿脚并不敏捷,和活靶子一样。

但这一战极其古怪,以前无往不利的投石或钝器打击,居然毫无作用,对方肆无忌惮的嘲笑边军,有些蛮人还故意亮出皮甲下的石勾木,满脸嘲讽。

20万大军啊。

排成队让你们杀,你们也得杀很长时间,要全军覆没,哪有那么简单。

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性的陷阱。

韩公公盯着太子的眼睛,太子殿下眯着眼,没有说话。

“殿下……石勾木是天工院的大师们呕心沥血,耗费大量心血培育出的灵树,外国根本不可能种植出来,就连中州,也只有许固城可以种植。”

韩公公又补充道。

他的言外之意,这里骇国兵卒穿戴的石勾木,来自于中州。

“还有个事情,巧之又巧,巧合到老奴不得不怀疑开王。”

“您想必听说了,不久前,开王麾下的开军,缴获到一大批混电刀。

其数量之多,足够让开军人人配备一柄,其品质之优良,让开军内部的人不惜铤而走险,也要把混电刀走私到市场上。”

“混电刀是牙达国的独门兵器,天底下只有牙达国能铸造出来。”

“开王麾下的将领们四处散播消息,声称开王是拦截了一伙外国商队。

可开军镇守的是东南边境,而牙达国坐落在西南,镇守在西南线的大帅,是焦元帅。”

“更巧的是,牙达国近期购买到一批深冻玉石,而深冻玉石,是深埋在里骇国地底深处的矿……”

韩公公看着太子的眼睛,言语越来越阴沉:“开王莫名其妙得到一批混电刀,牙达国得到里骇国一批深冻玉石,而里骇国,则装备了大量石勾木……”

韩公公没有继续往下说。

卧房里的气氛再次凝固下去。

“你的意思,是开王吃里扒外?”

太子突然开口道。

“对!”

“表面上,开王和里骇国没有任何交集,但他把石勾木卖给牙达国,从牙达国换混电刀用来武装开军。”

“而牙达国,则用石勾木,换来了牙达国的深冻玉石。”

“其实里骇国和牙达国都是正常做生意,有买有卖,唯一的大赢家,其实只有开王。”

“其一,开王武装开军,开军战力再上一个台阶。”

“其二,开王和西线的将领们有恩怨,里骇国长驱直入,西线大军溃败,开王的手,很可能伸到西线。”

“第三,牙达国买到深冻玉石,就可以压制北线的焦元帅。”

“放眼天下,其实所有国家都在战乱中被消耗着,老奴仔细合计了一下……您猜怎么着,似乎只有开王的大军,一直在壮大,一直在发展……开王所镇守的东南边境,已经很久没有大型战事了。”

韩公公冷笑道。

“韩赤史,你到底要说什么……咳!

咳!”

太子突然一阵咳嗽。

“老奴要告御状!”

“是元仁开收买许固城上上下下的官员,是他悄悄运走石勾木,他利欲熏心,和敌国交易。”

“造成这20万大军沦陷的元凶,就是他元仁开。”

韩公公咬牙切齿。

元仁开,你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箭双凋。

强大你的开军,还能削弱东线边军!

“污蔑陷害一位镇国王爷,你知道是什么们罪名吗?”

“孤知道你憎恨开王,当年开王心情不悦,曾经在皇宫里毫无原因扇过你几十个耳光,但这不是你信口开河的理由。”

太子眯着眼。

“奴才十恶不赦,已经是中州人人喊打的一头阉狗,还会在乎什么罪名?”

“元仁开把兵部将军最需要的甲胃卖给敌国,丧心病狂。”

“穿开王的衣,吃开王的饭,领开王的功,有病开王来治,死了有开王照看家卷……这就是开王镇守之下,那些边境城池里的谚语。”

“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开王野心勃勃,恐怕早已经有了反心。”

“以后这中州还能不能由你们姜家继续坐,得看皇上拿什么东西来换人心……谁手里有财有物,谁才是人心向背的天下共主,谁才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

韩公公站起身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言语已经不能用大逆不道来形容。

“你……放肆!”

太子指着韩公公的鼻子,恨不得立刻拔了这厮的舌头。

“殿下,奴才在兵部当监军的这些年,悄悄调查出不少证据……”

“这些证据,可以证明元仁开勾结敌国!

当然,奴才知道朝廷难处,如果没有开王的开军坐镇,恐怕皇都都可能会沦陷,皇上肯定不会动开王。”

韩公公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一团血光炸开,他的大腿血肉里,居然藏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简。

“虽然元仁开死不了,但奴才想求殿下,杀了元泊楼。”

韩公公把玉简放在床边,重重的磕头。

元泊楼,是元仁开的小儿子,也是这次败军的将领。

自己这个监军,沦为遗臭万年的阉狗,而始作俑者元泊楼,却不疼不痒的罚俸,很快就会官复原职。

韩公公可以当替死鬼,但元泊楼必须要陪葬。

只要太子把证据公布于天下,元泊楼必死无疑。

到时候,兵部饶不了他,天下百姓逃不了他,哪怕皇上不想得罪元仁开,想赦免元泊楼,也根本不可能了……哪怕是皇帝,也堵不住天下黎民的嘴。

……

韩公公是孤儿,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阉人。

由于从小缺失亲情,韩公公想有亲人,他便到处认干儿子。

这几十年,韩公公的干儿子多到,比皇帝的亲儿子还要多。

但这么多干儿子中,目前只有两个对自己真正肝胆相照,即便自己落魄,也愿意抛弃一切来帮自己。

秦近扬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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