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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毛家军嘛?!(1/2)

巷战嘛,这个时代好象还没有成形的打法战术,但自己知道不少啊,尽管是纸上谈兵。

郭大靖垂着眼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一阵欢呼嘈杂声由远而近,打断了郭大靖的思绪。

“不想这功劳让毛永诗抢到了。”毛文龙露出了笑容,他看得清楚,是毛永诗带着群士兵,抬着一具尸体欢呼着走来。

郭大靖也笑了起来,活该让这建虏敌酋不得入土为安。

他想到了被强迁驱赶打杀,在风雪中跋涉、挣扎的辽人,想起了僵毙于路旁沟壑的老人孩童。

其中就有他的亲人,尽管在严格定义上,他已经不是辽人郭大靖,不是郭结巴。

但那种感同身受的痛,却让他永远难忘。

“大帅。”毛永诗就在城下躬身施礼,朗声道:“建虏贝勒岳讬的尸首在此。”

毛文龙哈哈大笑,同样地大声说道:“将敌酋尸体悬于高杆,彰我东江军之威武;明日兵发义州城,再痛歼建虏。”

“末将遵令。”毛永诗大声回答,转身向着跟随的官兵喊道:“兵发义州,痛歼建虏。”

“兵发义州,痛歼建虏!”身后的官兵举起刀枪,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呐喊。

毛文龙捋须颌首,看着城下欢呼呐喊的官兵,开口说道:“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



因为胜利的鼓舞,郭大靖知道军心士气的重要性,在旁说道:“士气高涨,义州必胜。”

毛文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毛永诗原名孔有德,现为本帅养孙、内丁都司,骁勇善斗,临阵常先登。

待击退侵朝建虏,本帅亦想让他出外历练一番。”

郭大靖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一下,沉吟着说道:“末将听过评书,知道岳家军,着实有名。

日后毛家军在辽东也定是人人知道,为建虏胆寒。”

毛文龙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直至微皱起了眉头,垂下眼帘陷入了思索。

郭大靖故意这么说,字词也很平常普通,基本没什么成语的修饰,显出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也显出自己是随口一说,有吹捧恭维的意思。

但他相信,如果毛文龙是聪明人,就会从岳家军和毛家军这两个名称中,生出警惕。

封建帝王忌讳的就是外将跋扈专权、拥兵自重,什么岳家军、毛家军,朝廷出粮饷,难道养的是你的私兵?

再往深里延伸,统率岳家军的岳飞岳爷爷怎么死的,毛文龙不会不知道。

就算皇帝不猜忌,那朝堂上的文官又是什么德行,捕风捉影地乱喷,难道不会拿这事儿攻讦?

毛文龙与文官的关系如何,他自己心里能没个数儿?

还送把柄给人,那就是真的愚不可及了。

或许,毛文龙把很多东江军中的孤儿收为义子养孙,是其收拢人心、掌控军队的一种手段。

但郭大靖对此不赞成,不喜欢。

因为,这种方式与明末将领养家丁很有相似之处,是明军中的积弊。

况且,郭大靖隐晦地提醒,也是避免毛文龙对自己来这一套。

没说出来正好,说出来再拒绝,就有点伤感情了。

见毛文龙沉默,陷入了思考,郭大靖知道自己的目的或许达到了,便躬身道:“大帅,末将觉得攻城爆破车还可以再改进,这便去召集工匠,抓紧时间,以备攻打义州城时使用。”

毛文龙眼珠一轮,从思索中醒过来,头也没回,挥了挥手,说道:“去吧,攻打义州城还是依照你的计划。”

“末将遵命。”郭大靖一丝不苟地施礼,转身退了下去。

毛文龙捋着胡须,微垂眼帘,又进入了刚才未完成的思考之中。

对于郭大靖,他是没有怀疑的。

就是有些聪明,也没有那么深远的见识。

想来,郭大靖也是看到军中毛姓将领颇多,才有那么随便地一说。

毛家军,毛家军!

毛文龙之前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大的隐患。

尽管现在没人这么说,但难保日后没人这么想。

东江军僻处海外,登莱巡抚的节制也很有限,他又坚持不设文官监军,皇帝和文官岂能没有所担心?

呼出一口长气,毛文龙有了自己的决断,心中稍微轻松下来。

…………………….

义州城中一阵忙乱,尼马禅率领的人马终于进入城中,可以好好休息了。

坐在屋内,尼马禅喝了一大壶茶水,却并没有使自己能够感觉好一些。

他已经确定,是中了毒。

还有仓惶逃进义州城的人马,差不多有一半也处于中毒状态。

在这样的情形下,尼马禅认为自己是明智的。

没有在白马山城下与明军厮拼,间道逃回义州,不致覆没。

但尼马禅也知道自己差不多完蛋了,失陷主帅硕讬,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处罚,甚至被砍头也不意外。

但事已至此,尼马禅也没有办法,哪怕他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地就败了下来。

“大人。”一个亲兵惶急地进来报告,“前往龙川的信使回来了,龙川已经被东江军攻破。”

哗啦!

尼马禅猛地站起,把桌案上的茶壶茶碗都打翻,大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们是逃回来的,还是连城都没进去?”

“回大人。”亲兵躬身道:“他们接近龙川,眼见城头换了旗帜,又遭到敌人追杀,无奈返回。”

啊,啊,啊!

尼马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仰脸向天,握着拳头,喉中发出似悲叹又象愤懑的声音。

尽管他在退往义州的路上便派出信使,但走的是小路,还是晚了啊!

不用再问了,信使被截击而回,却没遇到逃出龙川的人马,龙川守军估计是被全歼了。

失陷贝勒硕讬已是死罪,连贝勒岳讬的尸首也丢了,自己哪还有生机?

身经百战啊,屡立战功啊,全部化成了泡影。

尼马禅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栽在了看似简单轻松的攻朝作战中。

颓然地坐进了椅中,尼马禅象老了几十岁,说是坐,倒不如说是瘫更加确切。

亲兵也是心中悲哀,知道主将性命难保。

因罪被杀,倒不如在战阵上阵亡,倒是能让身后荣光,家人受益。

“派人急报汗王,请求马上调兵增援。”尼马禅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命令城中人马,做好守城的准备。”

“是。”亲兵转身而出,实在不愿看着主将如此难受,也受不了屋内沉闷至极的压抑气氛。

尼马禅的判断还是相对正确,给阿敏送信儿,路上可能就被截杀了,且远水不解近渴。

只有辽东还能调来援军,镇江就有数千人马,只要汗王下令,便可赶来。

弃城而逃,只能是回辽东,可尼马禅觉得再也做不出来了。

本就是死罪,还要死得如此难看吗?

敌人要来便来吧,他甚至渴望着拼杀到底,一死了之。

如果郭大靖知道尼马禅是这样的想法,便会很和蔼地说“如你所愿”,“借你的狗头”再立个军功。

占领龙川的东江军只休息了小半天,便开出城,分路急进,直扑义州。

战马又缴获了不少,有牲口驮背物资,行进的速度又有所加快。

但东江军一直没有太大建制的骑兵部队,原因也很简单,养不起。

战马不仅要吃草料,还需要精饲料,养一个骑兵相当于养三五个步兵。

东江军连人吃的都是勉强维持,又拿什么养马呢?

通常都是各岛驻军自想办法,能养多少是多少。

这样一来,数量上不去,又不能集中,骑兵的作用大大降低。

但东江军在机动性上,却并不是很弱。

这皆赖于士兵的耐力和脚板,能够长时间地行进,并能翻山越岭、跋山涉水。

在郭大靖看来,如果吃得能够好一些,步兵的速度和持久性还能再提升。

长征的时候,平均日行三十四公里,还有一天急行军两百里的纪录。

潜力很大,但却需要吃饱吃好,或是具有红军那般的坚强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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