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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2/3)

如果他大度也就算了,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要是他心眼儿小一点,那你工作丢了都是小事儿,人直接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不是我吓唬你啊,我是见过这样的人的。”

郑书意还是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害怕吗?

当然是害怕的。

但是她现在除了害怕,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很难单单用一个形容词就表达出来。

过了一会儿,毕若珊自言自语半天没等到回应,突然问:“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郑书意叹了口气,“我在看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越看越心惊肉跳。

她现在把自己的角色抽离出来,再看自己说过的那些恶心吧啦的话……

她都做了些什么孽啊!

电话那头安静许久,毕若珊想到什么,笑着说:“怎么,沉入回忆杀无法自拔?”

“回忆杀?”郑书意嘴角僵住,“这是狼人杀吧。”

毕若珊又笑了好一会儿,“姐妹,擦干泪,听我说。”

郑书意:“嗯……”

“我觉得吧,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等等,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郑书意想了想,“还真有。”

“谁?

!”

“我一个实习生,我跟她说过这事儿,但我没说具体是谁。”

“哦,那没事儿。”毕若珊松了口气,“你的实习生跟时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没问题的。”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我的意思呢,既然时宴是没有机会知道真相的,你索性将计就计。”

郑书意:?

“不是,你这想法……”

“我这想法非常两全其美啊!”毕若珊说,“我早就跟你说了,就算不图其他的,光是这个人,跟他谈恋爱不亏吧?

岂止是不亏,姐妹你赚大了好吗!



!”

郑书意眼神微动,慢吞吞地坐直。

“这么着吧,意意你跟我说,撇开其他的因素,你喜欢他这个人吗?

我寻思这么个男人摆在面前,你没理由不心动吧。”

“我喜欢他吗?”

郑书意想起那一次在电梯里。

他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直接导致她神魂颠倒了好一会儿。

她出了神,喃喃自语,“我不知道……”

“唉,那不重要!”毕若珊是个急性子,“他喜欢你就行了!

现在你就自我催眠一下,就当没这回事儿,按着现在的节奏走,跟他谈个恋爱不香吗?”

郑书意没说话,使劲儿抓头发。

“我知道心里这道坎儿有点难跨,不过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你好好想想吧,唉不说了,我牌友催我了,我得回战场了。”

电话里响起了忙音,而郑书意手持着电话,缓缓没有动作。

直到秦时月打来电话,才把郑书意拉回现实世界。

“书意姐啊,我到温泉酒店了,你过来吧,我都开好房间了。

哦对了,记得带上泳衣啊。”

——

其实秦时月今天本该在家好好待客的,只是年年初四这天都是同一批客人,她回回都无聊地想打瞌睡,还得强撑着笑脸陪客人说话,与她而言简直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然而今天早上她刚起床,站在楼梯上,听时宴和她妈妈在那儿说话,好像是要去青安市有点事情。

秦时月打着哈切,脑子里浮现出青安市那声名在外的温泉山庄酒店,于是也不管其他的了,好说歹说贴着时宴一起过来。

不过秦时月没那个习惯去打听时宴要做什么事,规规矩矩地跟着时宴来了青安。

到酒店办理入住时,才突然想起,这不是郑书意的老家吗?

那一刻――

秦时月没有逻辑,没有推理,仅凭那条深夜点赞的朋友圈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所以,她觉得时宴很可能是来找郑书意的。

不然大年初四能有什么事?

谁不待在家里迎财神?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舅舅,你来青安是要见什么朋友吗?”

时宴“嗯”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又给了秦时月一些勇气,导致她追问:“是……郑书意吗?”

好像是触到了什么敏感度,时宴眉梢跳了跳,侧头看秦时月,却没说话。

那就不是否认。

这!

不!

能!

够!

啊!

郑书意她“心有所属”啊!

秦时月心态差点崩掉。

所以时宴走后没多久,秦时月便给郑书意打电话,借着约她泡温泉以求证时宴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得到的答案很明显。

两人没在一起,不然郑书意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她。

但秦时月的脑子平时没什么大作用,堆积了一脑袋的沃土。

一旦根据某个八卦产生了一些想象,就会迅速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

不过见到郑书意本人,秦时月有些诧异。

“你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

郑书意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含糊道:“过年忙。”

秦时月给了她一个很理解的眼神。

“一样一样,我们这个年纪吧,又不能像小孩子那样玩闹,跟长辈又说不上话,回回干坐着,跟打坐似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带郑书意往酒店后山温泉区走。

青安温泉闻名遐迩,客人络绎不绝。

秦时月也不愿跟人家共浴,花了钱专门开了私汤,位于山庄后山腰上,竹雕围栏将半月形的池子围起来,与其他温泉相隔甚远,听不见人声,只偶尔闻得风吹树林的声音。

一个中午的经历,仿佛抽干了郑书意的所有精力。

她趴在池边时任由水波在身上荡漾,激不起她一丝丝兴趣,脑子里依然有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幸好温泉有平缓情绪的作用。

金乌西坠,时近黄昏。

最后一次从温泉里起身时,郑书意的心境已经平复了许多,也有心思和秦时月说笑了。

浴室里,隔着屏风,秦时月一边擦身体,一边说:“对了,你那次相亲怎么样啊?”

郑书意:“就那样吧,我们俩都是出来敷衍爸妈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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