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1/2)
和蔼可亲的双亲朝着她笑,还有弟弟、魏文,甚至还有闻鸣……
她在坠入黑暗的深渊前,迷迷糊糊地想起,曾经有死而复生的人描述死前的感受,其中有一项就是往事像是放电影,一幕一幕地清晰如同在眼前。
想到这里她悠悠地想到,自己这是要死了么?
她嘴中喃喃地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失去了知觉。
冉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前几个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身着潜水服还来不及换下的龚龙和他的同伴。
围在她周围的人都吁了口气。
龚龙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长长的如释重负:“你终于醒了!”
冉冉觉得四周还是晃晃悠悠的晕得难受,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这是在哪里?”她发现自己的嗓音粗哑晦涩难听。
不由有些愣神。
龚龙小心地扶着她:“你现在在船上,刚才呛了些海水,所以喉咙不舒服吧?
你先休息下,等上岸了就可以换衣服了。”
冉冉这才发现自己也和龚龙一样,身着潜水衣。
也许是刚才的下潜,她的身体还明显不适,脑袋是晕的,身体软绵绵的,一阵一阵的恶心感受。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龚龙眼睛梭了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子一眼:“李医生?”
那女子原来是位医生。
冉冉吃惊地看到那女子居然立正站好,像个军人似地答了声:“到!”
龚龙没她那么紧张,很放松地带了些随意:“你帮她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那女子再度立正:“是!”
冉冉惊愕地看到那女子变戏法一般地拿出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药箱,典型的是部队上的军用品,绿色的箱体,红色的十字徽章。
虽然他们几个人都没身着军装,可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冉冉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显然是和部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
那位女医生娴熟地给她量着血压,冉冉忍不住问龚龙:“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旁和龚龙一起潜水去救她的那个男子,看起来也是一副军人的气质,此刻听到她这么问,那目不斜视的眼睛忍不住看了龚龙一眼。
龚龙慢吞吞的:“我不是给了你个东西,让你随身携带的吗?
那里面有定位芯片,只要你带在身边,无论你去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
冉冉的身子一颤。
他的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在向她解释,可怎么有隐隐的言外之意在里面?
她不想多想也不敢想太多,清了清嗓门:“那你们是怎么避开岛上的监控的?”
龚龙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种笑容让冉冉觉得,她自己这样的问题他不是不想作答,而是没必要答,因为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龚龙的表情让冉冉觉得了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龚龙,忽然间觉得这个人陌生得不像自己认识的龚总。
可是,却在隐隐约约中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她忽然觉得后脑的头皮一阵发麻。
此刻,岩憨站在冉冉逃走的悬崖上,他的目光注意到挂在悬崖边上那八爪鱼一把的铁爪子,在海风中蔚然不动,他的脸色铁青。
满脸的肃杀之色。
岩弄才在悬崖边上露了个头,看到这个样子的岩憨,有些忐忑。
他带了些惶恐上前,弯腰行礼。
岩憨回头瞪着他:“派人追了吗?”
岩弄垂下头,破天荒地居然敢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恭敬地通报:“先生,莫德先生来了。”
岩憨一楞,一贯已经退居幕后的莫德居然亲自到岛上来,而且事先毫不给他个信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万分的事情?
他目光梭了岩弄一眼,一语不发地抬脚往下走。
岩弄还是垂着头,等他下来,马上跟在了他的身后。
莫德先生脸色黝黑,相貌平常。
默默地站在大厅里,看着走向自己的岩憨。
他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可是在过去却是叱咤在金三角鼎鼎有名的大哥,他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很少过问道上的事情,此番居然亲自来找岩憨,显然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岩憨远远地就双手合十,恭敬地给莫德先生行礼。
莫德微微颔首,也不绕关子,声音清冷可却又极强的穿透力:“岩憨,放手吧。”
岩憨一怔,顿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莫德。
海风卷起了帘子,翻滚着,两个男人的侧影,沉默着,估量着,可显然是已经有了结论。
莫德似乎气息不够似的,有些轻微的喘息:“他们的背景都很深远,憨,你别去动他们了。”
岩憨一语不发。
莫德缓缓地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把你的人撤回来吧,这个女人的老公,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们已经给军方施压了。
如果事情再继续,只需要一个很微小的理由,他们就能把我们现在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打乱。”
说到这里,莫德看看岩憨脸上那强忍着的愤怒,接着劝说:“那样,如果危害到其他人的利益,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岩憨一声不吭。
莫德言尽于此,怎么做就看岩憨自己的选择。
他从容地起身,看也不看岩憨一眼,只是经过他的身旁时,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下的话,似乎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岩憨还是恭敬地弯腰行礼,送走了莫德。
看着莫德乘坐的游艇消失在海天之中,岩弄小心地打量着面色凝重的岩憨。
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岩憨总得做出一个决定。
果然,不出所料,岩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把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
心里早有准备的岩弄,温顺地答了声是。
就算气势汹汹而来的岩憨,在居然能说动莫德上门施压的人面前,也只有收手的份。
虽然岩弄心里无比清楚,岩憨是多么的不情愿。
天气晴朗,飞机穿过云霄,逐渐拉低飞行高度,k市那风景如画的夜色鸟瞰图,出现在冉冉的面前。
想想此次泰国游的种种经历,如同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居然和毒枭近距离地接触,而且还不止,作为人质,她甚至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
那种无助得不知道下一时间会发生什么的惶惑日子,冉冉想起那些被岩憨剁掉了的手指,不寒而栗……终于回到了现实,冉冉看着那靓丽的景色,喃喃地低语:“小忆,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发现自己眼睛居然模糊了。
最让她牵挂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那么小,而她离开了那么久……
头等舱里,坐在她对面的龚龙。
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
冉冉实在不习惯这样的盯视。
闭上了眼睛。
所以她压根没看到,龚龙眼中流露出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和……
怜惜。
对,没错,就是怜惜。
坐在冉冉身旁的那位女医生,真真切切地把龚龙脸上的情绪看到了眼中。
她是个聪明人,有时候装傻比做什么都强。
她若无其事地也闭上了眼。
他们一行人从海边离开后,第一时间到达了最近的飞机场,飞往国内。
从海边到机场的路,那些都是岩憨可能涉猎的势力范围,龚龙和随行的人一直严正以待,可是却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
他们一行畅通无阻,到达了最近的机场。
那时候已经临近黄昏,最近的一班回国航班,早已做好了安排,他们顺利登机。
现在,离开泰国,脱离了岩憨的控制,对于这队已经有些疲惫不堪的人马,他们需要在中转城市k市休整一下,明天再飞往h省。
自由的感觉是如此让人感觉到幸福。
冉冉现在发现,自己原来对生活的抱怨居然是那么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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