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熟19(1/2)
那一天,厉行彻底未眠。
想着贺熹所说的分手和不回来的话,他的心口疼得不行。
经过一晚的沉淀,厉行反应过来贺熹肯定是骗他的,因为还在误会他和夏知予,所以才故意说出不回来的话。
思及此,他冲出家门要去找贺熹,却在路上碰上夏知予。
“这样胡搅蛮缠有意思吗?
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喜欢你?”
厉行的神色很冷,语气平静得令人惶然:“我最后说一遍,不要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我说到做到!”
夏知予的表现出人意表,她问:“用我帮你解释吗?”
深不可深的眼眸里折射出慑人的光,厉行反问:“你觉得我会需要吗?”
夏知予抿紧了唇,犹豫了下说:“我说了你可能又会生气。
她真的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我看见……”
“你闭嘴!”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厉行喝断了,盯着她的眼睛,他警告:“无论她做什么,有什么决定,无论是好是坏,我厉行都担得起!
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你听好了,要是你再说她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夏知予被逼急了,牢牢盯住厉行的眼睛,她说:“你敢?”
厉行眯眼,声音冰寒彻骨,“你看我敢不敢!”
视线对峙间,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
厉行抬眼,看见贺熹站在街对面。
他还说他们没有在一起?
他还说他们没什么?
真的只是巧合嘛,贺熹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一阵急风刮过,卷起地上无数的微尘,顷刻之间,暗沉的天空飘洒下湿冷的雨滴,她站在漫天细雨里,弯唇笑了。
那一刻,她的笑容刺得厉行钻心的疼;那一刻,不期而遇的他们隔着街道遥遥相望,冷风夹着雨水刮过脸颊,却没有比心更冰凉……
当贺熹转身而去,厉行横冲过马路拽住她,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下来,他急切地说:“我是要去找你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贺熹打断了,拨开他的手,她决绝地说:“别再骗我了,我没那么蠢。”
厉行急了,提高了音量说:“我没骗你,我就是要去找你的!
谁知道怎么会在这遇上她!”
“厉行你能不能有点担当?
承认和她在一起怎么了?
偏得脚踏两条船骗我相信才甘心吗?
偶遇是吗?
行,我信了。
但我现在就是不想和你处了,就是要分手,可以吗?”
她说她信了?
可那目光里半点信任的成分都没有,分明是愤怒与怨屈服。
厉行的冷静瞬间消失怠尽,他猛地挥出一拳砸在她身侧的树杆上,吼道:“我为什么要承认?
我承认什么?
怎么就非得分手不可,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鲜红的血合着雨水顺着指缝滴下来,厉行不知道,怎么连真心,都解释不清!
贺熹在心里无声地说:“你哪里都没错,是我不够好不得你妈妈喜欢。”
嘴上却告诉厉行:“是我变心了,我喜欢上了别人。
明天我就要和我新男朋友和我妈妈一起出国了。”
当贺熹头也不回地走掉,厉行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仰起头,任凭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在漫天大雨里呆站了很久。
次日,当厉行冲进机场大厅,贺熹已经和萧熠一起通过安检,随奚衍婷走了。
厉行回部队了,他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训练,直到有一天终于累倒在训练场上,才算睡了一觉。
之后,他给王伟打电话,让他回趟学校看高考结果。
王伟的回复随后而至,他告诉厉行:“你家那位考了个二流警校,不过也是在A城。
看你的样子怕是还没和好吧?
别着急,等她过去了,你好好哄哄就没事了……”
会没事吗?
会的!
厉行鼓励自己,抱着希望等贺熹到A城读大学。
他想,她一定是气他才会说不回来了,她说的是气话,他们不会分开。
没有理由,没有!
然而报道那天,厉行在录取贺熹的那所警校外整整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她。
他通过各种关系最终得到一个晴天霹雳。
贺熹放弃了读这所警校的机会。
接着,厉行开始往贺熹家打电话,开始无人接听,后来终于有一位家政阿姨接听了电话,她说:“贺熹和她妈妈出国了,没有回来。
贺先生去外地开会了不在家。
你是哪位,留下联系方式吧,等他们回来了会回给你……”
贺熹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忽然就消失了在厉行的生活里。
于是厉行不得不接受,贺熹和他分手的事实。
回到部队后厉行报名参加特种大队选拨,经过为期半个月的初选,他随同新战友去到秘密的训练基地,接受高强度的训练。
那里,除了山还是山;那里,至今厉行都不知道是哪里;那里,除了受训的兵,只有一种人可以再回去,就是—驻训教官,除此之外,没人去过第二次。
当厉行通过严酷的训练正式成为一名特战队员时,贺熹悄无声息地回国了。
因为贺珩升职,贺熹随他来到A城生活。
与此同时,贺正松已经为小孙女安排了A城一所重点高中,同意她复读一年,重新参加高考。
贺熹誓言,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考进那所她梦寐以求的警教界清华。
就这样,直到踏上去往X城部队的军列,厉行也不知道贺熹是因为他母亲的干涉以至高考发挥失常,而且坚决要分手。
一年后,贺熹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终于扛不住对厉行的思念,在国际长途中,在妈妈面前,痛哭失声。
奚衍婷担心得不行,第二天就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国了。
然而命运就是为捉弄人而存在的,就在贺熹去机场接奚衍婷时,厉行正好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而出现在A城。
当身穿便装的他在机场看见贺熹挽着奚衍婷的胳膊出来,而萧熠在他们身后推着行李时,他以为他们刚刚从国外回来。
直到那一天,厉行不得不相信,贺熹确实和萧熠在一起了,无论起因为何,结局就是她离开自己了。
可厉行不知道,他们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因为贺珩要主持一场极为重要的会议没有办法赶来机场,才请萧熠代劳送贺熹过来接奚衍婷。
一场场的误会交叠在一起,一点点消耗着那段少年时代纯真而脆弱的爱情。
终于,使得他们错过了,六年。
可到底是年轻,贺熹没能忍住,把和厉行从恋爱到分手的经过告诉了妈妈。
奚衍婷这才知道女儿坚决复读的原因。
看着贺熹端着与一个英俊男孩儿的合影发呆的情景,捕捉到她眼里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她意识到曾经抱在怀里小小的女儿长大了。
在奚衍婷的鼓励下,贺熹决定去找厉行。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已经成为一名特种兵,离开A城去X城的部队服役了。
也正是那个午后,贺熹偶遇夏知予,听她说:“我已经办好了关系,明天动身去X城。”
“她尊重阿行的选择,他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想到厉母的话,贺熹的心一阵钝钝的疼,她不禁想,这样天涯海角的追随,任凭厉行再铁石心肠,也终究是会被感动的吧。
然后她倔强地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恭喜你!”
那个傍晚,贺熹回到海边小镇,坐在和厉行相恋时常去的小公园里,很久很久……夕阳的余辉将女孩儿纤细的背影拉得斜长,显得孤寂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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