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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向南(2/3)

总参直属的通讯团也开到了这里,组织整个通讯网络的转移重新架设。

只有蔡锷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片忙乱。

他只是背着手站在还没被拆走的地图前面,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总参虎穴作战室下达的紧急命令。

这的确是在行险,主力部队向南转移,放弃对胶济线的依托。

日军继续向西攻击搜索。

对原定战略意图的实现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而他的学生司马湛就主持了这个有着很大风险的调整。

雨辰也拍板了!

这让他更清楚的知道了总参的意图,他们要的就是全胜!

对于全胜在后续事态发展当中政治上面的好处,蔡锷至少和雨辰一样的清楚。

以一部分部队掩护主力向南转移待机,尽力抢运物资。

这力量不足的掩护部队被打垮几乎是必然的。

随即而来的就是给日军以西面国防军主力已经被击溃,胶济线全面敞开的表象。

日军控制了胶济线,必然以为青岛侧翼的安全得到保障,就可以回头参加攻击青岛的决战。

而他们部队的态势也将被拉得更散。

机动兵团的主力在合适时机,将在他亲自指挥下直扑黄岛。

一举断了日军的后路,随即向北席卷。

压迫日军决战。

断了补给的日军,就成了困兽了!

但是没有铁路为依托,大兵团的出击作战,能够顺利达成作战任务吗?

紧急转运南方的物资弹药够用吗?

总参还来不来得及在胶济线南面再组织一条兵站线?

这样的战略调整的诱惑是巨大的,风险也是巨大的。

不是全胜,就是全败。

看来我们也是在赌国运啊!

日军的向西推进,到底到什么地方为止,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反转,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击呢?

这时蔡锷完全沉浸在了战术上面的问题里面。

直到司令部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他惊动。

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年轻剽悍,偏偏又眉目如画的青年军官正在对着唐在礼大吼:“你说说,军团部现在的指挥是搞个俅?

我的十八师是主力,偏偏被你们分割使用,两个团加入了北线的反击,现在退到青岛。

现在后屯镇在激战,日军六师团正在向西猛扑。

总统还在济南!

又叫十八师向南撤,我看你们是畏敌如虎!

老子当年南北会战在总统指挥下,从来没有避战过!

还转发什么总参的鸡巴命令,老子看就是你们搞出来的!

北洋余孽,还有什么好玩意儿?

要是念荪大哥在,早让我们反击上去了!

现在部队态势完整,为什么不向东,偏偏要向南撤?

让开整条胶济线?

老子十八师在胶济线上面还有一万发炮弹,几百万发子弹的储备!

搬不走就都烧了?

你这是通敌,这是卖国!”

那骂人的青年军官挂着少将的肩章,手上的马鞭不停的在自己长过膝盖的马靴上面敲着。

老让人担心他会给对面的上校参谋长来一下。

整个国防军,下属部队长能对着军团参谋长这样指着鼻子骂的骄兵悍将,数遍整个国防军,也只有十八师那位戴罪徒功的少将师长陈山河了。

底下部队在待机这么长时间之后,突然却接到的不是反击命令,而是向南继续运动。

谁都有一肚子意见,但是看着总参和蔡锷联合下发的命令,也只有乖乖服从。

只有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山河,一心以为这是蔡锷和唐在礼联手搞出来的东西。

他本来就不怎么服气在蔡锷手底下听命令。

当年江北军三杰,吴采不用说了,何燧现在独掌西北和东北的方面。

又冒出个蔡锷蒋百里来!

现在连张雄夫都当了临时编组的野战军的军长,自己还是个少将师长!

青岛大战以来,人家在前面风光,自己在后方听别人指挥。

想想就有点邪火。

再加上唐在礼配备给十八师的运输力量是少了些,本来唐想的是十八师有自己的辎重团,也可以解决一部分。

没想到就正好引爆了陈山河的脾气。

唐在礼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但是又知道陈山河的地位。

额头上面青筋爆得老高。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山河还在那里叫着:“蔡松坡呢?

蔡松坡呢?

他这样瞎指挥,咱们国防军真是被他崽卖爷田不心疼!”

蔡锷正了正自己的军帽,冷冷的望门口一站:“我蔡松坡在这里!

有什么话你冲我说!”

“你瞎指挥!

你这是避战!

你用你的意见挟制总统和总参!

虎穴本来好好的准备沿着胶济线向东决战,怎么就被你改成了向南机动?”

蔡锷冷冷一笑:“如果你就这点水平,我也犯不着和你解释。

对于我指挥下不听命令的部队长,我随时可以解除他们的职务。

就冲你今天这样不服从指挥的样子,对着上级咆哮辱骂,毙了你都不过分!”

陈山河有点心虚,但是久已养成的那种傲气却让他回击了过去:“我是少将!

他是上校。

我阶级比他高!

见面他还该给我打立正呢!

我和念荪大哥他们打南北会战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这个师长是总统给的。

你有这个权力解除我的职务吗?”

这真是毫没有给蔡锷面子了,唐在礼这时忍住了气,过来拉了一下蔡锷:“松坡,我们也犯不着和这个二百五计较,自然有总统和他说话。

咱们要忙的事情还多…………”蔡锷一下甩开了唐在礼的手,腾腾腾的走到了陈山河的面前:“陈山河!”

他的吼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看见蔡锷脸色铁青,几乎是指着陈山河的鼻子在那里吼:“你这样说话,什么瞎指挥,什么我挟制总统总参,什么你这个师长是总统给的。

你这是小看了自己的历史,更小看了总统!

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时代给予你的!

军队的天职就是服从,我服从上级,你小子也必须服从我!

你看看你自己,为什么当初江北军三杰念荪和灼然他们就能独当一面,而你却越活越回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

所有的军人都在为国家民族的大局在忍耐,在付出,在牺牲的时候。

你想的是什么,你做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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